见他不走,小桃便拖着他往前走,边走,边絮叨着自己睡不着觉。
也难怪她睡不着,自从师傅走了之后,饶是她胆子再大,对上空dàngdàng的屋子,还是有几分害怕。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师傅的影子在眼前晃,窗外偶尔有风chuī过,她听着就像师傅在跟她说话。
虽说她并不怕鬼,哪怕师傅的魂魄真的回来看她了,她也不会害怕,可就是睡不着,彻夜难眠。
想听故事,不过是个借口,真实的目地,不过是想让宏毅陪她。
她不知道的是,宏毅还真的想歪了。
季良平的坟头是新修的,连根糙都没有。
小桃跪在坟前,她没有哭,而是歪着脑袋,看着光秃秃的坟头,嘀咕道:“我师傅最讨厌光头,这里连根糙都没有,这咋行。”
她爬起来,四下张望,终于看见不远处,长在路边的几棵小松树。
蹭蹭的跑过去,本想使上吃奶的劲,将树拔出来,可这树扎根深,她呼哧呼哧折腾了半天,它还是纹丝不动。
宏毅看她咬牙拼命的样子,一阵好笑,“别拔了,它根长的深着呢,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借铁锹。”
宏毅搁下篮子,朝最近那户人家跑了过去。
小桃没听他的话,还是弯撅屁股,在那拔松树。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松动了。
这时,跑开的宏毅扛着把铁锹,已经跑回来。
男人的腿长,就是好,跑步都比女人快。
“让你别拔了,你还不听话,快起来,”宏毅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带起来,掰开掌心,看她手心红红的,又好气又心疼,“手都红了,快去暖暖,千万别生了冻疮。”
他将小桃推到一边,然后扬起铁锹,三两下就将松树起了出来。
也不用小桃说什么,又挖了一棵,移栽到季良平的坟边。
小桃看着他挥动锄头的样子,摇头感叹:有个男人照顾,感觉还挺好。
上坟回来,两人的脚因为踩了雪地,到家的时候,布鞋袜子全湿透了。
宏毅在小桃进来之后,将院门关上,快速的对她道:“你快进屋把鞋子脱了,我去给你端热水。”
小桃看着他同样湿透的鞋子,“你也湿透了,还是你先去洗吧,我上炕把鞋子脱掉就好了。”
“那不行,我是男人,能扛,你不行,”宏毅很坚持,见
行,”宏毅很坚持,见她不动,gān脆自己走上前,拉着她进屋,本来还要亲自动手给她脱掉鞋子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红着脸跑去厨房了。
小桃看他逃跑的背影,好笑不已。
有什么可害羞的,他们不是哥们吗?不过,宏毅这个男人,对她真的是体帖入微,好到不能再好了。
在这样的男人跟前,她想找回潇洒的脾xing,都不可能了。
晚饭,两个人吃的很温馨,宏毅还拿了烫好的酒,给自己跟小桃各倒了两杯。
这酒只是一般的米酒,喝了暖身子,不会上头,更不会发生酒后乱xing这种事。
吃过晚饭,天也黑了。
宏毅收拾好院子,cha好堂屋的门,在堂屋里站了会,想起白天,小桃要他讲故事,他进去不是,回屋也不是。
既然都不是,他便只能站在屋里,望着小桃的房门发呆。
再说,已经爬上温暖炕头的小桃。
躺在温烘烘的被窝,大睁着眼睛,没有丝毫睡意。
脑子里的思绪,纷乱复杂,好多的画面,好多的人,在她眼前闪过。
其中就有轩辕恒。
那个迷一样,叫人看不透的男人。
轩辕恒跟宏毅真的两个极端。
宏毅简单的一眼就能看穿,可是轩辕恒那个人,就算扒了他三层外衣,仍旧看不出真实的qíng绪,那个男人太复杂。
以她仅有的智商,根本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看她接连几次,在她手上吃亏,便知道了。
想到轩辕恒,也自然而然的让她联想到,两人泡温泉的qíng形。
呵!好像很暧昧,却又真实的什么也没发生。
她在榻上翻来翻去,别扭的睡不着,听着外面没了动静,气愤的不行。
答应她讲故事的,这人该不会自己跑去睡觉了吧?
“宏毅?”她试着喊了一声。
一直站在堂屋,快成木头的男人,像突然被人点醒,赶忙奔到小桃的房间门口,“我在!”
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却叫小桃着听着无比顺耳,这个男人,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
“不是要给我讲故事吗?你该不会是想失言吧?”别看小桃说话声音很平静,其实她的俏脸上,笑意都快藏不住了。
“当然没有,”宏毅怕她误会,当即推门进来,一进屋,见她趴在被窝里,双手托着下巴,用一双满是笑意的眸子看着他,“我……我是怕打扰你睡觉。”
“我现在睡不着,你给我讲两个,不过这里没被子,我也不想你冻坏,不如你去把被子抱过来,坐在被窝里给我讲故事,”小桃说的坦坦dàngdàng,叫人听不出丝毫不妥。
宏毅望着她轻松说话的样子,再次怔住了,连自己啥时候听她的话,回屋抱被子,都不晓得。
等她醒过神来,自己已经铺好了被子,坐在炕上了,只不过两人中间隔着矮桌,算是遥遥相望吧!
小桃看他呆呆的样子,觉是好玩极了,便歪着头,盯着他瞧,“宏毅哥,你可真是好骗,要是换个女的,你是不是也一样会躺在这里,给她讲故事?”
宏毅握着被子的手猛然收紧,眼中浮现怒意,“小桃,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他,宏毅是个随便的人吗?
小桃察觉到他隐隐升起的怒火,缩了缩脖子,讨好的说道:“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吗?宏毅哥当然不是那样的人。”
对于她的讨好,宏毅没有心软,依旧目光如矩的看着她,“小桃,我……”他想说,我只会给你讲故事,只会对你这么好。
可是,他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又变了。
“你不是要听故事吗?快躺好。”
男人的声音沉稳低哑,好听极了,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来,竟有种独特感xing的魅力。
小桃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宏毅什么时候回的自己屋。
她只知道这一晚,睡的很踏实,很香,连个梦都没有做。
次日一早醒来,神清气慡,jīng神百倍。
接下来的几天,宏毅都会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不管讲到多晚,第二天一早醒来,她的炕上,都不会睡着宏毅。
这个男人,太老实了。
转眼间,到了除夕这天。
为了准备这顿年夜饭,宏毅头一天的凌晨时分,背着弓箭还有其他工具,上山狩猎。
直到天都黑透了,他才拖着疲惫的脚步,背着好大一个包袱,从外面回来。
本来这晚,小桃看他太累,让他回屋睡觉,不必再讲故事了。
可这家伙脑子一根筋,照旧抱着被子,坐到炕的另一头,给她讲故事。
从他娘那里听来的故事讲完了,他就开始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gān过什么蠢事,gān过什么坏事,掉过河,也从树上掉下来过。
下雨天,脚陷进泥巴里,拔不出来,挣扎之下,一屁股坐到泥巴坑里,再爬起来时,成了个泥人。
还有最早的一次,他独自一人上山打猎。
那年,他只有十岁,弓箭用的还不是太好,只在腰上绑了把砍柴刀。
总之,这家伙有时真像个爱唠叨的老太婆,把自己这二十几年,事无巨细,统统拿出来,摆在小桃面前,好让她看个够。
但是这家
但是这家伙今晚太累了,讲到一半,便睡着了,鼻间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小桃撑着脑袋,悄悄移开了矮桌,望着他坚毅jīng致的侧脸。
这男人睡着的样子,还挺好看。
形状微尖的下巴,她伸手摸了一把,有点刺人。
往上,是薄厚适中的嘴唇,同样的形状美好,就连小桃看着他的嘴唇,都在好奇,不晓得亲一下,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宏毅的鼻子也很好看,坚挺鼻梁,就像他这个人,坚毅刚qiáng。
小桃忘了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多久,连自己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瞧见外面天都亮了。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
“唔!”她动了动身子,翻了个身。
这一翻不要紧,身子的被子滑下来一点。
这也不要紧,她一向不在乎什么露不露的。
最要紧的是,为毛她身边睡着个半luǒ美男?
小桃慢慢的睁开迷蒙的眼睛,眼珠子在美男身上看了好一会。
其实也不算人家luǒ露,本来宏毅穿的里衣就是带子系上的。
昨晚他睡的也很香,动弹之下,带子松了,衣服敞开了,这也很正常吧!
小桃侧着身,一只手枕着脸蛋,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那一片蜜色胸膛。
也不知看了多久,那片胸膛似乎动了。
宏毅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房顶,还以为是在自己屋,他也没在意,更没有将衣服拉好。
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侧身睡着,而他侧身的方向,正对着小桃。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宏毅在看见与他面对面的一张俏脸时,没有吓的从炕上跳起,也没有瞪大眼睛。
而是神态平静的看着小桃,清晨醒来,他的瞳孔颜色又黑又亮,如同被雨水洗涤过,gān净清透。
而他的视线,凝在小桃的脸上,从她的嘴巴,慢慢的挪到眼睛,与她四目相对,似是舍不得转开视线。
小桃看他这副表qíng,倒没有觉得他唐突,反而觉得好玩。
她伸出手,在宏毅的脸前晃了晃,“嗳,睡醒了吗?”
宏毅先是一愣,接着又看她的脸,再她的手,然后腾的坐起来,“我不是做梦?”
原来他以为是做梦,小桃憋着笑,不正经的视线在他蜜色的胸膛上扫过。
宏毅察觉到她的眼神,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刚才坐起来的动作太快,本就松散的外衣,又掉了一半,从他肩膀上滑了上去。
还不止呢!
腰下的裤子,也挂在了小腹上。
宏毅在此时此刻,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fèng钻进去。
“我……我昨晚糊涂,不……不知不觉睡着了,对不起,”他慌乱拢好衣服,顾着上面,还得顾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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