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可实际上,某人想的却是,吴青那小子动作最好别那么麻溜,否则,他不介意,将吴青发配到边境去放羊。
看他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木香那个郁闷啊!
要等人,你不会去镇住客栈吗?唐墨不是你朋友吗?我家又不是客栈,我家的小庙哪容得下你这尊大佛,这不是为难人吗?
木香咬着唇,在心里把他骂了一百遍,最后忍下bào怒的qíng绪,尽量发现的温和一点,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位大哥,我家不开客栈,我也很忙的,没空伺候你这位大爷,拜托你,从哪来回哪去,行吗?”
她顿了顿,马上又换了个方向,“再说你住我家也不合适,传出去,会坏我名声的,上回吴青来住那几天,我还没骗人说,是我家亲戚,同样的谎话,说第二遍,都没人信了,本来就不容易嫁人了,你再一搅合,我看我只能在家里当一辈子老姑娘了!”
赫连晟沉着脸,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的盯着她,幽深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qíng绪,刀削似的轮廓也僵硬着,好像谁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见他不说话,木香忍不住冲过去,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不耐道:“你要怎样,好歹说句话吗?要不吃过早饭,我给你指路,你去镇上,再不然,我找人送你去?”看她多好心,有没有好报就不知道了,总之,能送走这位瘟神,让她亲自去送都可以。
赫连晟沉着的脸,终于松动了,看着近在眼前的漂亮脸蛋,冷冷的说道:“不用了,我觉得住你家挺好,要是真害你嫁不出去,我勉为其难的娶你,如何?”
木香被雷了一下,半响,噗嗤笑了起来,“勉为其难?你有没有搞错,大哥,玩笑开大了可就不是玩笑了,算了,你要真不愿意走,就住着吧,不过不能白住,你得jiāo伙食费,住宿费,还得帮我gān活,怎么样?”
她知道赫连晟的身份不低,看他的穿着就知道了。这人,或许武功不弱,或许才高八斗,但是gān农活这种事,绝对的做不来。之所以要求他要gān活,完全是出于以退为进的考虑。
你想住是吧?好啊!那就让你住,看你能忍多久?
赫连晟嘴角微扬,俊美的不可思议,好似冰天雪地之中,开出一朵冷艳清美的寒梅,“可以!”
云淡风轻的留下两个字,某人便转身大步离开,去厨房吃早饭了。
木香嘴角抽抽,真是搞不懂啊,住她家到底什么好的,莫明其妙嘛!
第72章 清鱼塘
收拾好院子,彩云也过来吃饭了,四人围在厨房,因为有了赫连晟在,吃饭的气氛有点微妙。
彩云偶尔抬头,视线在她家大姐跟赫连晟身上扫过,忍不住打破这个僵局,“姐,今天二蛋他们要去起鱼塘,家咱家后面的鱼塘是不是也该起了,你不是说明年要放莲藕跟菱角苗吗?”
她这一说,木香也认真了,“我上午要去趟大梅家,顺道去问问王喜哥,看他们有没有空帮我们起,也到了要腌咸货的时候,是该准备了。”yīn历都十月中旬了,再过一个半月就要过年了,的确该筹备年货,她收集来的猪小肠,也能派上用场了。
木朗咬下一口软乎乎的jī蛋饼,含糊着说道:“嗯……王喜哥那么能gān,起鱼塘肯定没问题。”
彩云也笑道:“是啊,有大姐大,王喜哥帮咱gān啥都愿意,叫他帮咱们起鱼塘,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别胡说,请人帮忙,那是担了人qíng的,我哪回没还他这个人qíng,以后这话可不许胡说了,在外面也是,”木香急着道。她不是想要澄清什么,不管昨儿王阿婆有没有说出那番话,她都不想那些闲言碎语把她跟王喜牵扯到一起,免得日后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人言可畏,她不在乎,可也不想徒生事端。
赫连晟坐在带靠背的小板凳上,一手端着碗,一手握着jī蛋饼,虽然是最平民化的吃相,可人家愣是可以将土俗的动作,做的无比优雅自然。
听着他们姐弟三人的对话,某人心里不痛快了,“不就是起鱼塘吗?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吃过饭,木朗带上铁锹跟我去。”不用征求意见,不用过多询问,平静的就像在陈述一件事实。
木香吃惊不已,“你会起鱼塘?真的假的,你要想帮忙可以让王喜教你,再说,你一个人也gān不过来,很费事的。”起鱼塘不是小事,她家屋后的鱼塘虽然面积不大,可一个人gān,那得gān到猴年马月啊!
赫连晟冷俊的脸上,已经写满了不悦,“两天之内,保证给你起完!”他仰头喝完手里剩余的稀饭,剩下的jī蛋饼也láng吞虎咽的吃完了,便招呼木朗动作快些。
木香咬着筷子,看他信心满满的背影,实在不忍心打击人家啊!
算了,等他真的gān不完,她再去找王喜他们帮忙。
吃过早饭,木朗便带着赫连晟往屋后的鱼塘去了。赫连晟重新换上一身短衣,说是短衣,其实更像他平时练武穿的衣服,还是上乘的料子,只是款式上,更偏简单些,方便gān活。
木香真没对他抱太多希望,于是吃过早饭,把锅碗丢给彩云洗,她便出门了。
昨儿答应王阿婆的事,得抓紧办了。她这个人,不喜欢把事qíng搁在心里,折磨自己,还不如先解决了。
天气不错,村里也热闹起来,该gān活的gān活,当然还有围着起鱼塘,挖马蹄,还有莲藕的。
马蹄是种在淤泥田里的,种起来倒是不麻烦,因为淤泥田很cháo湿,挖的时候很麻烦,一般人家也就是种着完,没人会专门种来卖钱。
还没大梅家时,木香被不远处水塘边的吵闹声吸引,定睛一看,大梅也在那里,除了她之外,还围了不少人,老少都有,看样子是在起鱼塘。
大梅背对着她站着,没注意到她,倒是另外站在一边的苏秀,一眼就看到木香了。此时,她身边站着赵修文,两人站的很近,一看就是很亲密的关系,但是还有几个人也站在他们周围,这样一来,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闲话。
苏秀冲木香招手,故意大声喊她,“木香快过来!”她喊的很热qíng,脸上的笑意怎么藏也藏不住,身子有意无意的朝赵修文靠了过去。
她一喊,很多都注意到了,各人心思不同,看木香的眼神也就不同了。
只有大梅的眼神最单纯,笑呵呵的朝木香伸手。
木香找大梅是有私事要说,根本不想往人多的地方钻,可是避无可避,她也只得硬着头皮,走到大梅身边,顺势拉起她的手,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句,“我有事找你,回你家说去。”
大梅心粗,以为她又想出啥赚的主意了,“先看他们抓鱼,我哥跟王喜哥都在,看完了再回去,不耽误功夫的。”
苏秀狡黠的笑了笑,直言不讳的道:“就是,急啥嘛,你家能有多忙,该不是看见我在这,心里不舒坦,才要避开的吧?”
大梅再粗心,也听出她这话意思不对,顿时火了,“瞎说啥呢,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整天闲着没事做,不代表人家也闲着,真是坐着说话不闲腰疼!”大梅嫌弃的眼神在苏秀身上瞄了瞄。她说的也没错,苏秀就是闲的发慌,除了在家做女红,绣花之外,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是闲了点,可她也懒得往外面跑,地里的活,gān着很累的。
苏秀冷哼一声,“我就是站着说话不闲腰疼,你不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我说她,又没说你,看把你急的,我在家忙着绣鸳鸯枕头,你连亲事都还没定呢,恐怕连鸳鸯是啥都不知道。”
赤果果的讽刺,苏秀平时也不这样的,主要还是看见木香了,一时没忍住,否则当着赵修文的面,她绝对不愿意做个善妒的女子。
大梅气的脸都红了,明明最厌恶别人拿她的亲事当把柄,没定亲又不是她的错,咋谁都能cha一嘴呢?
赵修文面露不悦,邵青儿年纪还小,早被水塘里欢快的景像吸引了注意力,压根没看见他们的争执,否则以木香昨儿对她的态度,她是非要报复回来的不可。就算现在放过了,也不代表她真的能受得了这个气,只要跟堂姐说一声,有木香受的。
感觉到赵修文不高兴了,苏秀识时务的闭嘴,乖巧的站在他身边,小手悄悄握住赵修文的手,因为袖子垂着,遮挡了两人暧昧的动作。
赵修文心里的不悦,很快被掌里软软的触感所取代。女娃的手,小巧玲珑,包裹在他的手心里,好像一直软化到他心里。
木香水润的杏眸,在两人身上扫了一遍,大梅气成这样,她岂能轻易罢休。
秀眉一扬,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看着苏秀,似笑非笑的道:“我记得当初你可是把野鸭错认鸳鸯了,这回可别绣错了,万一叫人看见你绣了两只野鸭,可就要贻笑大方了,毕竟野鸭跟鸳鸯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像的!”鄙夷的视线,又扫了一遍对面的两人。
大梅本来还在生气呢,可一听木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把赵修文跟苏秀比做野鸭了,这话真够毒的。她没忍住,抱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只差没蹲到地上去了。
对面那两位,脸色也不好看。赵修文一脸铁青,苏秀则是面色惨白,失了血色。但是苏秀毕竟是苏秀,跟着她娘后面也学了不少,陈美娥最近给她支召,面对木香,来硬的不行,那就只有来软的。
所以,她十分委屈的哭了,抽着小肩膀,那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人凌rǔ了呢!
虽然赵修文对苏秀的感qíng不是很深,但毕竟是自己的未过门的娘子,见着她哭成这样,还是心疼了。他面色不善的瞪着木香,板下脸色道:“她也是你妹妹,你何必咄咄bī人,有什么气冲我撒就好了,她是无辜的,木香,你真是变了,以前的xing子多好,现在变的都不可理喻了,我劝你还是改改,免得将来真的没人敢要!”
施舍的语气,慈悲的眼神。就好像木香有多廉价,又把争吵的重点拉到木香跟他的关系上,分明就是想告诉别人,木香是因为得不到,才因爱生恨,否则gān嘛处处针对苏秀,见fèng的欺负她。
大梅受不住了,呸了一口,“赵修文啊赵修文,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脸皮这样厚,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厚,你跟苏秀真是太般配了,天生一对!”
木香也笑,双手抱胸,笑的很妩媚,“那是自然了,你忘了我刚刚的比喻了吗?人家脸皮厚,听不懂人话,我也没办法,既然他那么想自欺欺人,就随他去吧,赵公子,赵大少爷,我还是喜欢你,喜欢的想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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