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扶着她娘,眨巴了几下眼睛,一瞬间又变成娇弱的白莲花,眼睛里甚至还挤出一层水雾来,那水雾越聚越多,眼看着就有掉下来的架势。
她吸了吸鼻子,红着眼对木香控诉道:“木香,你咋能这样跟我娘说话,她虽然是你后娘,可好歹也是你长辈,当着外人的面,你别这样说好吗?我家不比你家的条件,我娘不过是想给家里改善下火食,不是故意要跟你争抢,你别跟她计较好吗?”
木香汗颜,苏小姐今天这戏唱的,好像有点过啊!
以前,当着赵修文的面,她也装可怜来着,但是也没有今天装的这么彻底,还挤出小眼泪来了,这表qíng换的,比人家变脸大师功夫还厉害。
说实话,苏秀长的不赖,还挺水灵的,也不像那些天天跟田地打jiāo道的女娃,晒的黑,皮肤也粗糙。如果再装演起小可怜来,绝对能勾起男人的保护yù。那些所谓的大男人,不都是喜欢这样的娇弱小花吗?
想到此处,木香转眼瞄了眼赫连晟,却发现这厮已经扭头进屋了,压根没跟他们闲扯。
木香不知道的是,赫连晟转身之后,脸上的表qíng有些怪,几分趣味,几分纾解,几分笃定,还有几分得意。谁也不晓得,他在得意个啥。
苏秀委屈的梨花带雨,边抽着鼻子,还边朝赫连晟看去,她不傻,赫连晟那样的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那样的气质,赵修文练八辈子也练不来。
李元宝有些窘,他拉扯着陈美娥的袖子,“娘,别吵了,咱回家吧!”
“儿子,你别管,站到一边去,”陈美娥这会正在气头上,都没骂完呢,她哪里肯走。看见木香家院子里摆这么些鱼,她眼红啊,又听他们说还有半塘鱼没起来,岂不是都要便宜木香他们了吗?这等吃亏的事,她——陈美娥一辈子可都没gān过。
但是看在木香答应那么痛快的份上,她可以不计较,“那鱼我是肯定要的,水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便宜自然不给你占了!”
苏秀心急的像小猫在挠痒痒,木香还没给她想要的答案呢,她现在对这个男人的兴趣,远比那一塘的鱼,要来的多。苏秀拐了下陈美娥,小声的在她耳边,提醒她,“娘,那个男的……”
陈美娥眼睛猛的一睁,是哦,刚才她好像也看见一个男的站在那,光顾着水塘的事,都忘了问她了。
“那个,木香啊,你家咋又住了个男的?你别怪我啰嗦,你一个女娃,家里又没别的大人,可不能什么人都往家里领,万一人家起了坏心思,你这一辈子可就完了,要是叫你爹知道了,还不得气疯了,不过……那人是谁啊?我瞧着,他穿的挺好的啊!”
陈美娥本就是个八卦的人,回过味来,她也记起来,那个男人,长的似乎挺不错的,身上衣服的料子,更是她从没见过的,就算是镇上有钱的老板们也穿过那样的布料。加之,长的又好,陈美娥能不打听吗?这八卦的心思一起来,连先前的愤怒都给忘了。
苏秀也猛点头,“他好像不是咱们这儿的人,看着不像做生意的,该不会是当官的吧?”
彩云早听不下去了,语气很冲的道:“你管他是啥人,赫连大哥是来我家投宿的,他是唐大哥的朋友,你们管的也太多了!”
苏秀眼睛一亮。唐墨的朋友,非富即贵,这下,她更肯定了这人的来历,绝对的不简单。
彩云的一席话,让木香心qíng更好了。就是要这样,人家骂你一句,就得还他十句就,她长嘴巴,你也长嘴巴,凭啥要给她骂。
木香接着彩云的话,冷声道:“听见我妹说了吗?你们管的太宽了,要不要我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给你们看看?哼,要起鱼塘就赶快去,不过我可告诉你们,那水塘明年就是我的了,我会去跟村长说的,以后你们别想打那塘的主意,我投下的种子,我花的钱,可就没你们的份了。”
靠在屋里闭目养神的赫连晟,嘴角狠狠抽了下。祖宗十八代,她还真敢说。
苏秀脸色惨白,微低着头,好像是很怕木香似的说道:“我……我就是随便问问,木香你别生气,你要是不高兴,我不问就是了。”
说着说着,她猛然想起彩云唤那个人赫连大哥,“彩云,你说他姓赫连?”
彩云哼了声,没搭理她。不回答,就表示默认了。
苏秀一脸震惊的又低下头。跟赵修文在一起的时候,她记得赵修文曾经说过,他们赫连这个姓,在南晋国只有一脉。也就是说,只要有姓赫连的,那就一定是这个家族。
当朝的赫连大将军,如今新封的襄王,就是赫连家族这一辈中最优秀的男子,也是赫连家的长房长孙,他是赫连家的骄傲,也是赫连家如今的顶梁柱。
第75章 将军夜归
当然了,那个神一般存在的男人,肯定不是住在木香家里的这个。
虽然这人男人无论从气度还是长相上,都是属一属二的。
可他既然能住得下这种破地方,就肯定不是那个人,也许只是赫连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边都着不上。
即使边都沾不上,那也是姓赫连的,跟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比起来,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苏秀转动着眼珠子,视线似是无意,又似有意的往屋里扫去。可惜屋子窗户关着,压根瞧不清里面的人影。
木香不耐烦再应付他们,催促道:“你们没事了吧?没事就赶紧走,与其有那个闲功夫cao心别人家的事,还不如把自己管好了!”
她都开口赶人了,陈美娥跟苏秀哪里还待得下去,再厚的脸皮也得走了。
苏秀满肚子的心思,一步三回头的,咬着嘴唇,也不知在琢磨个啥。
至于陈美娥,她想的不比苏秀少。
木香留了个男人在家里,这消息够劲爆,她现在急于找人说去,不然憋在心里,晚上都睡不着觉。
木香太了解她了,眸光扫到陈美娥要做长舌妇的嘴脸,拔高了声音提醒她,“我是个什么xing子你是知道的,你呢,也别总有事没事的跑去传我的闲话,我要是倒霉了,你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你要不信,那咱就走着瞧,我这手啊脚啊的,好几天没活动了,不介意拿你开刀,打你三天下不了chuáng,绝对没问题!”
陈美娥打了个激灵,后背凉嗖嗖的,那风chuī在身上,让她从头凉到脚。
她这人就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不,几件事qíng凑到一块,倒是让她把木香的那股狠劲给忽略了。木香那丫头,打起人来,绝对的不含糊,谁也不顾及,连李大山都拦不住。要真把她惹火了,真动手bào打她一顿也说不准。
想到这里,陈美娥那一张脸,可真是好看了,像便秘似的,支支吾吾的嘟囔,“不说就不说,老娘还不稀的说呢!”
说完,她便拉着李元宝跟苏秀走了。
见着人都走了,彩云一咕噜站起来,愤愤不平道:“大姐,gān啥要把水塘让给他们,那水坝打起来不容易,赫连大哥花了半个时辰呢,这会倒让他们捡了便宜,亏不亏啊!”
木香点了下她的额头,看她气呼呼的小脸,好笑不已。
“瞧把你急的,让了就让了呗,人心不足蛇吞象,做人哪,不能太贪心,你瞧瞧咱家院里的这些鱼,一天三顿的吃,也得吃上一个月,咱现在没那个条件用这鱼去做别的,更没那个本事挑到镇上去卖,要多了也没用,他们想弄,就让他们弄去,到时时候咋收场的,还不一定呢!”
陈美娥是个懒婆娘,又很抠门,肯定不舍得请人gān,请人gān活,不说工钱,那也得送人家几条鱼。
苏秀扭捏的很,假gān净,让她去碰那些腥不拉叽的鱼,她才不会gān。
唯一能gān活的,就是李大山了。靠他一个人,那半块水塘,够他gān好几天的。
看别人的眼馋,可也要自己有那个本事,不然就得撑死了。
彩云听了大姐的话,虽然心里还是很憋屈,但是也没再说啥。
下午的时候,木香忙着腌鱼,等到冬天的时候,可是吃咸腊鱼。为了保证口感,也为了防止yīn雨天的时候,咸鱼变质,她还喜欢用稻糙烟熏。
陈有发下午的时候路过木香家一趟,对木香做出来的豆芽稀罕的紧,说是中午回来烧了做菜吃,大人小娃都喜欢。
因为口感好,陈有发也不试卖了,直接用菜篮子装了两大篮子,按着事先说好的价格,付了钱给木香,然后便赶着板车走了,一路走一路吆喝。
木香站在路口看去,路过他们村的时候,有不少人围上去了。
其中就有大梅,她吃过豆芽,知道那菜好吃。
入了秋,能吃的蔬菜就那么几样,谁不想吃点新鲜的。而且这豆芽菜也不贵,因为不搭称,算起来比豆腐还要便宜呢!
一时间,陈有发的板车跟前就围满了人。
木香满意的勾起嘴角,转身回家去了。
她走路的时候低着头,还没进屋,就被一道高大的黑影挡住了路。
“我要出去一趟,天黑之前若是没回来,就不用等我吃晚饭,”赫连晟目光沉沉,低沉的语气,很是好听。
“哦,那你去吧,你要确定不回来吃那就算了,要是回来的晚,我可以给你留饭。”
她说这话,真的只是跟她客气一下。
简单的说,就好比,熟人见面,你说一句,‘吃饭了吗?’
我回一句‘吃过了。’
你再来一句‘要是没吃,就去我家吃一口?’
你说这话的时候,绝不是打心里的想吃他吃饭,天朝的礼仪文化,有时很微妙。
木香是这样想的,但赫连大人可就不这么想了。
“那就留饭!”
呃?
木香这回又蔫了,暗骂这厮,咋就不晓得客气一下呢?
吩咐完这句话,赫连大哥身影一晃,人就不见了,那速度堪比神鬼哪!
要不是木香眼尖,捕捉到一个黑影,往镇子的方向去了,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妖孽。
那块大田里种的菜,都长出来了,青蒜苗长的格外好,一个个全都卯足了劲,往上窜。
白萝卜也是,木香扒开一个萝卜根旁边的土,瞧见那青萝卜,足有jī蛋那么大,再过半个月就能吃了。
大白菜就更不用说了,她很快就能腌制辣白菜。唯一长的慢的,就属红胡萝卜了,还小的很呢,也不知是土质的原因,还是肥料不够,就是不见长。
傍晚的时候,木香扛着锄头去给菜地锄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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