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往往就是眼高手低,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看着别人gān活的时候,好像挺简单,挺容易的,可轮到自己gān的时候,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大冷天的,下到淤泥里头,那滋味绝对不好受。
陈美娥不想下也是不成的,水都抽出来了,要是不及时清理好,塘里的鱼还不得都死了。
李大山长年抽旱烟,身子骨早就大不如前,下到冷水里一泡,就直咳嗽。两个人互相埋怨着,可手里的活却不能停。苏秀更是帮不上一点忙,李元宝倒是守在塘梗边上,可他能gān啥呀?陈美娥也舍不得把儿子累着。
这两日,只要赫连晟在,一早一晚,都要带着木朗出去锻炼,有时也教些拳脚功夫,都是最基本的,教他防身的。
木香看着眼馋,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等夜里,彩云睡着了之后,她偷偷躲在房间里练。
前世,她经过层层选拔,历经十年的淘汰磨练,才成为最顶级的雇佣杀手。
那样的体质,是需要长期锻炼,越小筋骨越软,也更容易练。
可她穿过来的时候,骨骼都定形了,也没那个时间专门去训练。但是可以从别的方面,弥补这一缺陷。
力量不足,速度就是最好的填补。
没有内力,她更适合近身搏斗,所以在技巧跟速度上,需得加qiáng锻炼。
木香琢磨的挺好,却不知,她的那些小心思,早被赫连晟看穿。于是乎,第天傍晚,木家院子里都有一副别样的场景。
赫连晟真要当起师傅来,那是绝对的严厉。
板着脸,双手抱胸,黑眸she出的冷光,都能把人冻死。
木朗学的是基本动作,赫连晟教了他一两招之后,便把他jiāo给何安看着。他的任务,就只针对木香一个人了。
在赫连晟住进木家第三天下午,邵武带着那帮小混混,摇摇晃晃的进门了。
话说回来,邵武长的不赖,有点痞样,五官属于清秀的男娃,可这人哪,一旦坏字沾边,好看也能变的不好看了。
邵武就属于这一类人。
走路一步三晃,配合吊儿郎当的表qíng,简直丑到家了。
“喂喂,你们家大人呢?邵爷来了,也不知道出来招呼招呼,都死到哪去了?”
邵武当先走进院子,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吆喝开了,因为角度的问题,他第一眼看见的是拦在门口,对他汪汪直叫唤的黑宝,“这只狗不错,哥几个,咱们中午有狗ròu吃了。”
第76章 作死的一窝人
后面跟着的几人,配合着他的话,一阵哄堂大笑,谁叫邵武是他们中间家底最厚的,当然就是他们的头了。
一个长相jīng瘦的小子,凑上来对他献媚道:“老大,我听说这家的女娃长的不错,就是先前跟赵修文相好的那个,叫什么香的,这回得罪咱青儿妹妹的,就是她。”
另一个胖墩似的男人也道:“上回秋霜大姐好像也受了她的气!”
邵武挑眉,邵秋霜的事,他听说过,但没往心里去,时间一久,也就给忘了,要不是这两人提醒,他还真记不起来了。
不过,有没有的,都不重要,反正今儿他来了,一个女娃而已,还不仅着他折腾。试问,这十里八乡的,哪个不知道他邵武的名号,哪个见到他不是点头哈腰。
木朗正站在廊檐下蹲马步,彩云的活gān完了,闲着没事,也学着弟弟的模样,练着玩。
何安也站在一边。木香跟赫连晟站在院子的一角,木香被他bī着练倒立。
看见这几人进来,何安当先冲过来,“谁叫你们进来的,撒泼打混也不看看是谁的地方,赶快滚出去!”
他哪会不知道,这是一群游手好闲的闲散少年,一进门,那语气,那态度,分明就是来挑事的。要不是怕惊忧主子教木姑娘练功,他真想上去抽他们几耳光。可惜了,吴青没回来,否则哪用得着他出手。
木朗跟彩云胆子小些,瞧见这几人不善的目光。彩云警惕的拉着木朗,往堂屋里缩。
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保护弟弟不受伤,就等同于帮了大姐的忙了。
邵武嘿嘿笑着,没动弹。跟他来的小喽啰不gān了,撑场面的事,哪用得着老大出面。
“你叫谁滚呢?胆子不小啊,敢叫我们邵爷滚,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邵爷的威名,那个叫什么香的丫头呢,快叫她出来,敢得罪我家青儿妹妹,就得叫她知道后果!”
大放厥词的这人,叫二皮,正是那个长的jīng瘦的小子,一肚子鬼点,家在镇上,老父亲开了个茶铺子,维持生计。老年得子,有了这么一个宝贝,宠的没边,要啥给啥。这样的家庭环境下,能不惯坏了吗?
胖墩也火了,大脚一跺,“少放屁话,叫她出来!”
木香放下脚,拍掉手上沾的土屑,整了整衣裳,从围栏后面走出来,在她身后,是赫连晟。
关于赫连晟大人此刻的心思,很难琢磨。依着他的身手,收拾这几人,等同于碾死一只蚂蚁,简单的不能够再简单了。
可他没有出手,他收敛了气息,斜靠着院里的树gān,不动声色的盯着木香的背影。
她需要长大,需要变qiáng。一次的保护,不能代表什么,总有他不在的时候。这也是为什么,他非要抓着木香练武的原因。
此时的赫连公子还没意识到,他对木香的心思,已经超出他以往的行事风格,不是一点点,是很多很多。
木香走到那几人面前,学着赫连晟的样子,双手抱胸,弯起一条腿,似笑非笑的瞧着这群乌合之众。
“我就是那个什么香的,你们找我gān啥?是想打架呢?还是想闹事?”
邵武看见木香的一瞬,眼露异彩,脸上的笑更痞了,“青儿那丫头没骗我,你还真是个美人,就是穿的破了点,不过呢,小爷有的是银子,等回头你跟了小爷,可就享福了。”
二皮也龇牙往上凑,“漂亮,真漂亮,比镇上花楼里头的丫头还漂亮呢,武哥,有咱们的份吗?”
“滚你丫的,”邵武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小爷的人你也敢惦记,找肖呢!”
站在远处的赫连晟眼底有杀意掠过,眸光又暗沉了些。
“你们……”
何安气的不行,正要上前开骂的,被木香伸手挡了下来。
纤手指向邵武,带着笑意点头,“嗯,他说的对,你的确找肖,不光是你,是你们都找肖,好端端的人不做,非得做畜生,跑到别人家耀武扬威,我真替你们爹娘惋惜,当初生你们的时候,真不如掐死算了,省得祸害别人。”
何安嘴角直抽抽,自打他跟木香说过第一句话后,他就知道,这位木香姑娘,那一张小嘴不是一般的毒,是很毒很毒,活活气死人都不足为怪。
果然,邵武那一张彻底绿了,绿中带紫,紫中透着黑,“疯丫头,你敢骂小爷?胆子不小啊,既然给脸不要脸,可就别怪爷不客气了。”
他对身后的几人使了个眼色,打砸抢毁,一向是他们的拿手好戏。到了玉河村这种偏远小村庄,就算闹大了,也没人敢去报官,还不是任他们糟蹋。
二皮他们也来了劲,吆喝一声,卷了袖子。
“哥几个,来啊,咱们活动活动,扔着玩哦!”
“哦哦……砸东西喽,我要去厨房!”
“我去堂屋,有好的,咱们抱走!”
邵武带来的人,吵吵着,就要动手。
彩云吓的把木朗往堂屋一拖,再将堂屋门砰一声关上,落了门栓。
能防一时是一时。
何安气的冒烟,也撸起袖子,准备跟他们gān架。
木香冷眼瞧着,就在邵武得意快活,仰着脖子乐呵时,突然抬脚,猛的向前一踹,对准邵武的命根子踹去。
这一脚,又快又狠,根本没留余地,十成十的狠劲。
邵武哪会想到,一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小女娃,会对他突袭,没预料到,就没防备,中了招,肯定要疼上十倍。
其实也是他大意了,打从他进门时起,本应惧怕惶恐的人,完全没露出一点应该有的表qíng,绝美的小脸上,始终挂着冷然的笑意。
“啊,我的……我的……”
“老……老大,你这是咋了?伤哪了这是?”二皮正乐呵呢,乍听见邵武鬼哭láng嚎的哀叫声,吓傻了。
胖墩倒是瞧出来了,“老大捂的地方是命根子,这是伤了百子袋。”
二皮顿时冷汗直冒,再看邵武疼的缩在地上了,结巴着问道:“老大,这可咋整?”
邵武抬起一张惨白的脸,咬着牙吼道:“你他妈的眼瞎了啊,还不快给我收拾那小娘们,妈的,把她给收了,老子要把她卖花楼去,他娘的,敢踢老子,老子让她生不如死!”
哪怕疼的要死要活,邵武都不会善罢gān休,非得出这口气。
得了老大的命令,几个喽啰哪又张扬开了,一哄而上,有两个冲着木香而去,另外的几个,有的进了厨房,有的要去砸堂屋门了。
木香面色不改,一记左勾拳,再一记扫堂腿,就将面前的两个男人撂倒了。
可是,她不管再怎么厉害,始终是一个人,两只手,抓住了这个,其他的就顾不上了。
就在她转身要阻拦另外几个人时,眼前似有风刮过,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飘过。
接着,余光好像看见什么东西,咻咻的飞过,等她回过神来,定晴一瞧。大门外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大片,除了捂着裆部,还没回过劲来的邵武,冲进院子里的人,都被扔了出去。
身后有纯男xing的气息靠近,莫名的,木香觉得心安,也不知是因为贼人被打跑了,还是因为身后的这个男人,他是天生的qiáng者,站在他身边,木香很自然的平复呼吸,有些紊乱的心跳也稳了下来。
赫连晟冷着一张万年寒冰脸,站在木香身后一步之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藐视着邵武,一字一句说道:“邵家是吗?可惜了百年酒窖。”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木香跟邵武都听懵了。
赫连晟看也不看邵武,一手扶上木香的肩,带着灼人的温度,将她的身子板过来,非常正色的问她,“我叫人把邵家的仙露酿送来,要不你自己去挑,挑出最好的酒,咱们自己藏着,剩下的,要么毁了,要么拿卖掉,你认为如何?”
木香看鬼似的看他,“我又不喝酒,搞那么多酒要往哪放啊?你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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