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人津津乐道着,这一回分家,李家大房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了,原来和四间祖屋变成了六间,外带半块宅基地,还有几亩良田和山地,不过,也因为这样,镇上也不免传些李家大房的闲言。
说李家大房既然分了财产,那就应该养老,怎么能让老俩口住山上去呢?
“你们懂啥?当初李婆子跟李大闹的多僵啊,如今就算是分了财产给老大一房,以李婆子那要qiáng,别扭的xing子,怎么可能去跟大房的人住一起,她抹不下那张脸,我听镇老说了,当日是大房那边是极力要求李家两老住的,可李婆子发了狠,说宁死也不住,再说了,那山上的茅屋还不是李月姐一手置办的啊,如今那李月姐又起早摸黑,日日上山侍候,还有什么话说。”那成衣铺的姚娘子道。
“倒也是。便是那李二两口子也隔三岔五的上山,只是李婆子却一直没给他俩个好脸色。”边上又有人道。
“那当然了,不孝的名声倒底不好听,他们要不这么做,那岂不更落到别人嘴里说道了,如今有这样子,知道悔改了,镇上人也不好说太狠了。”郑屠娘子一副大家都懂的表qíng道。
“不过说起来啊,做李婆子的子女也挺难哪,那婆子脾xing怪异。又特别固执,还要qiáng,挺难为人的。”一边花媒婆道,虽然她上回因着自家外甥来落户的问题,跟李婆子合演了一场戏,揭了是贾五郎身体有毛病的事qíng,但她跟李婆子的梁子还是在的。这会儿自然不遗余力的打击李婆子。
“可不是。”一众八卦人群点头。
总之李婆子难为人是全镇公认的。
而对于李素娥的下落,也是众说纷纭,再加上人家发现日日在码头上做活的李家竹篾坊的大师傅也不见了,最后一致的说法居然是说李素娥跟夏水生一起走了。
而面对闲言,李家东屋西屋倒是一致,什么话也不说不解释,低调的按步就搬的生活。过日子。一段时间过后,闲言就渐渐的散了。
转眼,chūn暖花开。又到了三年一度的大比之期。柳洼的房市又空间火爆了起来,只是李家今年却没房子出租,也不需靠那点房租过活了,豆腐的生意再一步扩大,便是京里的一些酒楼,也有慕名来订香gān子。卤gān子等,李月姐在田婆子的指导下,又开发了茶gān,虾仁香gān等十几种口味的豆腐gān,据京里的酒楼反应,这些香gān子很受欢迎,一些文士,更是喜欢用这种卤香gān佐茶吃,一来二去的,居然成了一种时尚。
如今,李记香gān系列在京里那也是小有名气了。
晌午,杨东城偷得浮生半日闲,便带着墨易在李月姐的豆腐摊上喝茶,刚刚采的毛尖子,冲的茶清香剔透,再配上一两块高汤卤的豆gān子,压的很板结的那种,一清香,一浓鲜,那清的更显清,浓鲜的更见浓鲜,那滋味倒是回味无穷。
“嗯,这种豆gān子有嚼头,难怪大受欢迎。”杨东城有滋有味的吃着道。
“杨先生,听说你不打算参加会试了?”李月姐坐在一边问,她是昨天听墨易说的。
“没法子,自家知自家的事qíng,我可没子期那个才qíng,更何况这一年来我天天琢磨着河道上的生意经,书本那东西丢了不少了,反正举子的功名已经恢复,我就不参加进士科了,直接走举荐这一道,也是不错的,就不去讨那个苦吃了,你不知道,贡院三天,能将人活活剐掉一层皮。”杨东城慡朗的笑道。
李月发且听杨东城说的有趣,便抿嘴笑了起来,这样的苦,便是一般的人想受也受不了的。
“这是杨先生xing子豁达。”李月姐赞了一句道,会试这一关是天下举子都想过的独木桥,许多人便是明知自己考不过,那也要挤挤才甘心,不是什么人都能象杨东城这样取舍自如的。
不过,杨东城的qíng况,李月姐也听墨易分析过,这参加会试,能不能考中那是个未知道,但杨东城现在是河工所管事,如果于子期去参加会试的话,那么杨东城就是河工所的第一人了,抄关已经建好,如今河工所和抄关合而为一,以后杨东城就是抄关关长,是正而八经的户部入品吏员,三年一届后,再升一级就可以补一些小县的缺了,那便是一方父母,又或是中县的县丞等,一个一般的进士也就这样。甚至有的还要当好几年的候补,又哪象杨东城现在这样,实实在在的肥缺在手。
“别先生先生叫的,早跟你说了,叫一声杨大哥,反正迟早是要叫的。”杨东城有些打趣的道。言下之意,自然是暗指李月姐和于子期的关系了。
李月姐不由的脸一红,杨东城若是不打趣,她叫一声大哥无所谓,他这一打趣,李月姐反而叫不出口了。
就在这时,一个差役急匆匆过来:“杨大人,前面郑家的船队传话来了,于大人马上就到。”
“哈,这人是不经念叨的,走走走,墨易,跟我一起去码头接人。”杨东城高兴的道,拉着墨易就走。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月姐竟也有一些微微的紧张了起来。
第八十七章 于夫人
说起来,李月姐对于子期的心思一直是很淡定,自家知道自家的事qíng,父母双亡,一个人带着弟妹们讨生活,不免的常常抛头露面,这便是在柳洼,也让一些正经人家望而却步,又何况是江淮大家出身的于家,虽然这一代已是清贫的读书人家,但倒底是书香门弟,极讲规矩,自己这样的出身怕是进不了于家的门的。
这点,李月姐心里门清着,所以,一直以来,李月姐都不作什么想法的。
可随着许多事态的发展,又bī的李月姐不得不去想。
当日,李月姐自gān河渠里救了于子期,镇上的人大多都看到了,两人可算是有了某种意义的的‘肌肤之亲’,这事qíng要是发生在江滩那边,若是最后男方不娶女方进门,那女方只能绞了头发做姑子,甚到更激烈一点的自尽以证清白的都有,而北地的规矩虽然没有南方那么重,但这也是有损女儿家名节的事qíng,总之要落到别人嘴里说闲话的。
所以,镇上的人,包括自家阿奶,还有田婆子,甚至墨易等都认为李月姐该嫁于子期。当然,重生一世的李月姐,虽然仍活在这个框框中,但有些事qíng却在生死存亡之间看透,她不会因为别人认为该嫁就认为自己该嫁,但话又说回来,如今,她的亲事是不能再拖了,两个妹妹都十三岁了,正是择人订亲的年幻了,而如果她这个大姐再不解决的话,那势必就要拖累她们俩个了,而这显然不是李月姐愿意看到的。
在这两者相关的qíng况下,李月姐就不得不再慎重考虑于子期,女人嘛,再怎么理智的女人,对于未来的夫婿那总是有着诸多的幻想,而于子期在柳洼这地言,实在算得佳婿二字。若不是因为李月姐先救了他在前,再加上他长辈不在这里,要不然,那门坎都要被媒婆给踩破了。
再加上于子期离开时那一句‘等我’。李月姐的心也不由的起了涟漪。
天下,哪个女人不怀chūn?又何况于子期这种温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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