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姐自是懒的理她,又自顾自的跟姚家主婆聊天。
这时那姚家主婆看着李月姐又问:“典小子还没有消息?”
“没呢。”李月姐神色一暗的摇摇头。
“别担心,那小子jīng灵的很,说起来没消息就是好消息。”那姚家主婆安慰着。
李月姐自然听得懂这话,如果有消息,那就说明被衙门抓了,进了衙门不死也脱层皮,何况是这等海捕令,搞不好就是掉脑袋的,而没消息就明他还没被抓住,岂不就是好消息了。
想着,李月姐便点点头,不一会儿,那姚家主婆衣服洗好了,先一步离开,等她走了,李月姐手脚也快了一些,洗好衣服,拿回家晾好,便又去请了人到田边砌田坝,都是乡里乡亲的,事儿不多,就是加高一下田坝,到了晌午,事儿就做完了,几人也没要工钱,李月姐便让墨易请大家伙儿一起吃顿饭就行了。
农村就这样,以后别人需要帮忙的时候自家再出工就是。
中午过后,李家的豆腐档就关门了。李月姐便让月娥在家里看家,她则拿了把弯刀。去山边割点猪糙,再到地里去摘几个南瓜,今年的南瓜特别熟,先头一批的南瓜都已经老了。皮子澄红澄红的,李月姐打算弄来回煎南瓜饼,那个阿爷阿奶还有郑老太都喜欢吃。里面的子儿还可以炒了吃,墨风和小月宝儿就最喜欢嗑南瓜子儿,到时候炒好,让郑家的人带去通州。
叮嘱月娥看好家,李月姐便忙活了,山边地头,忙活了一个下午。回家已是夕阳西下。李月姐背着一大竹筐的猪糙,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了两个滴溜圆的老南瓜。
晚上,李月姐煎几盘南瓜饼,东屋送了一盘,又给郑老太送了一盘过去。还让墨易给杨东城和宣周送了一盘,再剩下的就着稀饭,李家几个吃的一嘴的油。
如此日子,过的平淡而温馨,而接下来几天,正如宣周所预测的,小雨大雨夹杂着,几天也没见个太阳,gān河渠水上涨了一截子。各水田的水也跟着水涨船高。
今年的雨水已经这么足了,若是再持续一个冬,想着明年开chūn,李月姐的心便沉沉了起来,心里只有些希望,今冬雨水不要太多。那样,也许明年还挺的过去,毕竟为了满足gān河渠的用水,那gān河渠边上开挖了好几个大水库,可以用来蓄水。能起到一定的防涝作用。
昨夜又是一夜的雨,直到零晨才停,李月姐一大早刚把热腾腾的豆腐摆上架,就看到柳家几个一脸气死败坏,风风火火的往西山坳水田那边跑,边跑还边骂着:“该死的贼老天,挨千万的贼老天,这老祖宗一点也不可靠。
“柳家gān啥呢?跟赶着投胎似的。”有人好奇的问。
“呵,他家田里的水漫出来了,一田的鱼跑了七七八八了,这回损失可大了。”有那知qíng的解释道。
“哈,前几天在渠边洗衣服的时候,月姐儿说要加高田坝的,我们还问柳家跟不跟着加呢,那柳二娘子说了,雨打秋头廿日旱,说是老祖宗的话,断不会错的,总算没跟李家屁股后面学样,没成想,这回损失可就大了。”那前几天一起在河边洗衣的娘姆道。
“嘿嘿。”众人间有怪笑,也有惋惜的。
而李月姐也担心着自家的水田,虽说已经加高了,但昨夜里雨势不小,再说了柳家人有些不地道,这会儿他自家鱼跑了,说不定还会赖着她家说跑她家田里去也不一定的。真要争起来,墨易xing子木讷,哪里争得过这柳家,因此,便也跟着人群急忙忙的到了水田那边,到了水田边却又乐了,柳家根本顾不上来赖她家,镇上一些个闲汉和无赖子们全围了过来,都在那漫水的水渠里捞鱼,柳二娘子气的跳脚,却没奈何,还是里正来了,才阻止了这些个无赖子的行为,大家伙儿一起帮忙,才总算帮着柳家的挽回了一点损失。
最后把田坝加高,柳家人才一脸yīn沉沉的回家,这回什么亏也只得认了。
李月姐和墨易两人最后检查了一遍田坝,也一起回家,墨易吃好早饭便要去当差的。
只是李月姐和墨易刚进西屋,就看那院子里,月娥正死死的拖着荣延。
“gān什么?gān什么?快撒手。”荣延小子用劲的掰着月娥的手,骂骂咧咧的。
“不放手,你偷了我家东西,把东西放下来。”月娥一字一顿却字字清晰的道。
“什么偷东西啊,你不要乱说啊?”那二婶子在东屋听到争吵声,便出来,见到这qíng形,就来推开月娥,只是月娥的一只手仍死揪着荣延小子的衣摆,这一推一拉的,夏天的衣服本就薄,这一拉扯,那下摆就撕裂开来,一个木盒子便从荣延的怀里滚了出来。
李月姐一看这盒子,吓了一跳,这盒子可是她用来放家里的房契地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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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塌了
“荣延,这是怎么回事?”李月姐一个箭步上前,拿起盒子打开,松了一口气,还好,里面的契约都还在。
荣延小子这时没话可说了,抱着头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臂弯里,闷不啃声。
一边方氏也一脸苍白了,这偷房契地契,这可是谋夺家产啊,这事可大了,只得一脸悻悻的冲着李月姐解释道:“荣延还小,他兴许是喜欢这盒子,想拿这盒子玩,不晓得里面的东西的,既然没事,就算了啊,你赶紧把东西收好。”
方氏说着,当然话是这么说,但也知道这种话鬼都不信。
李月姐没说话瞪着她。便是月娥好脾气的这会儿也赤红着眼瞪着方氏,而墨易仍yīn沉着脸。
“十四岁了,不小了,墨易也不过比他大一岁多,如今已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他再不懂事,也是读了两年镇学的,字儿总识得,会不知道这是房契地契?”这时,李婆子冷着一张脸走过来。说着又冷冷的扫了方氏一眼。
然后又冲着荣延道:“说,你偷西屋的房契地契想做什么?”
发生这样的事qíng,方氏想蒙混过关,但李婆子不能不查的,这东西屋关系好不容易好一点了,这事若不问清,那关系说不定又要变恶劣了。
荣延依然跪着不说话。
“既然不说,那我就打死你算了,省得你以后去偷别人家的把李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李婆子恨恨的说着,便抄起一根胳膊粗细的竹杆子朝着荣延身上打去。
“娘,使不得。”方氏在一边眼疾手快。紧紧的吊住那打出去的竹杆,随后又冲着一边跪着的荣延道:“死小子,还不快说,真想让你阿奶把你打死不成。”
可荣延就算是跪着仍然一声不啃。这小子倒是有骨气的很。死活不啃声。
而李月姐这时盯着荣延看了几下,突然的问道:“荣延,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还输了?”
荣延猛的听李月姐这么一说,不由的直起腰,看了看李月姐,最后又答拉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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