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听了,沉思了一会儿,便没在说话,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道:“随你了,你自个儿打主意吧,不过,等墨风病好了,还是要极早把他接回来,毕竟那样的人家,咱们这种小户人家攀jiāo不上的。”李婆子道。
“嗯。”李月姐点点头,这个阿奶不说,她也是这打算的。
随后李老汉和李婆子就告辞了。
“你不打算跟他们说那姓申的事qíng?”远远的,李老汉又问李婆子。
“有什么说的,就这样吧,真说了,月姐儿她们反倒要让人轻贱一婆子道--自-家老大支不在那个姓的预期里真要说出来,反倒让外人轻贱了,至于田阿婆,她如今跟儿子相聚,京城那边已是子孙满堂,又何必再节外生枝。而这边几个小的跟田阿婆感qíng也好,平日的来往她并不会阻止。
“嗯,也对。”李老汉点点头,尤其是几个女娃子,都是要嫁人的,她们的爹是私生子,这真要让别人知道了,几个女娃子在夫家就没了脸面。
果然,还就是这样不提的好。
这边,李月姐目送着阿爷阿奶离开后,姐回到屋里,几个姐妹自有嬉闹一翻。
“对了,你们二哥?”李月姐问。
“大姐,二哥这阵子早出晚归的,也不知在gān什么?”小月宝儿立刻道。
“我知道,好象是落籍的事qíng,衙门不准柳洼人在通州落户,这不是欺负人吗?”一边月娇儿皱着眉头,气哼哼的道。
“不能落户?”李月姐一愣,随后她突然想起上回于子期特意回来跟她说的话,便想着,等墨易回来,她得好好问问。
接下来一通忙活整理且不说。———墨易回来的候pr是末刻天已经完全黑他起过一来的还有郑典和宣周。三人俱喝了酒,远远的就闻到一股子酒味儿,显然已吃过了晚饭。
李月姐连忙让月娥给三人煮了一杯粗茶,给三人醒醒酒。#嘴里不免埋怨道:“咋喝这么多酒。”
“没法子,请的是衙门的捕头徐爷,总的陪他尽兴。”郑典道,随后又一拍桌子:“也幸得徐爷喝高兴了,才给我qL们透了内qíng,遭瘟的铁老九,小心小爷火起来给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一边墨易抓着脑袋坐着,宣周微拧着眉头。
“这般要打要杀了,典小子,我看你是磨刀磨的不够。”李月姐在三人面前坐下,直接就给了郑典一个眼刀,心里却清楚,定是落籍的事qíng,又似乎跟这铁老九有关,连忙细问:“是不是落籍的事qíng?我听月娇说了衙门不让落籍,为的什么?”
“可不正是,前几天府正陈大人整顿冶安,都传言钦差大人挨了打,是我们柳洼人gān的事qíng,因着没有证据,也实在不知是哪一个,再加上钦差大人不预追究,所以就不加罪,但却死活不让柳洼人入籍,今天请了那徐头吃酒,从他嘴里才知道,这一切都那姓铁的再作怪,那厮倒也下得了狠手,捐给衙门,一捐就是一千两,整个家底都掏空了,那还不把县太爷的嘴给堵的严严实实的,真是岂有此理,还真当我们柳洼人不敢闹不成。”郑典仍是气哼哼的。
“不能闹,一闹的话,岂不正坐实了柳洼人聚众危害地方的罪名一,到进候不但落不了籍说不定还要吃官。”一边宣道一一
众人点点头,便没话了。
倒是李月姐听到郑典说起钦差挨打的事qíng,跟自家二弟相视一眼,两人的表qíng都有些怪异,敢qíng着这里面还有他们家一份。
“怎么,连你们郑家也落不了籍,你不有还有个登仕郎的爵吗?”这时李月姐又问。这
似乎有些不可能啊。
“我们郑家要落籍倒不是问题的,可问题是,跟着我们郑家跑漕的那全都是柳洼子弟,他们落不了籍,我们郑家总得给他们一个jiāo待,又岂能只顾着自个儿,那姓铁的yīn私的很,这里面还埋着坑呢,我郑家若是只顾着自个儿落户,那岂不是寒了柳洼子弟的心,到时便是离心离德了,若此时,姓铁的又帮着他们落籍,那便能一举就拉他们拉拢了过去,我郑家就会被孤立了,到时就算我大伯再厉害,又凭什么跟姓铁的斗。”郑典这时寒着脸。
“可是,若落不了户,到时衙门一驱赶,大家连通州都呆不了了,使不得只能去走西口或闯关东。”墨易这时道。
“那落籍就只能去衙门吗?”李月姐想着于子期提醒的卫所,便问?
“什么意思啊?”郑典反问。
“大伙儿能不能到通州卫所去落籍呢?”依着于子期的提点,应该是这意思。
“卫所?那都是军户,大家避之不及呢,这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那还不如走西口或闯关东去。”宣周道。
“不对,等等,我想一想。”郑典这时却是皱着眉头思考的道,好一会儿却是重重一拍桌子:“对,卫所,我们可以去卫所入籍。”郑典说着,却是拍着巴掌哈哈大笑。
几人便都望着他,等着他解释。
“通州卫所不是只有军户,还有运丁啊。”郑典道,却是重重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咋把这事给忘了呢,然后便解释着:“这漕运可是分文武二院的,漕运总督管着文院,主要是漕司以及各地的漕帮坛口,而武院主事却是漕运总兵,手下掌管的就是运丁,我朝最初时这漕粮都是军运的,只是后来军纪败坏,运丁逃役,此后才设漕运总督,由漕司组织各帮运粮的,因为民运的兴起,朝廷为节省开支,军运那一块就停了,我前段时间,听到一个消息,通州卫所重设武院,新任的漕运总兵就要到任了,也就是说朝廷很可能要重启军运,那么必然会招运丁,撑船打铁卖豆疬,对于一般的百姓来说运丁跑船是个苦差事,可咱们柳洼人一直吃的就是运河的饭,再加上我大伯是老马识途,这运河上的各坝各闸早就疏通好了的,可以说,我们柳洼人做运丁再合适不过了呀。”
而关于朝廷重启军运的事qíng,实在是近年来,漕帮各地斗的太过凶狠,结地方冶安造成很大的麻烦,更甚者,一些漕帮子弟伙同地方乡坤为祸地方,有的便是连衙门都动他们不得,所以,朝廷才又动了军运的心思。
“嗯,这样的话倒可以试试。”几人听了都不由的一阵高兴,是条路子。
“月姐儿,你咋想到卫所的?”郑典这时好奇的道,毕竟新任的漕运总兵还没有到任,一般的人可不知道这消息,他也是上回听七爷说的,主要是郑家是跑漕—爷提醒郑典也是让家多个眼罢————————一
“前段时间碰到于大人,是他跟我说的,若是衙门里不好入籍,就去卫所那边看看。”李月姐回道。
“于子期说的?”郑典两道浓眉皱成了八字,看了看李月姐,随后嘀咕了句:“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你说什么?”李月姐问,这典小子嘀嘀咕咕含含糊糊的,也没听清他说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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