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上的女儿。敢爱敢恨,青蝉的娘便至此带着青蝉单门独户的过日子,于是自小青蝉就在漕上讨生活,直到几年前,青蝉的娘病死了,那御史才把青蝉接到身边,一年后,御史便受空廒案牵连下了大牢。青蝉连坐,最后被王爷府收留。
由此,青蝉跟她那个御史的爹根本没太长时间相处。在加上她娘的原因,对那个御史的爹自没多少好感。
因着这个,李月姐倒是更怜惜这青蝉一份。不管父的恩怨如何,青蝉却是最冤枉的。
转眼便到了月娥成亲的日子。
头天夜里却下了纷纷扬扬的一场大雪,早上起来,却是雪后初晴,整个通州一片银妆素裹,所有的人都凭添了一份喜意。
一大早,李月姐并着几个嫂娘姐妹们帮着月娥打扮停当,然后拉着月娥自是叮嘱了又叮嘱。
“月姐儿这可真是象在嫁女儿。”一边一个嫂娘开玩笑的道。
“可不正是,当年李相公和李娘子去逝后,便是月姐拉着这一帮弟妹讨生活,别说,月姐儿即是大姐,又是爹娘啊,真心不容易。”一边姚家主婆道。
“那是,那是。”众人自是一番应和。
“倒不是这样说的,这些年,家里的家务事大多都是月娥在cao持,只是我们这样的姐妹,感qíng自是要更深一些,这时候真是有些不舍。”李月姐笑道。
“那倒是,真是便宜了宣周,象这样的姑娘,咱们柳洼的小伙竟是没有福气,这些个小子,真是没用,大好的好处竟是便宜了别人。”一边郑大娘子笑道。
“那是,那是。”众人又是一阵应和着。
转眼到得吉时,宣周在一帮朋友的chuīchuī打打之下,骑着马来迎亲,到了屯子这边,自是过五关斩六将,最后由着墨易背着月娥上了花轿。
李月姐就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花轿越走越远,那眼眶不由又红了。李老汉边抽着旱烟走到李月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你该高兴。”
“嗯,我只是有些不舍,月娥这嫁人了,竟是等不到过年,就要跟宣周一起送棺回临清了。”李月姐看着自家阿爷。
“没法子的事,周大爷和周三爷是被砍头的,回到临清,那边的宗族还不知让不让他们进族坟呢,也只有趁着过年边,大家都闲,才好坐下来谈这事qíng。”李老汉道。
“我知道。”李月姐点点头,随后扶着自家阿爷回屋。
三天后,月娥跟着宣周顾了人送棺回临清,李家所有人都来码头送别,最后自不免一个个又变成红眼兔子。
李月姐自不免又是各种叮嘱,又悄悄的将月娥拉到一边,私下塞给她几张银票,虽然宣周对月娥一直不错,但女儿家有点钱傍身,终归低气足一点,更何况,月娥如今跟着宣周远去临清,谁知道会遇上什么事qíng,身边多备点钱总是不错的。
月娥倒是没跟自家大姐客气,收下了银票,然后依依不舍的上了船,李月姐站在码头上,看着船远远的离去,也带走了她的一份牵挂。
转眼就是新的一年,二月二,龙抬头,宜嫁娶。
李月姐一大早起chuáng,穿上郑典事先让人送来的凤冠霞帔,然后就被自家阿奶,小姑姑拉着开脸,就是用一根线,绷直了,然后从脸颊上拉过,扯得皮ròu生疼生疼,只是这种疼却带着一种喜悦,新嫁娘的喜悦。然后是描眉,腮红,点唇的。
“大丫头,现在郑家的糟心事不少,到了郑家,你只要守着郑典的一亩三分地,不要叫人乱伸了手就行,当然,一切要做到有礼有据。当年老太看中你,便是希望你帮六郎把握住,六郎现在虽然当了官儿,可当年,他父母早亡,虽说是老太带在身边。但家里的叔伯婶娘们也是帮着照顾的,所以,每一个叔伯婶娘对于郑典来说都有养育之恩,所以,稍有不慎。一个孝道的帽就能砸下来。
而对于郑六郎的三房叔伯,郑大那一房,你要尊敬。fèng年过节,一切礼数切不疏忽,因为万一有事,只有郑大能压住其他房兄弟。而对于郑二一房,你不防亲近一点,一来郑典跟二房的几个兄弟关系最好,二来,郑屠在郑家的兄弟里面。其实是最孝顺的,所以,遇到事qíng。他会是最维护郑典的,不过,郑屠娘子那里你要多防点。她一张嘴太快。而对于郑四一房,那是最不省心的,顺杆爬的本事比什么都高,记住一句话,惹不起我躲的起,尽量远远的避了,当然,若是他们太过份,你也不要怕,在四房和你们的三房之间,大房二房肯定选择支持你们的,毕竟郑家要靠着郑典。”李婆子一边帮着李月姐梳头发,一边细细的叮嘱着。
“阿奶,我记下了。”李月姐道,心想着自家阿奶倒是把郑家几个兄弟看的分明了。
转眼就是吉时,郑典骑着马,这厮浑没有形象,自己坐在马上,却跟着chuī打们一起chuī着锁纳,一首打枣chuī的那是热闹非凡。
李月姐盖着喜帕被墨易背着上了花轿。不一会儿便chuīchuī打打的到了郑家,拜过堂后,在一声“送入dòng房”声音,李月姐就被郑典牵入房中,郑典拿了秤杆挑开李月姐的喜帕,随后就站在那里傻乐,李月姐最见不过这厮那傻样,一见他这样就有点儿手痒的感觉,便没好气的扯了他喝了jiāo杯酒,然后拍了他一记:“你快去外面敬酒吧。“
“嗯,你换身轻便点的衣服,一会儿各家家主婆便会过来陪你吃酒。”郑典抱了李月姐一下。
“都有哪几家的家主婆?”李月姐笑着拍开他的手问,这可是顶顶重要的,关系着李月姐以后在郑家的地位。
“我大伯娘,二伯娘,姚家主婆,元娘子,柳二娘子,还有渠千户的娘子,那可是正五品武官的娘子,也算是给了我不少的体面了。”郑典咧着嘴,又低着头在李月姐耳边道:“一会儿悠着点,各家家主婆地都不是省油的灯,别被她们灌醉了。”
说着,那气息便啧在李月姐耳边,李月姐只觉得人燥哄哄的,还有些发软:“知道了,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李月姐受不了郑典这般的缠,没好气的推着他出屋,看着这厮便雄纠纠气昂昂的杀了出去。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柳洼的婚俗,跟别处不一样的便是这摆在新房的家主婆席,新人进入夫家,最重要的一顿酒席便是这家主婆席,什么样的家主婆席便预示着新人在夫家的地位,一般来说,基本上是同辈的妯娌陪酒的多,但今天给她陪酒的都全是长她一辈的真正当家的家主婆,这可真正是给了李月姐天大的面子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一来郑典如今的地位不一样,二来却也是因为李月姐这些年为着李家拼搏,在大家眼里,那早就是一个合格的家主婆了,可以说这也是李月姐这些年自己挣来的。
随后李月姐便叫了青蝉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就站在新房门边侯着,不一会儿,各家家主婆鱼灌而入,每个家主婆进门,还塞给了李月姐一个红包,李月姐自是一边感谢,一边请大家入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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