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田温老头的话来说,他很后悔。
而李家姐妹兄弟几个,因着小时候跟李婆子和李老汉的生疏,再加上李婆子又刻意的疏远于是·在这方面确实做的并不是很好。
于是墨风就先回了通州了。
“你别以为这编竹筐容易,我告诉你,这十里八乡编竹筐的还真没有几个能编的很到位的,也仅仅是能用,但远远做不到好用。”李老汉。边编着竹筐边道。
“那,怎么样才能好用?”一边墨风也仔细的编着竹筐道。
“一个竹筐要好用,除了竹子要处理好,编工的细密外·最重要的一点便在于这个重心,如果比作人的话,就是那心眼儿。
这人哪,若是那心眼儿歪了,你便学识再高,你便是条件再好,那都gān不成正事,甚到弄不好遗臭万年。而这竹筐也是这样,重心没掌握好,它就容易歪,容易倒,怎么会好用。”李老汉说着·便一只手有些颤抖的托起那竹筐,继续道:“你看这竹筐,我手是发抖的,可我托着它,它就稳当当的,为什么·那是因为它的重心稳啊,只要它的重心是稳的,那再大的抖动它都是稳的,这也是为什么通州城那些个出海的商户,他们都愿意要我的竹筐的原因。”
李老汉说着,那眼蒙蒙的,倒也是颇有些得色,随后又提了指墨风手里的竹筐:“你把你的竹筐托起来看看。”
墨风看了看李老汉,于是把他手是的竹筐托起来,可还没等举高,那竹筐就往一边歪倒了,掉在了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为什么会这样,阿爷,我可是一点一点的照着你编的跟着编的。”墨风诧异的问。
“我说了,你还没掌握到重心。”李老汉舔舔嘴唇道。
“那要怎么样才能掌握到重心?”墨风问。
“这我也说不好,但有一点,心静,不为外物所动,我记得当年跟你祖爷爷学编竹筐的时候,他就跟我说,这编竹筐的时候,别人在你身边说笑,你充耳不闻,别人在你身边玩的时候,你过目不见,数九寒冬,炎夏大伏,你编着竹筐,不觉冷热,到得那时,这重心自然就出来了。”李老汉眯着眼回道。
“我知道了,阿爷。”墨风神色慎重的点点头。只觉得阿爷这话虽然普通,却蕴含着大道理。
“阿爷,墨风。”李月姐上前招呼,两人才发现李月姐的到来。
“大姐,昨天就听说你到了,我说你今儿个肯定得过来,二哥今天休了一天假,都没去当差。”墨风欢喜的道。
“好好好,你阿奶在屋里呢,你去跟她叨嗑唠嗑。”李老汉也连连点头。
随后李月姐便进了阿奶的屋子。阿奶正坐在小竹椅上,正眯着眼睛fèng着小鞋子,一个虎头虎虎生威的。
“阿奶······”李月姐上前打着招呼,不过李婆子耳朵已经有些背了,这会儿又专心的在fèng着鞋子,竟没听到李月姐的声音。李月姐又更重的叫了一声,李婆子这才抬起头来,看到李月姐,那脸上也露出一脸喜色。嘴里却嘟嘟喃喃的:“这●来了,也不在家里休息,大着肚子的东跑西跑gān什么。”
自家阿奶的脾气,李月姐清楚,就刀子嘴豆腐心的,于是从善如流的道:“是,阿奶,我不乱跑,就这一次例外,来看看大家,再说了,青蝉嫁荣延,一些东西我也要跟二叔二婶儿商量一下不是。”
“嗯,那倒是,青蝉那丫头这些年跟着你,可帮你出了不少的力,你可不能亏了人家。”李婆子点点头道。
“我知道的。”李月姐点头。
“大姨······”这时,厅后面的布帘子抛开,露出囡儿一张讨喜的笑脸。
“囡儿,来……”李月姐冲着她直招手。
小丫头却是摇摇头,仍只是探出半张脸蛋,笑兮兮的。
“又跑出来gān什么,还不快回屋,chuī了风,留下一脸麻子′看到时候你怎么出门见人。”这时,门外又响起二婶儿没好气的声音。
那囡儿仲了仲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缩回了脸·一溜烟不见了,这qíng形,跟月娇小时候一模样儿。
“月姐儿来了,这身子几个月了?那丫头正出麻呢,不能chuī风。”二婶一进门就笑着冲李月姐道,时间是一道最好的疗伤药,这么些年过去·再加上荣延就要成亲了,这也算是人fèng喜事jīng神慡,二婶儿倒是一脸舒慡,神清气慡的很。
金凤的事qíng,只要不提起,不揭伤疤,那伤痛自也就淡了。
“五个多月了。”李月姐笑着回道。
“那这次回来,一时不走了呗?”二婶儿问。
“不走了·六郎请了二年的假期,我们打算回柳洼,把当年的郑家大院再建起来·那原来的地皮,六郎已经找吴家把它买回来了,到时候也算是完成了老太的心愿。”李月姐道。
“要得,要得的,我跟你爷爷也打算回柳洼,已经让你二叔和墨易把柳洼的屋子再拾缀起来,地基儿什么的都还是在的,到时候买点砖瓦的,也算是有个根儿了,这落叶啊·就得归根儿。”一边李婆子道。
“对了,二叔呢,怎么没见他?”说到李二叔,李月姐不由的问道。
“哦,他去盐卤作坊那边了。”一边二婶儿道。
因着白玉豆腐发展的很快,如今通州家家豆腐坊做的都是白玉豆腐·再加上各地分会的需求量,所以,行会这边就专门开了一间盐卤作坊,生产盐卤,因着这白玉豆腐的方子在李二手上,所以,李二就成了这间盐卤作坊的作坊主。
最初的时候,那盐卤方子是在李月姐手上的,只是后来李月姐跟着郑典在外面,实在是顾不上这边,而墨易和兰儿也心不在此,也没那jīng力,墨易当着河丞的差,每年河道上的事qíng就没个闲的,而兰儿,家里几个货行的事qíng就很多,还有李月姐自己投资的几条船也请她帮忙着照应,自然同样没的闲的,所以,最后李月姐就把方子给了自家二叔,由他掌控,也确立了他在行会中的地位。
毕竟,论起商业手腕,自家二叔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也只有这一方在手,别人才不能无视他,否则,说不得李二叔早让人排挤出去了。
这种事qíng,屡见不鲜的。
尤其是自前年,老会长故去后,他儿子严万山继任,那听说行事就没以前那么规矩了。
“对了,月姐儿啊,说起这豆腐行会,我觉得现在越来越变味儿了,当年,我知道,你是家里劳力有限,做豆腐实在太苦,就卖那盐卤,后来叫严会长看中,因着这白玉豆腐的独家方儿,这才有了行会,只是如今行会发展起来了,行会的里的人就指着这独家方儿,但凡是要作白玉豆腐的,那都得jiāo份子钱,听说那钱还不少,这豆腐本就是小本生意,哪经得住他们这么折腾。而入了行会的,付不起份子钱,想退出,还不让人退,退了便得陪偿什么违约金,听说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不是绝人生路吗?”一边李婆子皱着眉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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