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场而倒也聊的挺热闹的。
那郑老太十句有八句都是在说郑典的,还读了郑典寄回家的信给李月姐听,这典小子在信里叫苦呢,说跟在二爷和七爷身边,即要读书,习武,又要学当差,样样都学,说他短短几天,已经瘦了八九上十斤了,又说王府的饭菜比不上老太身边的饭菜吃的得味。
郑老太脸上的表qíng已经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心疼了,就是一个劲的在那里说道:“受罪喽,受罪喽。”
一边相陪的郑四娘子嗤着鼻声道:“典小子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也是以前他在老太跟前太宠了,要是我家郑圭,保管不会叫一句苦。”她对于没换自家郑圭去,心里还老大不快呢。
郑老太今天本来就恼着这郑四媳妇了,这会儿又听她说这刺耳的话,便没好气的道:“那也要人家二爷七爷看上郑圭啊,行了,我知道你忙,你就别陪我这老婆子了,鼓捣你自己的事去吧。”
“娘,瞧您说的,陪您聊天,那还不是我们做媳妇应当的事qíng啊,不过我这着实也忙,圭儿的婚事算是定了,就差一只钗头凤,我看娘那里有,虽然旧了些,但重新抛个光,也跟簇新的一样,最主要是老太您的身份不一样,咱郑家的老太君,您的东西拿出手,不在于好坏,而在于心意,也让人家元家感受老太您的相护之意,是吧?”郑四娘子一张巧嘴,把事qíng说的滴溜溜。
她也是打的好算盘,这番话当着李月姐个外人说出来,让郑老太不好拒绝。
郑老太狠狠的瞪了这老四媳妇儿一眼,自然明白她打的主意,老四媳妇儿这一番话,就是把她那钗头凤跟元家的女儿结合起来了,她今儿要是不给,说不定明天就要传出她不满意元家女儿的事qíng,当然,月姐儿这丫头她看的准,不是个多话的人,行事也很有分寸,可保不齐老四媳妇儿自己那张嘴,她可是为了捞钱,什么手段都使的出来的,捞吧,捞吧,小心有一天,终会载在这个银子上。
郑老太恨恨的想着,然后转身进了里屋,拿出一只金灿灿的钗头凤,郑四娘子一脸笑的如山花灿烂,接过钗头凤,好话说了一箩筐,又冲着李月姐道:“月姐儿多陪老太聊一会儿,我先回屋了。”
说完便便风风火火的走了,郑老太一脸的yīn沉。
第五十章 都是人jīng
李月姐在一边默然,这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时,见老太不快活,便又岔开话问:“郑大伯什么时候回来?典小子常回家走动不?”
“你郑大伯说了过两天就回来,典小子跟在两位爷身边,没的自主,不过,典小子在信上说了,河道工程启动之时,二爷七爷要下来看看的,到那时他必然跟在身边。”说到郑大和郑典伯侄两个,郑老太又一脸的乐呵呵了。
于是,李月姐才找着机会,把于杨两位管事想来拜访的事qíng说了说。
“哦,他们是为了最近的丁役问题吧?”郑老太在镇上几十年,镇上的风chuī糙动也没有郑家不知道的,而人活到老,越活越妖,早在周家放出风声,郑家就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了。
“是的。”李月姐点点头。
“定是你这丫头出的主意?”郑老太盯着李月姐:“要不然,以那两个外乡人,还想不到郑家呢。”
李月姐不好意思的伸了伸舌头,有些心虚道:“我只是提醒了他们一句郑家在柳洼镇的份量嘛,知道了份量,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鬼jīng灵,做的不错。”郑老太点了点李月姐的头,脸上却是智珠在握的笑容。
李月姐没想到居然得到了郑老太的夸奖,在她看来,她这一提醒,其实把郑家推到了出头鸟的位置上,之前还担心着会不会让郑家为难了呢。怎么这会儿郑老太却似乎很高兴她提醒了于杨两位管事了呢?
不由的有些疑惑的望着郑老太,郑老太不言不语,只是看着李月姐微笑。
李月姐知道这是郑老太在卖关子,不由的就琢磨了,好一会儿,她有些明白了,如今郑家老大和郑典在二爷和七爷手下做事,那这河道工程必不会独善其身,那么,按说。郑家不可能跟周家或其他的镇上人一样给河工所拖后腿,可为什么丁役征招告示已经贴了十来天了,郑家却一直没有动作,郑家这么做,岂不是跟周家站一边去了?
而显然的,郑家不可能跟周家站一边,那么。郑家为什么没有动作呢?难道说,郑家其实就在等于杨两位上门?
对了,定是这样的,想到这里,李月姐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猜测。
如今,郑家和于杨两举子一样,都是为二爷办差。那么二者之间就有了合作的关系。但合作的同时,二者之间又有竞争,两位举子要在这河道工程中显示才能,以便能够让二爷帮忙起复,恢复功名,而郑家也要在这河道工程中显示力量,不能让人小看了去。
于是,二者之间。哪一方争取到主动,哪一方就在二者的合作中占了上风。而丁役事件就是郑家的一个契机,于杨两位为了这事找到郑家,等于是于杨两位先有求于郑家,那郑家在二者之争中占了上风,而以后,于杨两位要在柳洼站稳,也定然离不开郑家的支持,这样,郑家的河道上,乃至未来的钞关上就站稳了一头。就能为郑家争取最大的利益。
这应该就是郑家打的算盘,只是于杨两位外乡人初到柳洼,又哪里知道柳洼的qíng形,再加上郑家是刀儿匠屠夫出身,出身低下,难免被人小看了,这也是于杨两位在李月姐提醒之前,没有想到找郑家的原因。
而郑家为了站住主动地位,也不可以自己出面,于是李月姐的提醒就至关重要的了,她为这两方拉了一条线,起到了沟通的作用,难怪郑老太夸奖了。
“哦,我明白了,老太的算盘打的jīng道啊。”李月姐开玩笑似的说。又贼兮兮的道:“老太就不怕两位管事想明白了,心里不痛快。”
同时心里也叹息啊,于子期和杨东成读书不错,但在这方面的道行还是差了一点,如果两人一来,就先以朋友的身体去拜访郑大,那就不会象现在这么被动了。
不过,这些都不关李月姐的事qíng,你郑家占主动,或是于杨二位占主动,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这时,郑老太斜了李月姐一眼:“他们都是读书人,会明白了,再说了,咱们郑家世代居柳洼,于柳洼息息相关,而那两个举子,他们不可能留在柳洼,他们只要办好差,好得二爷看重,恢复功名,又哪会盯上柳洼这点利益,想明白后反而会跟我们郑家jīng诚合作的。”
听郑老太这么一说,李月姐暗里一算,还真是这样,两者的目标不同,如今所争的不过是一个态度问题,果然如郑老太说的,合作完全没有问题,更甚者,应该对于杨两位有好处,没有郑家,于杨两个外乡人如何在柳洼立足。
自己或许因为墨易墨风的关系会站在他们一边,可自己的能力太小了,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想到这里,纵观整个事件,李月姐感叹的却是二爷和七爷的布局,以恢复功名笼络两位举子为他办事,同时也争得了江淮仕林圈的好感,又收拢了郑家这地头蛇,以郑家的武力和人脉保证柳洼河道以及钞关的利益,正合文冶武功之jīng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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