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管家心中大喜,他才不管司含香是不是真的看见了什么,但她的话证明了西凉茉是会武功的,而且不弱,那么就足以说明她有那个能力能将司含玉推下楼。
静香也立刻眼睛一亮地道:“是的,少王妃会武艺呢,我看她轻轻一提就将含玉郡主扔了下去,而且紫衣客也有在一旁帮忙。”
这事儿一定要拿死了西凉茉和紫衣客,否则倒霉的一定是她。
“哦,原来你和静言都看见了我与紫衣客有染,也看见我推了含玉下楼是么?”西凉茉再一次看向静香。
静香不敢看西凉茉的目光,只狠狠地点了头,咬死了道:“是的,少王妃,你是在太狠心了。”
西凉茉唇角微勾,没有再问了。
秦大管家站起来目露凶光,厉声道:“王妃,如今证据确凿,您可不能姑息了这对jian夫yín妇,当将他们严惩,照旧规矩,男的分尸,女的浸猪笼!”
德王府的众人都随声附和。
司流风面色晦暗不明,握住椅子的手背青筋毕露,司流云则满脸幸灾乐祸,只有司流瑾,有些担忧地看着站在众人鄙夷怒视目光中,依旧淡然如空谷幽兰的女子。
他想要为她说一句话,但是才张口,司含香就已经狠狠地一脚踩在他的脚上,让他痛得一下子出不了声。
德王妃看着那担架上了无声息的女儿,心痛得再也难以忍受,她站了起来,厉声怒喝:“来人……!”
“慢着!”西凉茉忽然再次出声了。
德王妃对着她怒目而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都到宗人府去说罢!”
西凉茉这丫头,害死了对她如此亲近的含玉,却毫无悔改之心,真是恶毒之极,无论如何,她都要这小贱人为她的含玉偿命。
看着德王妃仇恨的目光,西凉茉淡淡地道:“母妃,儿媳只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说着她不待德王妃的回答,便拍了拍手,不一会,就见白蕊和白玉扶着一个气色苍白,一身婢女打扮的少女进来了。
那少女一出现,瞬间满堂鸦雀无声。
几乎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有些胆小的竟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而还有一些人已经开始浑身发抖。
“你……你是人……是鬼?”秦大管家第一次见到这样匪夷所思的的事,瞪着那少女,颤声道。
那少女面容秀美,琼鼻秀目,正是‘已死’的——司含玉。
司含玉对着秦大管家凄厉一笑:“怎么,大管家,你不知道我是人是鬼么?”
随后她挣开了白玉和白蕊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向坐在上首已经一脸震惊又茫然的德王妃。
司含玉扑进她的怀里,泪如雨下:“母妃,含玉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含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德王妃望着失而复得的女儿,瞬间有落泪的冲动。
司含玉从她怀里抬起头来,转身指着大管家,恨恨地道“是大管家,是他将我推下了玲珑塔,若非是嫂嫂和紫衣客大侠,女儿已经魂归离恨天了,如今他还要藉此来诬陷嫂嫂和紫衣客大侠!”
众人瞬间哗然,都有些不知所措,如此这般qíng势直转急下,让所有人都有些傻眼了。
方才的‘jian夫yín妇’此刻竟然变成了救人的恩主?
德王妃不敢置信地忘了秦大管家一眼,却在秦大管家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她瞬间就明白了些什么,心中一寒,仿佛有什么裂开般的疼痛,但下一刻她还是沉声道:“行了,玉儿,你受惊了,且先回房歇着,请回chūn堂的李圣手来为你看看,明日咱们再议此事。”
西凉茉却忽然淡淡地道:“母妃,方才您才说不管如何也一定要为含玉讨一个公道,只凭借静香一人的证词和秦大管家的搓串就要将儿媳送到宗人府,如何现在含玉郡主已经指名道姓地说出了害她的人,您却要再议呢?”
德王妃脸上一僵,感受到了司流风和其他人投来的探索的目光,她心中恼怒西凉茉的不识时务,但还是道:“本王妃是看含玉受惊过度,身子虚弱所以才让含玉回去先歇息的!”
司流风在此时却开口了,他冷淡地看着德王妃道:“既然妹妹已经在这里指认了凶手,何必不一审到底呢?”
说着他看向司含玉,怜惜地道:“含玉,你可难受,要改明日再审么?”
司含玉恨毒了秦大管家和静香,怎么肯就此善罢甘休,自然尖利地道:“不,哥哥,今日本郡主就是要将那居心叵测的贼人揪出来,绳之以法!”
德王妃无奈,只得坐下了。
紫衣客看着她冷嗤一声,随后问司含玉:“含玉郡主,请你将当初之事一五一十地道来。”
含玉点点头,颤声道:“静香告诉我嫂嫂在玲珑塔上设宴,请我一同前去赏雪吟诗,我自然是应了的,谁知到了玲珑塔顶,却没有见着嫂嫂,只见着了大管家,他将我堵了嘴,捆起来吊在第八层塔脊隐蔽处。”
仿佛是想起了那危险qíng境,司含玉又落了两滴泪才道:“后来我便听见他吩咐静言先去将紫衣客领到塔顶上,再藏身到第八层吊住我的地方,又让静香去把嫂嫂也引上塔来,只等嫂嫂上塔之后,他便让隐身在第八层的静言割断捆住我的绳子,将我摔死,再让静香引着嫂嫂上塔顶,她好去当个所谓的‘目击证人’,然后大管家就会领着众人速速上来,抓个嫂嫂与紫衣客所谓的现行jianqíng。”
到底是德王爷的女儿,司含玉虽然不曾习武,但也比寻常的大家闺秀还有些胆量,还是能完整地叙述了当时的qíng况。
司流风想了想,又问:“那静言又去了哪里。”
众人这才发现静言不在现场。
紫衣客却笑了笑,忽然几步上前,径自去掀了覆盖着那具支离破碎尸体的布巾:“静言在此。”
他动作极快地一抹,悄无声息地将一张薄薄的东西从尸体的脸上扯进了袖子里。
众人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只是顺声看去,皆是大惊,原来静言一直都在这里,只是因为摔下来后,她脑浆崩裂,脸上已经是一团扭曲血污,极为恐怖,谁还能仔细去看清楚她的脸,只凭借着一身华服就断定那摔死的是司含玉。
紫衣客冷声道:“本山人初始虽然被静言诱至塔顶,但是我有听声辨位之内家功力,很快就发现了被秦大管家捆在第八层塔脊隐蔽处的含玉郡主和准备谋害郡主的静言,所以我便将含玉郡主救下,再让静言穿上了含玉郡主的衣衫,等着那秦大管家发难时,让含玉郡主割断了绑着静言的绳子,将计就计,为的就是要揭穿这秦大管家láng子野心的真面目。”
众人听闻,只觉得此案峰回路转,跌宕起伏,让人唏嘘,看向秦大管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带上了鄙夷而惊惧。
秦大管家站在那里,满面yīn沉,一言不发,而静香早已抖如糠筛,脑子里一片混。
她若是还清醒,必定能记得当初她领着西凉茉上楼,看见摔下去的那人的脸确实是司含玉的脸,紫衣客根本是早有准备,而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是突然发现这个yīn谋的。
德王妃艰涩地道:“秦大管家,他有什么理由如此做呢?”
“因为,他就是那个天理教在王府的内jian!”一道浑厚而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众人齐齐看去,竟然是五成兵马司的陈指挥和顺天府尹的章大人,他们领着手下士兵已经将这修武堂团团围住了。
德王妃她心中瞬间一沉,大惊失色:“陈指挥,章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母妃,两位大人,是儿媳让底下人去通知的,儿媳已经认出了那日章大人让儿媳辨认的头颅正是秦大管家的独子——秦如海,再加上此案非同小可,儿媳行得正,坐的端,不但不怕去宗人府,便是让五成兵马司和顺天府尹来查此案又如何。”西凉茉淡漠地开口。
德王妃看着西凉茉,心中又恼又急,完了就算她还想保住老秦,这都不可能了!这贞敏实在可恨!
秦大管家瞪着西凉茉,简直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他bào怒地道:“西凉茉,你分明与这紫衣客有染,如今却不肯承认了么,你们这对卑鄙的jian夫yín妇,杀了我儿,还害我至此!”
他说着提剑就要冲向西凉茉。
陈指挥和章大人一挥手指着秦大管家:“拿下那天理教的逆贼!”
数名士兵立刻朝秦大管家冲去,将他团团围住。
但秦大管家武艺高qiáng,三两下就将那些士兵打倒,只是五成兵马司的人多,再加上了不少顺天府的衙役,所以才勉qiáng将秦大管家围困着,但眼见着他就要图为杀将了出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青青的悠然 古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