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举辅导师_腿毛略粗【完结】(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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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今年,这样子似乎就行不通了。

  你说不批吧?人家写得确实不错。你说批吧……今年云深岂不是太夸张了?

  二十多岁的进士,一年出一两个,已经是相当稀罕了。云深这样的qíng况,无论对外或是对上,都不好jiāo代。

  宋问或许是有真水准,将学生带到这样的程度。这个毋须怀疑。

  可,宋问是宋问,学生是学生。单独一份卷子拿出来,没得话说。一起拿出来,便能知其中真假。

  不妥不妥。

  这是决计不可能的。

  吏部尚书深感头疼。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兹事体大,确难抉择。

  他一手撑在桌上,看着一排卷子,慢慢敲着桌面。

  一人试探道:“事qíng该不会如此简单,云深学子怕不是早有准备?莫非是宋问,提早知道了考题,然后教他们如何应对?”

  其余人噤声,但心里差不多也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只是不好说而已。

  礼部侍郎摇手道:“这话说得太严重,不妥不妥。”

  那人说:“现在不过是你我在探讨,哪来什么妥不妥?”

  另外一人道:“莫说是张右丞这么想,外人看见,也免不了这么想。”

  某人帮着礼部侍郎cha嘴道:“外人是外人,外人不知实qíng,难免胡乱猜测。你我既是考官,于此事该当严谨才是。”

  这眼看这竟然要吵起来了,吏部尚书挥挥手道:“好了,都先回去休息吧。待卷子阅完,再做讨论。”

  此事可能确实要查一查,看看是否有所疏漏。再将卷子整理一下,拿去问问陛下的意见。

  众人将卷子都放回远处,互相道别,先行回去。

  礼部侍郎送走他们,一直站在门口没有离去。

  吏部尚书也正有事想问问他,毕竟科举的主考官,历来是他。

  看他如此动作,便知道他是有话要说,请他到旁边的座位上,才问道:“叶侍郎,是有何事?”

  “方才张右丞说的话。我确实有些疑虑。”礼部侍郎一手负后,神qíng严肃道:“科考之前,我来这里领卷子,发现卷册外面的封条没有贴紧。”

  吏部尚书听闻脸色一变,摇头:“绝不可能,卷子送到尚书省以后,我亲自贴的封条。之后再无人动过了。”

  礼部侍郎道:“我只当它是松动了,所以也没有在意。如今看来,或许真像右丞说的一样,别有隐qíng。”

  吏部尚书皱眉,踱了两步,回头道:“侍郎这是何意?莫非你也觉得,云深学子舞弊了?”

  “不不不。王尚书误会下官的意思了。”礼部侍郎起身道,“若真是如此,也该稍有避讳,哪敢如此大胆?再者今年云深的学子里,诸如李公子,冯公子等人,心xing甚高,岂可能与他们同流合污?何况那些文章,看着结构相似,内容却不尽相同。应当是梳理过了。硬说是舞弊,未免有些牵qiáng。”

  吏部尚书点头:“我也是如此考虑的。那侍郎究竟所指何意?”

  礼部侍郎指向自己的桌子,请他过去一看。

  “今年的考生,实在是叫人称叹,若非云深的几篇文章太过扎眼,国子监今年就要大出风头了。”礼部侍郎挑拣了两份拿出来,放到他面前,说道:“这往年进士的水准,不该是如此。”

  礼部侍郎道:“照理来说,今年的题出得并不简单,时间也算不上充裕。这些都是刚刚结业的学生,年纪轻轻,阅历疏浅,却接二连三的冒出来,实在是不应该啊。”

  吏部尚书拿起来一看。刨去文采,扣题紧密,逻辑鲜明,该答的点,都答的完整了。的确是不错的。算不上甲壳科,及第可取。

  他偏头想了想,奇怪道:“刘阳?这是谁?”

  礼部侍郎:“哦,尚书可能不认识,这位是礼部郎中的小孙。太学今年的生徒。”

  吏部尚书点头:“未有听闻。”

  哪里横空出世的才子?

  礼部侍郎点头道:“墨经,杂文,都答得挺好。”

  如果李洵与冯文述,是文采与实质俱在,那这位刘公子,就是宋问说的华丽了。

  排比,对偶,典故,引用。仔细看一遍,就觉得有些杂乱。

  若是真将考点一一罗列出来,那么李与冯两人,还比不上这位刘公子详尽。

  礼部侍郎就默默看着尚书。

  见惯了文章。哪些是需要时间去琢磨的,那些是限定时间赶工的,一目了然。

  “也未必吧,许是押题押中了。”吏部尚书敛起袖子道:“这还有大半的卷子未批,再看,再看。”

  随后五天时间里,吏部尚书与礼部侍郎二人,将所有的卷子都过目了一遍。

  一是云深。云深出色在答题结构特别,新颖,亮眼。这个他们一时摸不清楚,暂且不谈。

  二是国子监。国子监生徒历来出色,今年尤胜。往年都是国子学的学子较为优秀,今年太学的学生,却力压国子学。

  考官们写了“通”的卷子,左右加在一起,都快上百份了。叫众人不得不有些怀疑。

  你说巧,巧一两个人就罢,哪有巧了这么多的?

  只不过,礼部侍郎与吏部尚书怀疑的对象,与众人有些不同而已。

  吏部尚书将几份卷子收起,暂时封册,带去上禀陛下。

  唐贽近来心qíng愉悦。唐清远与许君阮的亲事已经定下,定亲的聘礼送到将军府,在长安城里传做一段美谈。

  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举国同庆。

  子女成婚,他总算了却一桩心事。这一来,身体也好转不少。

  正与唐清远说话,问问他近几日时局的看法,就听内侍喊,吏部尚书求见。

  唐贽拂袖一挥,宣他进谏。

  唐贽笑道:“王尚书,卷子批得如何?今年的考生里,有没有可用之材?”

  吏部尚书如实作答:“粗略批改,有近一百人。”

  “有一百人?”唐贽微惊,皱眉道:“比往年多了一倍?”

  吏部尚书抬起头:“正是。”

  随后他便将事qíng大致相告。

  唐贽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卷册,翻开扫了几眼。

  前面几张卷子,都是云深学子的卷子,唐贽也没细看,就觉得有些相似。怒而摔桌道:“这云深书院真是好大的胆子!集体舞弊不成?”

  唐清远走过去,捡起卷册看了几眼。

  吏部尚书抬头道:“陛下,臣觉得云深书院,未必舞弊。”

  唐贽手撑在膝盖上:“你还替他们开脱?不然,你说是谁?”

  吏部尚书含糊其辞,推卸左右。只上请唐贽彻查此事。

  毫无证据便张口诬陷,对方还是太学生徒,父辈为同朝官僚,他自然不可能实言相托。

  唐清远:“父亲,仅凭一言将其定罪,未免太过武断。于考生而言,这罪责实在太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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