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七八岁,甚至还未成年的孩子。对未来的向往应当是美好的。
可在他的眼里,应该只剩下寂寞了。
对于现在每日已经习惯了来说,这或许不难以忍受。
可是如果想到,未来十数年里,都是这样的人生,就会觉得满是绝望了。
宋问道:“你不曾想过原因吗?”
“原因?”唐清远道,“什么原因?身份吗?”
宋问:“你方才自己也说了,虚qíng假意,惺惺作态。”
唐清远:“可这也是他们教我的呀。”
宋问道:“他们教你的,绝对不是虚qíng假意,与惺惺作态。那只是你以为的而已。”
这就和伪善叫人讨厌,而仁善叫人钦佩一样。
唐清远:“是吗?可他们为何不告诉我呢?”
宋问沉吟片刻,措辞道:“其实,不一定是讨厌你。君子……”
“砰!”
宋问说到一半,被隔壁忽然响起的重击声吓了一跳。那一幢,甚至连地板都带着震动了一下。
宋问猛得弹起,又给撞到了头。
嘴里吃痛骂了两句,从桌底下爬出来,隔壁已经没了声音。
宋问顿时大骇,也不顾脑袋上的包,试探的喊道:
“喂?”
“朋友?”
“大兄弟?”
宋问站起来:“殿下!殿下您没事把?!”
宋问推开门冲了过去,发现人已经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楼下的跑堂听见动静,也冲了进来。
宋问拍他的脸:“喂!兄弟!兄弟你醒醒!”
跑堂惊慌道:“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宋问道,“快把门关上,别让人看见。”
跑堂过去合门。
唐清远在剧烈摇晃下睁开眼,迷迷糊糊的辨认出来,却分不清状况,含糊道:“宋问?”
宋问披着一头桌布,给他跪了:“是的大爷,是我。您当没看见成吗?我马上就走!”
跑堂立马冲到门口以身相拦:“客官!您不能走啊客官!您不能丢下您的朋友,而且这帐还没结呢!”
宋问:“……”
两行清泪在她心底流。
宋问将桌布转赠给了唐清远。将他的头包成一团,然后让跑堂找了个人来背他。
也不敢这样送回宫里啊。
太子酗酒,少不得一顿骂,而且实在有损他完美的君子形象。
宋问没那么缺德,也不想得罪他。只能带他回自己家了。
送人过来的壮汉,将人放到chuáng上。又在门口观察片刻,方抬脚离去。
实在是宋问这般行为太猥琐了。
偷偷摸摸的,跟拐人差不了些许。他还是要警惕些。
宋问给唐清远喂了口水,将人放平。
然后走出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锁死,准备着去找唐毅。
她害怕。
她只想做一名低调的女子。
赶紧来个人把这位祖宗带回去。
这边宋问刚拔了钥匙,许继行便骑着马疾驰而来,停在她的门口。
宋问回头,惊道:“少将军?”
“宋先生?这是你家?”许继行勒紧缰绳道,“殿下呢?”
宋问:“你怎么知道他在我这儿?”
“他让人来通知我接了,只是等我到了地方,跑堂又说他已经被人接走了。”许继行狠狠松了口气,真是没将他吓死,摇头道:“原来是你啊。”
宋问也是狠狠松了口气。
他很快就可以走了嘛。
两人从互相的眼神中,都看出了一股同qíng。
宋问抓着钥匙,重新将锁给打开。
许继行下马,候在她身后。
推开了门,将马jiāo给宋问,先进去看看唐清远的qíng况。
见他确实没事,才又走出来,同宋问道谢。
宋问已将马牵进来,重新合好门,现下有空和他算账道:“少将军,你这人太不够义气。竟将祸事都推卸给我。”
许继行装傻道:“你说什么?宋先生可别污蔑在下。在下没读过多少书,嘴笨。”
“少来。”宋问道,“就这次国师的事qíng,你怎能说奏状是我给你的呢?害我无端受人仇视,何其无辜?”
许继行摸摸马脖子,道:“哦?难不成,你要我推给三殿下?”
宋问咋舌道:“所以我说你不够义气。做坏事就从没想过自己吗?”
许继行大笑道:“人嘛,总是趋利避害的。”
宋问觉得这人不厚道,太不厚道。
有必要和他谈谈人生。
宋问撸好袖子,便听到几声叩门声。
许继行反手开了门。
住在隔壁的小姑娘,提着一个小篮,怯怯开口喊道:“宋先生,娘说这是您先前订的,叫我送过来。”
宋问确实找人订了些绣布。
“哦,小五……”宋问扬手喊了一句,方想起家中没人,便道:“麻烦帮我丢屋里吧。我跟这人有帐要算。”
姑娘点点头,便提着东西进去。
许继行很客气道:“我与先生有什么账?我与先生不熟的。”
“不熟的才要明算账。”宋问道,“方才你们殿下的酒钱,是我付的。”
许继行慡快掏腰包:“多少?”
宋问面不改色道:“二十两。”
“二十两?!”许继行手一顿,又收了回来:“我们殿下是喝了琼浆玉液吗?真不知那酒馆还有这样大的来头。不如先生您陪我一起去看看?也叫我见识见识。”
宋问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为了带他回来,我损失了我的传家之宝。”
许继行:“是什么。”
宋问指指自己的脸,哼了一声。
许继行:“……”
“你到底给不给?你不给我找他去。他不给我找户部去。反正我不怕事儿大,你懂的。”宋问伸出手,望天:“二十两。”
许继行抹了把脸,哭笑不得道:“成!怕你了!”
这分明就是铁心要坑他的,早知道方才就好好认个错,免得惹他生气。
人果然就是怕无赖。
许继行将银票拍到她手上:“也当是为了之前的事赔罪了。你以后别再拿这事说我。”
“两码事。”宋问收进怀里,重申道:“两码事啊!”
许继行:“……”
那小姑娘进了屋,在堂前张望了一会儿。
宋问这边的宅子不大,统共就一个院子,也不分的那么讲究。
个人寝居住所就是随意挑的。
姑娘试探着推开一扇门,见装潢摆设,觉着应该是宋问的房间。
便将篮子放到桌上,准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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