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冷眼旁观,终于知道郁灵安的心计算计打哪儿来了,原来都是承自郁母的基因。
趁着苏家对其怜悯同qíng,该要的绝不手软。
手机突然在裤袋里震了一下,苏应衡拿出来一看,是周振海的短信:苏先生,我已说服念先将遗产的事轻拿轻放。我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但想用一颗诚信为您鞍前马后,成为您的左膀右臂。
眼睛把最后一个字消化掉,苏应衡挑了挑嘴角。
周振海表面是投诚,其实是在和他谈jiāo易。
他苏应衡的左膀右臂,哪个不是在瑞信集团里权柄在握,身居高位?
周振海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堵上宋念先的嘴,但你得许我大好前程。
苏应衡收好手机,抬眼看着玻璃房内cha着各种管子的郁灵安,觉得无比讽刺。
蔡阿姨走到苏应衡身边,示意他跟自己走。
医院走廊尽头有一个小咖啡馆,坐下之后,蔡阿姨愁眉苦脸地说:“今天的事怪我大意了。艾笙之前还专门打过电话来,让我叮嘱灵安早一点回家。我一时失察,结果把局面弄得这样难以挽回”。
苏应衡宽慰道:“她又不是小孩子,您哪能时时刻刻都盯着?不关您的事,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
蔡阿姨垮着嘴角叹气,眼角的皱纹深了几分,“话是这么说。可预产期都这么近了,眼看孩子就要出生,到头来艾笙和灵安都在医院躺着,怎么让人不难受?”
苏应衡喝了一口红茶,等触到温热的白瓷茶杯,才察觉自己的手是凉的。
他一直很冷静,“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艾笙跟我说,有人故意在她背后推了一把”。
蔡阿姨思索着点头,“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事。戴澜去现场看了看,也调了监控录像,可镜头恰好被两个保镖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艾笙被人推倒的场景”。
“随行的保镖呢?”,苏应衡沉声问道。
蔡阿姨忧心忡忡地说:“不见了”。
现在监控录像被挡,保镖失踪,便不能证明艾笙无辜。要是郁灵安醒过来,一口咬定是艾笙故意,事qíng还真有些麻烦。
苏应衡指节漫不经心地在原木桌上轻扣着,忽然笑了,自言自语地咕囔:“糊弄谁呢!”
“什么?”,蔡阿姨奇怪地看着他。
苏应衡敛了笑意,“没什么”。
“你还真是心宽,这时候还笑得出来”,蔡阿姨嗔道。
苏应衡摆了摆手,“我跟你想的不是一回事儿”。
当天晚上,郁灵安醒了过来。恢复意识之后她qíng绪起伏很大,一直在哭。谁都劝不住。
第二天郁灵安脱离生命危险后,变转入了普通病房。
只是她面色惨白的躺在chuáng上,不吃不喝,眼神空dòng得像行尸走ròu。
郁母流着眼泪在病chuáng边劝说:“身体是自己的,你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乖女,听妈的话,吃一点,啊?”
郁灵安哭肿的眼睛朝向一夜未眠的母亲,她抖着嘴唇,声音沙哑地喃喃道:“妈,她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荀艾笙,她为什么和我的孩子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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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挑逗((
苏应衡直接把电话打给艾笙的班主任,替她请了好几天的假。
等他拿着手机回到病房,艾笙正靠在chuáng头边看着窗外的景物。
她从醒过来开始,话就少得厉害,总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
等脚步声靠近chuáng边,她才回过头来,对着苏应衡轻笑:“你没把我们辅导员吓一跳吧?”
“人心理素质哪儿就那么差”,说着他的表qíng挺不高兴,“我一说帮你请假,他立刻接了一句,你是荀艾笙的叔叔吧?”
艾笙噗一声笑出来,“辅导员耳朵挺厉害”。
“厉害什么”,苏应衡站给她倒了杯水,“我们两个的声音就没一点夫妻相?”
声音哪有什么夫妻相?他可真逗。
艾笙喝了水,伸手要把杯子放到不远处的柜子上。
就这苏应衡还怕闪着她的手腕似的,连忙接过去放好。
艾笙抿唇看着他,眼睛里总算有了一点笑意。
她招手让苏应衡凑得近一点。苏应衡俯下身,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糙味立刻俘虏着人的嗅觉。
他在夏天里明明一向是清凉无汗的体质,可离得近了又觉得他身上带着男xing的阳刚炽热。
艾笙心脏开始砰砰砰,觉得自己有点失策。
“怎么了?”,苏应衡见她不敢看自己,专心地出神,便出声问道。
艾笙抬起眼睛,看到他黑亮的瞳孔里清晰地印着自己的样子。
她眼睛弯了弯,从枕头边上拿出手机来,一只手挎着他的脖子,两人脸贴脸拍了张照片。
艾笙放开他,审视着照片。没用特效,但两人的五官都是惊才绝艳那一类,随手一照都跟杂志封面似的。
苏应衡也偏着头盯着手机屏幕,“你眼睛怎么瞪这么大?”
“谁瞪眼了,天生的!”,艾笙反驳道。也把视线放到自己眼睛上。
可不是,她最近又瘦了,衬得眼睛格外大。再加上有点病态,看起来跟林妹妹似的。
她也想挑一挑苏应衡的毛病来着,可这人即使是抓拍,也英俊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到底怎么长的啊,好看得这么过分。
最后艾笙嘟囔道:“你看看,我们两个真的没什么夫妻相”。
苏应衡不爱听这话,皱着眉拿过手机,“哪儿没有夫妻相啊,一样的大眼睛高鼻梁。你简直就是女版的苏应衡”。
艾笙被他逗笑了,“我要真长得像你还得了”。
苏应衡跟她qiáng调:“你好好看看。要没有眼缘,我能从女人堆里相中你?”
他较起真来能让你服输求饶。艾笙伸手索要自己的手机,“好好好,我们俩最有夫妻相,天造地设的一对。别再绑架我的手机了”。
苏应衡没立刻给她,把那张合照传到自己手机上,才按黑屏幕,把她的手机放回枕头边上。
艾笙这一脑震dàng,苏应衡直接把办公室搬到她病房里来了。
他在外间忙活,艾笙在里面,时不时能听到他讲电话的声音。
有时候他说话的语气明明很轻很缓,但就是让人心惊胆战。
艾笙庆幸地想,还好自己不是他的下属。
躺了半个小时,她就躺不下去了。不能费脑,所以不让她看书,看电脑,看手机。
都快把她躺成木乃伊了。
她穿了鞋下chuáng,走到外间。看见茶几上摊了好几份文件。
他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时不时会皱皱眉毛。
“怎么跑出来了?”,苏应衡头都没回就问。
艾笙真怀疑他后脑勺上也长着眼睛。
“骨头都躺僵了”,艾笙抱怨道。
各人体质不一样,有的人脑震dàng后遗症会很严重;有的人很快就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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