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也布置得很有韩潇的风格,略带张扬的暖色调,各件品味不凡。
光从这些摆设就能看出她从小衣食无忧,受尽父母宠爱地长大。
韩潇坐在chuáng上,看着墙壁上的某一处发呆。艾笙从她眼花缭乱的衣帽间里翻出换洗衣物,让她去洗个澡。
“我真傻,以为自己能虎口脱险”,韩潇自言自语道。
艾笙把衣服放到她旁边,擦掉她脸上的泪珠,“洗个澡,嗯?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韩潇眼珠终于动了动,她惨笑着摇摇头,“不会好了,今天这件事会伴随我一辈子。还有我爸妈,他们知道了该多难受”。
一想起父母,她就控制不住qíng绪,有种嚎啕大哭的yù望。
艾笙将她抱在怀里,“你是受害者,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乖,这是一道劫数,跨过去了就海阔天空。韩潇,过了今天,我相信你会比以前成长得更美丽”。
她坚定的语气给了韩潇力量。韩潇抹了一把脸,“你说得对,连这件事我都能过去,以后的我就会刀枪不入”。
艾笙为她含泪的笑容感到鼻酸,“对,还有大把的好时光等着你”。
韩潇拿着衣服进了浴室。一个小时之后,她还没出来,里面水声哗哗作响。
艾笙焦急地去敲门,怕她洗太久会缺氧,“韩潇,洗好了吗?”
“来啦!”,里面的人像在掩饰什么,高声应道。
不一会儿韩潇就出来了,洗尽láng狈,水汽将一张小脸蒸得水嫩白皙。
只是其他luǒ露出来的皮肤却被揉搓得发红,有些地方还青肿起来。
艾笙知道韩潇不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便只是开口道:“你家的小阿姨叫我们下去吃饭”。
韩潇抿唇,点了点头。
吃过饭之后,艾笙说想给自己脖子上的伤处抹点儿药。
等小阿姨把药箱拿来,艾笙给自己抹了药之后,顺便给韩潇也抹了一次。
两人上楼洗漱完毕,早早地上chuáng睡觉。
韩潇一直没睡着,艾笙知道,可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一夜艾笙太累了,即使挂心韩潇,却也抵挡不住困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韩潇却毫无睡意,看见艾笙的手机亮了起来,她便扫了一眼,屏幕上弹出来自苏应衡的短信。
没一会儿就多达二十多条。
发短信的人没收到回复,好一会儿才停止轰炸。
韩潇眨了一下,眼泪就出来了。真好,苏应衡永远不会让艾笙沦落到自己今天的地步。
第二天艾笙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她坐在chuáng上撑了个懒腰,忽然闻到房间里一股淡淡的香气。
苏应衡嗅觉敏感,家里从不用熏香。艾笙这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
韩潇!
她眼睛猛然瞪大,从chuáng上跳起来。
咚咚跑下楼,却看见韩潇正穿着简单的短袖T恤和热裤,正站在落地窗边给鲜花喷水。
见惯了她化妆的模样,猛然换成一副素面皎洁的样子,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过她本来就窈窕漂亮,现在还真挺淑女。
艾笙悬起的心脏落地了,踱过去说:“非洲jú要求长时间光照,放室内可不行”。
韩潇利落地翻了个白眼,“我自带光环,难道还满足不了它的光合作用?”
艾笙欣喜地发现那个慡利的韩潇又回来了。
“你的光芒千万别太qiáng,给它晒焦了”,艾笙调侃道。
韩潇不屑道:“本小姐收放自如好吗!”
两人磨了一会儿嘴皮子,小阿姨就过来叫她们去吃早餐。
昨晚两人都没什么胃口,今早就知道厉害了,把满桌子的东西全都扫进肚子里。
等吃完,艾笙才提醒韩潇:“你不是要减肥吗?”
“减什么肥,老娘从今天起要放飞自我!”,韩潇站起身来,在室内溜达两圈消食,对艾笙道,“你们家的司机一早就等在门外了。可见苏先生盼着你回去的心qíng有多迫切。我就不留你了”。
艾笙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看手机,没想到苏应衡会这么着急。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回家他早就去公司了,哪儿还碰得着”。
“得了,你还是别给我撒狗粮了,早饭都还在胃里撑着呢”,韩潇挑了挑柳叶眉。
反正最后韩潇一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般语气,把艾笙塞进了汽车。
等目送车子离开,韩潇嘴角的笑容消失得一gān二净。
她脚步虚浮地往回走,坐在房间里发呆,看着窗外常青树的影子在地上慢慢挪动,半天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中午,她一点也不饿,小阿姨叫吃饭她也没下楼。
以前得空就要在外面疯,现在却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她忽然觉得自己经历一晚上就苍老了。
**
艾笙回家之后,果然没见到苏应衡的人影。
她给苏应衡打电话,对方说有事在忙,一会儿再打给她。
艾笙只好收了线。
事实上此时苏应衡正在端坐在卫家祖宅的客厅。
卫家老头子传说有点克妻,娶过三任太太。不过子嗣倒是兴旺,膝下有六个儿子,三个女儿。
卫邵东就是三房的次子。
卫家子子孙孙到齐,偌大的客厅立刻满满当当都是人。
等管家泡了茶上来,卫家老头子卫坤亲自端着茶碗,弓腰递到苏应衡手里。
“养不教,父之过,都是卫家子孙无状,得罪了苏先生。今天我就舍下自己这张老脸,给您赔个不是”,卫坤头发花白,年纪只比苏承源小几岁。
苏应衡站起身来,把茶接过去,将他扶到自己旁边的红木方椅上坐下。
“您这么客气gān嘛。这事儿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卫二少现在还躺医院里呢。也是手底下的人行事莽撞,我也代他们给您赔礼”,苏应衡也温和答道,语气充满歉意。不知道的真以为他带着满满的诚意。
卫邵东的哥哥卫邵南脸色铁青,对坐在上首的英挺男人满腔怨愤。
他亲弟弟昨晚才把剁掉的三根手指接上,脑袋也fèng了十来针,没想到苏应衡倒先找上门来,恶人先告状。
只可恨苏家跺一跺脚束州都要颤三颤。苏应衡权柄在握,卫家不仅惹不起,还得将他奉为上宾。
“卫二少的事,我看还是不要张扬为好。他和赵小姐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要是赵小姐听说他出了事,不知道会多着急”,苏应衡抿了一口茶,就将盖碗放下。
要说赵从雪着急,在坐的没几人会相信。卫邵东娶赵从雪,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赵家正找不到空子,解除婚约呢。
所以苏应衡这话正中了卫坤的心事。后者连连点头,“是是,那个孽子就缺个好媳妇儿管管。要是让赵小姐不满意,他就一辈子打光棍去吧”。
“听说卫二少已经在家族企业里做事,这自然无可厚非。可他打着融资旗号,肆意妄为,这就有失道义。既然这事不准备张扬出去,那个受伤的女孩子也得好好安抚,该怎么做,卫老先生肯定比我有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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