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环顾冷清的街道,真把她扔这儿了!
你行!
不仅是她,岳南山还觉得倒霉呢。好好聚个会,偶然发一发善心结果愣是没好报。
只是那女人真是眼熟。
岳南山年纪比苏应衡小两岁,他地位又高,从不缺女人解决生理问题。
在过滤了一张张女伴的面孔之后,他终于想起来,这女人是苏太太的朋友。
上次在高尔夫俱乐部见过。
岳南山猛地一刹车,猛然浮现那天韩潇神qíng空dòng,瑟瑟发抖的模样。
他低低爆了一句粗口,调头折返回去。
陆虎开出了生死火线的架势。
两眼顾着车窗外面,终于找到那道美艳的身影。
女孩子抱膝蹲在路灯底下,像个走失了的孩子。
她弓着背的时候,后背剪开的裙子绷成一个大dòng,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和包扎伤口的纱布。
岳南山下车,带着火气地走到她面前,“起来!”
韩潇倔qiáng地把脑袋埋进臂弯里面,“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难道你想让俱乐部发生的那件事重演?”
蜷缩成一团的身影猛然一颤。伤口被人血淋淋地挑开,韩潇两只脚几乎难以稳住重心。
两只眼睛火辣辣地疼,眼泪终于忍不住冲刷在脸上,她崩溃地大喊:“我说了,不关你的事!”
岳南山不接话,冷淡地说:“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起来我就打电话问苏太太你家里的电话号码,让你父母来看看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韩潇以为他在开玩笑一动不动。直到低沉的男声再次传进耳朵里,“喂,苏太太。我想请问——”
韩潇大惊,站起来夺过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看不懂的字符,但听筒里却是艾笙温软的声音:“岳先生?”
把手机挂断,韩潇冷着脸说:“好,我上车”。
男人一哂,也不怕她跑了,率先上车。
韩潇咬牙跟着上去,心里已经将他碎尸万段。
等岳南山把车停在酒店门口,旁边的人已经睡着了。
脑袋跟小jī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地。
岳南山推醒她,“到了”。
韩潇迷迷糊糊眯眼,“这儿是哪儿?”
“酒店”。
她解开安全带,孩子气地揉揉眼睛。
这样子倒挺乖巧。岳南山用余光扫了扫。
韩潇下车,正要关上车门。男人突然出声叫住她:“等等——”
“嗯?”,她睡眼朦胧地撑着车门。
女人就是麻烦。岳南山烦躁地从后排座位上勾了一件铁灰色的西装外套,扔过去:“穿上”。
韩潇往身上一裹,闻到衣服上的烟糙香,很有男人味。
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有事吗?”
岳南山敢断定,就她这qíng况,走不出三米就会摔倒。
“这是几?”,他定定地伸出一根手指。
韩潇眯着眼睛辨认,最后抱怨道:“你手指一直在晃,我哪儿看得清”。
岳南山望着车顶运了一会儿气,下车把她夹在腋下带进酒店。
第二天快接近中午,韩潇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
一不小心触到了背上的伤口,痛感虽然不如昨晚尖锐,可仍旧钝钝地疼。
扫到陌生的室内装修,韩潇脑子一炸,赶紧掀被子一看,已经不是昨晚的衣服。
难道俱乐部的恶心事她又经历了一次?
她恼恨地捶着自己的脑袋,心脏沉到谷底。
突然间觉得人生的yīn霾又笼罩了过来。
她恨自己的自bào自弃,可她失眠了半个月,除了喝酒麻痹神经可以小睡一会儿,其他时候都是睁眼到天亮。
门铃声响起,韩潇失魂落魄地下chuáng开门。
红着眼睛抬头,看到的是一道英俊挺拔的身影。
看见岳南山,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你来gān什么?”
一大早语气就这么冲,岳南山也不想伺候。把昨晚忘在他那儿的药往女人身上一扔,“我也不想来”。
“站住!”,韩潇冲转身要走的男人喝道,“你昨晚对我gān什么了?”
岳南山瞬间明白她把自己想得多龌龊,黑沉的眼眸更yīn森,“你以为我和卫邵东一样不挑食?”
这是韩潇一辈子也难以摆脱的污点。她顾不上两人悬殊的力道,将他推到墙壁上,死死掐着男人的手臂,“你说什么!”
岳南山的声音无比平静:“伤口不通风,就会被沤烂。谁伤的你,你就把刀尖对准谁,别误伤”。
看她怔怔地,岳南山两手抄在裤兜里,高大的身躯向前倾,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耳边,“与其默默无闻地一个人伤心,不如死都要拉一个垫背的”。
**
艾笙接到岳南山突然打来又突然挂断的电话第二天,江家的管家就让她过去一趟,挑首饰。
她的首饰其实很多,苏应衡平时去参加慈善拍卖会,有看得过眼的,都不会错过。
名画就更别说,知道她喜欢,大价钱砸回来,艾笙从一开始的劝阻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拍卖行的人每每听见苏应衡的名号,脸都要笑出一朵花来。
艾笙坐在车上回想这些事qíng,啼笑皆非。
直到下车,嘴角都挂着笑。
孙奶奶也像往常一样,只要艾笙会来,不管多烈的太阳都要在门外等她。
艾笙大步走过去嗔道:“您在屋里等也是一样的,我又不会失约”。
孙奶奶憨厚地笑着,“晒晒太阳可以补钙,上次你跟我说的”。
艾笙哭笑不得,“我跟你说的养生,可不是让您冒着中暑的危险,在大太阳底下晒着”。
孙奶奶笑笑,“知道啦,下次一定记着”。
往四周望望,近距离没什么人,孙奶奶脸色凝重地低声道:“今天管家把珠宝带回来,大夫人就一直在主楼客厅徘徊。大小姐回来以后,母女两个还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还提起了你的名字”。
昨天和江星橙撕破脸,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艾笙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嘱咐她道:“大表姐说不定会刁难您,您尽量别跟她们碰面”。
孙奶奶点头应着,“我知道,这些事qíng都是从别的女佣打听到的。我再不中用,也在这个家里呆了几十年”。
艾笙感激道:“孙奶奶,您对我真好”。
到了主楼,管家穿着制服站在门口冲她笑道:“荀小姐,请进吧”。
艾笙优雅颔首。
刚跨进门,两双刀一样的眼睛朝这边看来。
杨舒母女坐在客厅喝茶,脸色都有些发青。
即使在腻味,艾笙也走过去,冲杨舒招呼道:“大舅妈”。
不苟言笑的管家在场,杨舒即使再不乐意,也冲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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