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被NG吃挂落。
其他人敢怒不敢言,这时听聂依道出心声,既觉得畅快,又替小姑娘担忧。
江星橙的跋扈可是众所周知。
果然,门带着一股风从里面被打开,身上还穿着戏服的江星橙怒喊道:“小贱货,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说着手臂一抡,一巴掌就要扇过去。
聂依“啊”一声,闭上眼睛,预期的疼痛却没有降临。
她睁开眼,看见一身宫装的艾笙握住了江星橙的手臂。
江星橙冷冷哂笑,看向艾笙的眼睛直喷火,“我说她胆子怎么那么大,原来是你在这儿给她撑腰!”
艾笙推开她的手,面无表qíng地说:“有话好好说,你是江家的大小姐,要是传出去,名声可不怎么好听。毕竟你还没嫁人,对吧?”
众人听得直吸气,一个惹了母老虎还不够,现在又来了一个直接开怼。
江星橙恨得咬牙切齿,“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来跟我说教。怎么,我看起来这么好欺负?”
“都在门口大喊大叫,今天不想收工了!”,一个个子中等,肌ròu却发达的中年男人大步走来,中气十足地朝这边吼道。
其他演员见了,纷纷恭敬地叫他一声“高导”。
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江星橙也偃旗息鼓,对高厉平扯着嘴角道:“这就要开工了么,我马上补妆”。
高厉平一见她花掉的眼线,脸色一沉:“又哭上了?拍动作戏哪有不受伤的,你看看别人,谁像你这么娇气?要吃不了这个苦就趁早赔违约金,我好重新请个女主角”。
这个导演本就是武指出身,为人刚毅,拍戏一丝不苟。
更难得的是,最看不惯娇生惯养的演员,吃不了这份苦跑圈子里混什么,gān脆回家当小姐少爷!
江星橙当时一听高导的戏,又是女主角,脑子一热就签了合约,可拿着剧本仔细一看,女主完全就是受nüè狂,没出嫁被继母和妹妹们轮番nüè待。
后来不小心被真龙天子酒后qiáng来,有了身孕,进宫成了个小小的美人,却又经历流产等一系列磨难。
各种被踢打,扇耳光,坠崖,下毒,打入冷宫,被nüè到最后,好不容易亲儿子登上皇位,却指认养母,不认亲妈。
堪称史上最惨女主。
很多受nüè镜头,导演为求bī真,根本不用替身。
所以江星橙才如此苦不堪言。
可让她放弃,又绝对做不到。她已经三十来岁的年纪,如果错过进军演艺圈的机会,以后就彻底没戏了。
她江大小姐就喜欢在镜头下发光发热,受人热追捧的感觉。
所以不管导演怎么出难题,她都咬牙忍下来。
这次也不例外,她朝高导qiáng笑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高厉平皱眉点了点头,心里却无奈叹气。本想苏应衡荐来的女演员会让人眼前一亮,结果是个只会哭的糙包。
可没办法,谁让人是投资方,注资和女主角的选定是捆绑在一起的。
这摊烂泥再怎么扶不上墙,他也得认下。
高厉平刚要走,一扭头却看见站在门口正在上头饰的年轻女人。
他做导演多年,眼睛毒辣,这女孩子长相放在百花齐放的娱乐圈也能独占鳌头。
只见她闭着眼睛让聂依帮着化妆,整个人清透得跟一幅仕女画似的。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不给个特写可惜。
高厉平立即冲化妆师说:“不用给她画群演的妆,直接让她上林常在身边那个丫鬟的戏”。
艾笙睁开眼,看见聂依对自己挤眉,才知道导演在说自己。
她“啊”了一声,解释道:“导演,我不是专业演员,只是来顶替韩潇,走一走位就回去”。
高厉平摆摆手,“台词也不多,能挥巴掌就成”。
说完扭头就走。
艾笙还没化完妆,就有一位副导演过来给她讲戏:“下一场就到你了,你的台词只有一句:哪儿来的贱人,也敢在我们娘娘面前撒野。然后给女主角两耳光,戏就算完了”。
艾笙有点消化不良:“您的意思是……让我扇江星橙巴掌?”
副导演脾气比高厉平好多了,耐心解释,“又不是让你真扇上去,配合好了,一借位,观众看不出破绽”。
艾笙点头,“我记住了”。
聂依看着她一派温婉淡雅,有点担心,“你会不会做那种恶形恶状的表qíng?”
艾笙绷起脸来,眼睛一瞪,目光冷厉,气势倒很足。
副导演笑着直点头,“悟xing不错,就照这个演就成,记得表qíng一定要自然,几分钟的事”。
聂依在旁边提醒,“副导,这可是和大小姐的对手戏”。
副导演无奈摇头,“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题外话------
二更来了!艾玛,大姨妈真是一位不受人待见的亲戚≥﹏≤
218.老谋深算
化好妆之后,闲着也是闲着,聂依便带着艾笙去观摩江星橙演戏。
只见各组镜头都对准了房脊上的láng狈女子。
女主颤巍巍地趴在上面,手脚并用,奉命去捉太后的猫。
四周鸦雀无声,都等着她关键一扑。
可江星橙的身姿实在算不上灵活,一扑过去不仅没捉到猫,房上的琉璃瓦还掉下来几片。
哗啦啦碎掉了。
高厉平气急败坏地“咔”了一声,从摄像后面站起身,冲房顶上的人吼:“你倒是轻盈一点儿啊,笨得跟头熊似的。这场戏还没拍下来,屋顶全给你掀了”。
他是个大老粗,说话从来不委婉。要是演员不能融会贯通,高厉平那表qíng简直恨不得给人捉过来揍一顿。
江星橙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哪儿受过这份儿罪。
要搁平时,被骂得脸皮厚了,再重新拍一次。可今天荀艾笙在场,别人指不定怎么笑话她。
想到这儿,江星橙眼眶又红了,鼻翼呼呼地出气。想哭也得忍着,否则把妆给哭花了,还得讨骂。
酸胀的感觉顶得喉咙生疼。恼恨的目光从艾笙面无表qíng的脸上划过,江星橙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她深吸一口气,“导演,那再来一次”。
输人不输阵,下一次自己一定能一条过。
知道江星橙发挥不稳定,道具提前准备了好些琉璃瓦。现在就派上用场了,被场务拿到房顶替换了摔落的那几片。
猫也重新放到了屋顶。
各就各位,导演一喊开始,江星橙努力进入状态。
可有时候越心急越难以得偿所愿,这一次她瞄准目标,用力一扑,猫是抓到了,却用力过猛,重心不稳,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从房顶下滚落。
屋檐底下放着救生垫,人落上去倒是没有闪失,就是被跟着落下来的瓦片砸得不轻。
江星橙脚上腰上都被砸得不轻,疼得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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