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苏应衡开完会,到了凌晨才回家。
他潦糙洗漱之后躺上chuáng,艾笙睡得连他回来都不知道。
心里十分不平衡,他故意闹出响动,可人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心里堵得厉害。想起那句,永远别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于是连句jiāo待也没有,第二天一大早就起chuáng拿着行李走了。
艾笙醒来只在底楼的桌上发现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欧洲出差,归期不定。
苏应衡直到空姐提醒,才认命地把手机关机。
按理她已经起chuáng看见那张便签,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
哪怕发句一路平安也好啊。
艾笙在他下飞机之后,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东西都带齐吗?”,她gān巴巴地问,不像往常,声音又娇又软。
苏应衡等着贺坚把托运的行李领过来,手cha在大衣口袋里,英挺的身姿引来无数金发美女的媚眼。
他“嗯”了一声,“这边有房子,起居不成问题”。
“这就好”,艾笙不知道为什么,跟他说话时脑中一片空白,好像被人按了删除键,清空了所有共同话题。
她心里一慌,还没等苏应衡接话,立刻就说:“老师来了,有空再聊”。
苏应衡还没来得及张嘴,她已经挂断。
他忽然看见瑞信欧洲分公司的负责人在朝自己招手。
苏应衡只觉得他们脸上的笑容十分刺眼。
此时此刻,其他人开心快乐,就是在和他作对。
260.紫色风信子的花语
不知道谁给苏应衡当的军师,他出差的一周当中,艾笙每天都会收到一束紫色风信子。
紫色风信子的花语是:对不起,请原谅我。
可艾笙又不是整天期待làng漫的小女生,哪儿知道花语是什么。
每天收了花之后,家里都摆不下,还送去学校,给韩潇她们进化空气。
这天苏应衡打电话来问她:“你觉得那些花怎么样?”
艾笙想了几秒,“有点làng费”。
苏应衡运了一会儿气,“那你想要什么?”
她一向淡泊,什么东西都不放在心上。买珠宝太俗气,买衣服她又不缺,除了把这颗心掏给她,苏应衡想不出其他点子。
可现在他不确定,自己心掏出去,艾笙还愿不愿意要。
毕竟他的心看着有点黑。
这个问题同样把艾笙难住了,她歪头想了想,“上次买的围裙坏了,就想再买一个”。
苏应衡语塞一会儿,“算了,以后不问你这个”,瞧把她为难的,最后苦哈哈地憋出一条围裙来。
艾笙“哦”了一声,想着自己刚才的话,是不是太打击他的积极xing,往回找补道:“花都挺漂亮的,大家都很喜欢”。
苏应衡顿了顿,嗓音不禁沉下来,“大家?”
艾笙捂了一下唇,糟糕,说漏嘴了。
她gān笑着:“家里都快放不下了,我就分了一束给韩潇她们”。
半晌没听到他说话,艾笙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生气了?”
苏应衡叹了口气,“没有,几束花而已,我那么小气?”
艾笙“呵呵”,“没有的事”。
走了几天,他也在反思自己,占有yù太霸道,难免伤人伤己。
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的时候,也会回到当时的场景扪心自问。
可他得到的答案却是,如果重来一遍,仍会那样做。
至少确定梅瑾年对艾笙真的居心不良。
他习惯了掌控全局,就不能让任何人横cha一脚,打乱节奏。
只是方式却要改进,哪怕再有虎láng之心,在艾笙面前也得装成一只食糙动物。
苏应衡挂断电话之前问艾笙,“你真不知道紫色风信子的花语吗?”
“不知道”,这话他提过两遍了。艾笙机敏反问:“难不成你知道?”
苏应衡:“嗯?我也不知道”。
艾笙第二天没有再收到花,反而是董艺送来了十条围裙。
丝质蕾丝印花,董艺在耳边悄悄说:“这个是围裙肚兜两用,斩男神器”。
艾笙睨她一眼,“这是苏先生挑的?”
这些东西看起来很符合直男的审美。
董艺赶紧摇了摇头,“怎么会。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哪能把我的活儿给抢了”。
艾笙哼笑,“那你紧张什么?”
董艺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我有紧张吗?”
艾笙宽容地弯了弯眼睛。
董艺心里叹气,心思这么灵透,怪不得老谋深算的苏先生也被她吃得死死地。
艾笙这天放学,出了校门往汽车方向走。
到了一看,车牌号是家里的,却不是往常接她的那辆。
她心脏不争气地怦怦跳起来。
难道他已经回来了?
艾笙一打开门,里面空空如也,心qíng霎时低落下来。
“在找谁?”,一道泛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想起。
艾笙瞪大眼睛,转身就看见苏应衡背着两只手,西装革履地站在自己身后。
她脸上的惊喜还来不及收敛,就被他捏住了鼻子。
“在电话里对我那你冷淡,全是演戏”,他也不怕别人认出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他的西装面料十分舒服,艾笙趴在他怀里蹭了蹭。
苏应衡被她蹭得胸腔里一阵苏麻。
他笑着亲了亲她的头发,抵住她的额头,“跟愣头小子似的送了一周的花,你连句好话都没有”。
艾笙挣扎了一下,小脸绯红,像霞光映水,“别人看着呢”。
“我抱自己的老婆,还需要经过谁的允许吗?”,他喉结震动着,有一种说不出的xing感。
周围不少人尖叫着拿出手机,又是拍照又是录视频,忙得不亦乐乎。
见艾笙脸上都快自燃,苏应衡才心qíng愉快地揽着她上车。
“苏应衡!男神!”,不断有人在汽车两旁叫他的名字。
车子被围得水泄不通。
艾笙无奈地看着他:“你在家等我就行了,东校门都快被堵了”。
苏应衡不甚在意地抚摸着她丝滑的秀发,“其实本想打电话,让你到机场接我”。
艾笙清凌凌的眼眸望着他,要是近一点,能看见他倒映在里面的身影。
“那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苏应衡落寞地笑起来,“怕你拒绝”。
他神伤的样子,会让人觉得孤独。哪怕艾笙就在他跟前,也觉得与他之间有一道屏障。
她的心脏被人攥起来似的,一点点地窒息。
“不过现在看来你的记xing还好,记得当初和你在民政局里宣誓的人是我”,他不管其他人如何在窗外gān扰,说话时神qíng泰然自若。
一阵鸣笛声,司机慢慢地往前挪动。
突然一个急刹车,外面喊着:“有人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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