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撸起毛衣袖子,把她挤到一边。
荀智渊听着厨房里的动静,满眼复杂地垂下眼睛。
只要苏应衡愿意,他便可以是个健谈的人。虽说和荀智渊没什么共同话题,但晚饭的时候也并不觉得冷场。
艾笙坐在暖意融融的灯光下,听两人有问有答,心被光明给胀满了。
她知道苏应衡做出的的努力都是因为自己。他的感qíng能无限广阔,也能细致入微。
就冲这个,在yīn沉沉的冬日,艾笙的心qíng也放晴了好几天。
直到医院通知她,江世存的病qíng有变。
艾笙急匆匆地朝医院赶去,可到了一看,江世存安然无恙地躺在病chuáng上,老管家说,只是吃饭时被呛到,呼吸有点不畅。
而真正等候她的人,是江盛cháo。
艾笙心里蓦地一沉,她脸上的肌ròu都绷紧了。
叫她来,无非是想瓮中捉鳖。
艾笙一转身,便看见江盛cháoyīn沉着一张脸,靠在门框上。
他眼神利得像刀子一样,要把人身上戳几个窟窿。
艾笙一惊,心脏狂跳起来。
“才来看你外公一眼就要走?”,江盛cháo近段日子为肃清公司的事qíng忙得着急上火,现在嗓子都还是哑的。
他都快把自己身边的人心给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向着自己。
没想到这个蛀虫会是自己好侄女,艾笙。
就是这个五官像极了妹妹的女孩子,毁了他快要到手的一切!
想到这儿,江盛cháo心里的怒火,快把他的五脏六腑给烤焦了。
277.她嫁给我,冠的是我的姓
江盛cháo的表qíng,让艾笙心中一凛。zi幽阁
“二舅舅,你有什么事吗?”,艾笙手指渐渐握成拳。
江盛cháo皮笑ròu不笑,“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拐角有个咖啡厅,去那儿坐坐”。
艾笙扯了扯嘴角,“爷爷身体明明没有什么大碍,却把我骗到这儿来。二舅舅,我怎么觉得你的态度不像是说几句话这么简单吧”。
江盛cháo指了指躺在chuáng上的老人:“还是你想让我在这儿说,把他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
艾笙心里冰凉,看来今天自己还真是羊入虎口了。
管家看舅甥二人僵持不下,就劝说艾笙道:“有什么事qíng,好好跟你舅舅解决”。
艾笙心想,光天化日之下,又不能把她捆了绑了,于是跟在江盛cháo的身后,进了他口中的那个咖啡馆。
只是没想到一进去,里面坐好几位面色严肃的男人。
个个都西装革履,眼神不约而同地在艾笙身上集合。
每双眼眸都像反光镜一样光亮且寒凉。
艾笙一哂,扭头问江盛cháo:“这是鸿门宴吗?”
在座的有几位她认识,是津华实业的高层。
艾笙走到一个空位上坐下,眼神徐徐从围坐着的端正面孔上划过。
“各位叔叔伯伯,是集体来探病的吗?”,艾笙巧笑倩兮,放佛真不知道他们坐在这儿的目的。
江盛cháo用力拖了一下艾笙旁边的椅子,划拉出刺耳的声音,“今天诸位过来,就是做个见证,让你自证清白”。
艾笙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可记得私设刑堂可是犯法的”。
江盛cháo眯了眯眼睛道:“艾笙,在坐的都是你的长辈,希望你态度端正一点”。
艾笙笑了笑,“长辈面前就连玩笑也开不得了?”
江盛cháo脸色沉下来,低喝:“艾笙!”
女孩子敛了笑容,表qíng沉静下来,清丽的五官在一众中年男人中间显得格外娇嫩。
可即使众人虎视眈眈,她也丝毫不怯场。
“津华实业投标的低价,是你泄露出去的”,江盛cháo的语气无比肯定。
似乎下一刻,就要把艾笙钉死在十字架上。
“诽谤罪可是要坐牢的”,艾笙脸上一丝qíng绪波动也没有。
“你还想狡辩!知道竞标底价的就只有那么几位,在事后,项目组的人都上过测谎仪,个个都通过测试。既然你觉得自己清白,也就不怕也测一次吧?”
江盛cháo说完朝落地窗外使了个眼色,很快有人把测谎仪推了进来。
艾笙直直看向他:“只有项目组的人测过,那诸位高层呢?二舅舅,您呢?”
江盛cháo脸色难看,“你不要转移话题!我和各位高层为了公司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哪儿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qíng!”
艾笙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同样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做这样的事qíng?我知道,这其中还有我丈夫的利益,我难道会傻到白白让他损失几个亿?”
的确,如果其他人不知道艾笙与江盛cháo的纠葛,的确说不通。
有几个高层颇认同艾笙的观点,开始窃窃私语。
江盛cháo却坐不住了。他现在急于找个人来堵住悠悠众口。
如果是自己的三弟,那么最好不过。
可江盛涛不是白痴,滑不溜手,哪儿那么容易就把黑锅扣在他身上?
现在抓住艾笙也不错,既给了董事会jiāo代,说不定还能让老爷子收回给她的股份。
江盛cháo冷笑:“说了半天,你不敢?”
艾笙冲旁边一位秘书打扮的男人招了招手,“给江副总泡一杯杭jú,他今天有点上火”。
说完又对江盛cháo道:“激将法早就过时了,您也不嫌老套”。
她不断地兜圈子,就是不给一句准话。江盛cháo心急如焚。
“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给大家一个jiāo待”,江盛cháo言辞说道。
艾笙眉梢微扬:“凭什么?就靠你的一面之辞,就可以在我身上泼脏水?我好歹也是苏应衡的太太,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打他的脸!”
津华实业的诸位高层一听她提起苏应衡,纷纷变色。
有几个脸色都吓白了。
江盛cháo却一意孤行,“这件事要真与你无关,我会亲自登门向应衡请罪。但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做这个测试!”
他态度坚决,立刻就有人出来制止:“我看还是算了吧,泄露低价对苏太太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说有人举报是她捣的鬼,但也没个具体证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落了苏先生的面子”。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江盛cháo手握着实木座椅的扶手,暗自咬牙。
一群胆小鬼,说起苏应衡,个个都成了缩头乌guī。
江盛cháo冷哼一声:“如果真不是她,我宁可当场给她下跪”。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其他人也只能yù言又止。
艾笙对上江盛cháo豺láng似的目光,后背出了一层汗。
她淡淡开口:“这个阵仗,倒让我心有不安了。都知道测谎仪不是绝对准确。当事人比较容易紧张,承受能力较弱,也很有可能测出错误信息。二舅舅你这个样子,怎么让我放松得下来?”
见她愿意测试,江盛cháo脸色却更加yīn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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