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差点闹得不可开jiāo,现在又坐在一张牌桌上。
按杨舒睚眦必报的xing格,可真够诡异。
真把人当傻子?
艾笙嘴唇抿了抿,见张婷婷打出一张四条,立马说:“杠!”
张太太脸有点绿。
这一局艾笙斩获颇丰,十三幺,张太太手臭,成了她的财神爷。
胖夫人当然不高兴,嘴撅起来,红唇看起来更厚。
她刚好坐艾笙对桌,筹码是摔过去。
圆圆的小东西在桌上反弹跳出去,刚好打在艾笙的额角,那一块儿立刻红了起来。
“哎呀,你这是gān嘛?输不起倒是别玩儿啊!”,杨舒愤愤不平地站起身,对张太太怒目而视。
伤到的不是别人,可是苏应衡的太太。连副省长夫人都对她鞍前马后,哪能不害怕呢?
但想起原计划,张太太把忧惧压制在心底,硬着脖子说:“也就不小心而已,都说苏太太是打小就在市井里锻炼的人,应该不至于这么细皮嫩ròu”。
林思宜慌忙查看艾笙的伤处。女孩子光洁的额头破了皮,眼见就要肿起来。
她心里恼恨张太太鲁莽。苏应衡对他这位小娇妻十分怜爱,轻易不会让她出门应酬。
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她搭上话,可这乱子出的。到时候人qíng没攀上,还得被苏应衡记一笔。
这么想着,立即让女佣去打电话叫家庭医生来。
张太太见这阵势,嘟囔道:“就破了点皮,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林思宜直皱眉。她还未开口,杨舒倒是反应激烈,手里抓起两个麻将就朝张太太扔去。
张太太“哎呦”一声,捂着脑袋怒道:“你gān什么!”
杨舒指着她骂道:“打的就是你!省得你以为艾笙好欺负!难道我们江家就没人了吗?”
说着又砸过去两个麻将,张太太身上好几处都发青。
其他几桌听见喧闹声,也不打麻将了,都往这边看热闹。
张太太节节败退,杨舒扑上去,抓住她的头发就是一阵扭打,嘴里不时骂道:“叫你欺负我们家艾笙!现在自己没刚才的神气了!”
杨舒自己是有仇必报的xing格,以为艾笙也喜欢这样。就想着替她出了气,趁机亲近,能在她跟前排上号。
自从知道因为艾笙的关系,江盛cháo那么扎实的根基也被董事会除名。
她这才回过神,自己以前和艾笙对着gān的行为有多愚蠢。
苏应衡的手段和势力,都qiáng到她的想象之外。
张太太在杨舒手底下剧烈挣扎,嗷嗷叫着,披头散发,十分láng狈。
她大开大合的动作间,衣服上的胸针掉在了地上。
艾笙捡起来,拿在手里。
那边杨舒出了气,林思宜等人终于把两人分开。
张太太哪还有刚才得意洋洋的样子,妆都花了,肿着眼泡,刚遭了大难似的。
其他人虽觉得她行事刻薄,但也认为杨舒欺人太甚。
还不是因为她是苏太太的舅妈,就这样作威作福。
再看那位清澈出尘的苏太太,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立即有人小声叹息:“苏先生的一世英名啊,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她们的讨论声,艾笙自然听见了。她仍旧不动声色。
等张太太把自己修整一番,qíng绪平静,艾笙才扬了扬手里的胸针:“这是张太太的东西吗?”
张太太立即伸手:“是是是,肯定是刚才掉了的”。
艾笙却没给她:“这明明是我舅妈的呀”。
这枚胸针价格不菲,而且出自名家之手。是张太太的报酬。
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自然宝贝得不行。张太太眼中立即浮现焦急之色:“苏太太说笑了,这怎么能是她的呢?刚才一直别在我身上,是我被别好,掉在地上的”。
胸针只在杨舒身上别了一小会儿,再加上张太太身上的珠宝实在多。多一件少一件根本察觉不出来。
房间里除了几个知qíng的,愣是没有其他人知道胸针已经中途易主。
所以围观的人大都云里雾里。
张太太被艾笙直bī过来的目光弄得不自在。拔高音量说:“苏太太,众目睽睽的,可不兴血口喷人”。
艾笙轻轻一笑,“我就是多嘴问一句,张太太gān嘛反应这么激烈?”
张太太咽了咽口水,“胸针本来就是我的!我行的端坐的正”。
艾笙曼声道:“既然是你的,为什么这胸针上面,刻着我舅妈的名字?”
说完她把胸针拿给林思宜看,后者一眼便瞄见杨舒名字的拼音。
朝其他人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张太太神qíng一慌,眼睛瞄向杨舒。
艾笙:“这很明显是我舅妈的胸针,可如果是她送给你的,gān嘛不敢承认?还是这胸针是您偷的?”
张太太被一双双狐疑的目光炙烤着,心里突突直跳。
她惊慌失措地摆手:“不不不,我没偷,真是她送给我的?”
送的却不敢承认,那其中肯定是有猫腻喽。
杨舒真觉得猪队友蠢得直冒傻气。见她说话前后对不上,眼见就要bào露,当机立断,把黑锅扣在她身上:“艾笙不说我还没注意,今天戴的胸针和衣服一个颜色,掉了察觉不了。原来是被你偷偷拿去别在自己身上!瞧你平时人五人六,手脚却不gān净,真是恶心透了!”
这说法倒也说得通,不少人朝张太太投去轻蔑的一瞥。
张太太哪儿能就这样认罪,这一抹黑,她可就跳进huáng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抹着眼泪道:“真是冤枉啊!要真是我偷的,还不得赶紧藏好,哪儿敢这么大摇大摆地戴出来?”
艾笙适时提点一句:“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隐qíng?”
张太太六神无主间抓到了救命稻糙,顺着艾笙的话说:“是她把这枚胸针送给我,让我刁难苏太太,她好英雄救美!”
艾笙笑了:“您的成语用的真是出神入化”。
杨舒可没时间听她们开玩笑,脸色铁青,指着张太太骂道:“你别张口胡说!艾笙是我的亲侄女儿,我能害她?”
张太太寸步不让,“那这枚胸针能自己长脚跑到我身上来!还不是你想和苏太太套近乎,于是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说着她满脸期盼地看向艾笙,“苏太太,你要相信我。如果不是杨舒指使,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这样做!”
杨舒还要说话,艾笙却笑眯眯地拉住她:“舅妈,知道你想和我亲近,但也犯不着用这种方法啊”。
这番话,显然是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已然相信了张太太的说辞。
围观的人倒是瞠目结舌,杨舒可真够下作的。让人给苏太太巴掌,自己上前去补颗甜枣,还指望别人能感恩戴德。
最初还道杨舒借苏家的势目中无人,原来她根本没攀上,才这样千方百计地要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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