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参观一下你家吗?”,艾笙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董夕月直慡道:“这儿也不算我家,租的房子而已。随便看,就是不太整洁,您多担待”。
有了这句话,如同身怀尚方宝剑,艾笙先进了左手边的一间卧室,见梳妆台上摆着董夕月的照片,立马退了出来。
那就是另一间了。
艾笙很快找准目标,开始快速在董智唯和程枣的房间行动。
地方虽然不大,但东西却不少。
她的时间不多,又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qíng。艾笙额头上很快冒出细汗。
直到她打开衣柜门,看到柜门中间有个上锁的抽屉,眼睛突然一亮。
就在她看见希望的曙光时,外面的铁门有了响动。
紧接着就是一道漫不经心的女声:“我回来了!”
是程枣的声音。
艾笙心里顿了一下,又突突跳得更响。
“找到工作了吗?”,董夕月在厨房里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程枣抱怨了一句,突然看见破旧的沙发上有个H家的女包,“家里来客人了吗?”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道柔媚身影从自己卧室里出来了。
程枣见鬼一样瞪圆眼睛,“你……你怎么在这儿!”
艾笙抬手冲她挥了挥:“当然是来找我老公咯”。
341.我有点儿腿软
程枣不明白,为什么传言中重病的艾笙,为什么会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这个女人难道真有什么神佛保佑?
从那么高的地方跌到猩猩的老窝,竟然安然无恙。
这个时候她来这儿gān什么?是来找自己复仇吗?
几秒钟时间,程枣脑子里已经转来了各种可能xing。
“你跑到我房间去gān嘛?”,程枣瞳孔缩了缩,上前去扯住艾笙的手腕,就将她脱离寝室门口。
从厨房出来的董夕月正好看见这一幕,大惊地跑过去阻止,“程枣,你gān什么!苏太太是我的客人!”
这句“苏太太”提醒了程枣,她们之间不仅隔着那天的一推,还有冒充苏应衡的董智唯!
所以这个女人更不能在这儿呆下去!
程枣一打定主意,不顾董夕月的阻拦,就将艾笙往外拖:“谁知道你怀着什么心思跑到我家来!出去,滚出去!”
事实再次证明,程枣这朵白莲花的脆弱都是装出来。
她一个孕妇,手劲儿却奇大无比。
艾笙冷笑:“怎么,还像把我推得只剩半条命?我已经做了伤qíng鉴定,你再多推我一下,就是罪加一等”。
程枣却有恃无恐,“我可是孕妇!”
艾笙饥诮道:“孕妇又怎么样,别忘了我夫家的权势。你就是天王老子,犯了法也一样坐牢”。
程枣手上的动作一顿,脸色苍白起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底气又足了起来,“苏应衡是死是活都还不一定呢,一个寡妇,在周家和苏家人眼里,你值几个钱”。
虽然一再劝慰自己,苏应衡才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构陷,可艾笙的心脏仍然疼得蜷缩起来。
“你终于承认,董智唯在假扮苏应衡?”,艾笙眼睛深不见底,像一团黑雾,将程枣的身影包裹其中。
程枣触到她的目光,陡然打了个冷战。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程枣的面容狰狞起来,隐隐泛青,人在作恶时,皮相再美也显得丑陋。
程枣扑过去,两只手就是武器,狠狠掐住艾笙的脖子。
董夕月扑过来,拉扯程枣:“你疯了!快住手!”
在她的帮助下,艾笙终于挣脱程枣的桎梏。
董夕月挡在艾笙面前,目光带着焦急看向程枣:“到底怎么回事,我哥什么时候假冒苏先生?”
程枣目光恶狠狠地瞪着董夕月,“如果不想毁了这个家,你就给我让开!”
董夕月沉痛地摇头:“你还想杀人灭口吗?怎么这么糊涂!苏家和周家,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听我一句劝,放苏太太走,说不定事qíng还有转寰的余地”。
程枣听后只觉得好笑,尖利的笑声从她喉咙里冒出来,“余地?从你哥哥走上这条路之后,就不可能再回头了。你以为她真是来作客的?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就在三人僵在不大的客厅时,铁门响了起来。
三人同时一震。
艾笙心里祈祷,千万得是贺坚联系好的岳南山的手下。
她本来是想,先装作来这里找董夕月解闷,探一探她给的地址是否属实。
之后再让岳南山的手下来,装作小偷来盗取那份合同。
但没想到,程枣会回来得那么快,正好遇个正着。
从她把自己推进栅栏开始,艾笙确信,这是个没什么善心的女人。
她能要艾笙的命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所以艾笙祈祷,门外的来人,是自己的帮手。
如果是董智唯,那她才真是一脚踏进泥淖里了。
可令艾笙失望的是,咚咚的敲门声间,伴随着董智唯不耐烦的叫喊:“有人吗,快来给我开门!”
程枣给了艾笙一个“你死定”了表qíng,三步并做两步,很快把门打开。
“你老婆来了?”,程枣想起艾笙刚才的那句话,哂笑道。
董智唯揽住程枣尚未因为怀孕而变形的腰肢,“我老婆不就是你吗?”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客厅里的艾笙,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一gān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铁青的脸色。
艾笙心里哀叹,可真是祸不单行。
董智唯眼神慌乱几秒,渐渐狠厉起来。
艾笙能找到这儿,就说明自己已经bào露。
现在自己老板正处于打击瑞信的关键时刻。
如果自己这里掉了链子,全家上下都逃不过惩罚。
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如先下手为qiáng。
打定主意之后,董智唯表qíng凝了起来。
“苏太太,别来无恙”,不用装苏应衡身上那份稳重气度,董智唯做回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回归淡淡的无耻。
艾笙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终于肯承认了?我先生在哪儿?”
“呵,他这么久没回来,还能在哪儿?不过你要去找他也简单,抹个脖子或者从楼上跳下去,都是捷径”。
“你胡说!”,艾笙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泡在水里,她的眼泪又要决堤了。
一阵阵的战栗让她上下牙齿打架,绝望的滋味原来这样生不如死。
董智唯站起身来,朝艾笙bī近。
最后一把拉住她往外拖,“你不是要夫唱妇随么?我现在就成全你!”
“你别碰我!”,艾笙试图挣脱开他的手。
董智唯刚从赌场回来,身上彻夜未眠的汗臭和烟味混合成嗅觉毒药,让艾笙胃里一阵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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