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沈灿是乖乖女的类型,哭起来梨花带雨。周云舒这样一说,不明就里的围观者扫向艾笙的眼神变得探究。
处在漩涡中心的艾笙倒没什么气急败坏的神色,她淡淡扫了沈灿一眼,“一张纸而已,上面的内容也只普普通通,何必这样兴师动众呢?”
其他人难免将她的平静当做傲慢。
特别是沈灿,眼中的泪水涌得更急。心里却骂了一声蠢货。
更是逮到艾笙话柄一般,悲切道:“这张纸对苏太太的确不值一提。可却是苏先生对我满满的期盼。这些年过得再苦再难,因为他的鼓励,我也从不放弃!我的jīng神信仰被您一句话贬地一文不值。苏太太,您也是贫苦人家出身的呀!”
周云舒在一边帮腔,替沈灿抱不平,“这位小姐句句说到点子上。苏太太,您也是吃过苦的人,明知道jīng神支柱对于一个身陷囹圄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却让人故意毁了那封鼓励信!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怕苏先生仅因为一张纸就被人抢走?”
话说得委婉,但句句带刺。
不仅指责艾笙没同qíng心,还暗讽她善妒。
各异的眼神追光一般打在艾笙身上。
“呵”一声低低的冷笑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出声的不是别人,恰好是苏应衡。
沈灿心里突突地跳,手指攥紧。
苏应衡将被撕成两半的信纸拿在手里,一目十行,玩味地浏览。
他目光从众人脸上划过,最后定在沈灿身上。
“沈小姐,这张纸上的内容如何,没有人比艾笙更有资格评判”,苏应衡淡然,却有一种刺透人心的笃定。
沈灿背脊一僵,没来得及收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
“苏先生,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沈灿嗓音微微发抖。
苏应衡抿唇,“这张回信,是我太太帮我回的。家里的慈善实业,她一直出力不小。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做个笔迹鉴定”。
沈灿木桩子一样呆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应衡,眼睛都忘记眨了。
“如果你要去鉴定,我可以帮你联系法务中心”,苏应衡眯了眯眼睛,语气犀利起来。
一股压迫感沉甸甸地袭来,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沈灿胸口起伏,用力才能呼吸到氧气似的。毫不犹豫地摇头。
苏应衡嘴唇绷紧,随手将破旧的信纸撕成无数张,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论演戏,我是高手。班门弄斧,蠢到老天爷都救不回来”,苏应衡淡淡扔下这句话,留下脸色难看的沈灿和周云舒,带着艾笙走出包围圈。
艾笙怔了一下,又本能地反抗,她还在生气呢!
522.你头上一片绿光
“我这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不值得苏先生为我开脱”,艾笙挣开他的手,断言道。
苏应衡重新将她的手禁锢在掌心,轻描淡写地扫她一眼,“牵一次五十,不要钱了?”
艾笙手一甩,冷笑:“五十块钱买我的尊严,苏先生可真是小看人”。
说完几乎小跑着门口奔去。
到了外面,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空气都畅快很多。
艾笙对这座城市不熟,也不敢走远。搓了搓手臂上的jī皮疙瘩,她选择了一家商场走进去。
这个时候借酒消愁最解气。可打开包一看,只有聊聊的零钱。
估计打赏服务生小费,别人都看不上。
垂头丧气地坐在长椅上,想了想,只能退而求其次。
她到了商场地下一层,在超市里选了几根huáng瓜。
一想到把手里的东西当成苏应衡嚼得嘎嘣脆,艾笙就一阵解气。
结完帐,身无分文地走出来,艾笙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保镖站在不远处朝自己鞠躬。
不用问也知道,苏应衡叫人催她回去了。
艾笙不想为难其他人,提着一袋子huáng瓜,上了车。
回到酒店,苏应衡没在客厅里。
今天穿的是高跟鞋,艾笙逛得脚累,躺在沙发上就不想起来。
没一会儿,卧室门打开,苏应衡穿着浴袍走了出来。边走边系带子。
他扫了一眼茶几上的huáng瓜,洗浴后润泽的眼眸带着湿漉漉的笑意,“跑出去半天,就买了这东西?”
艾笙将脑袋挪得更往里,以示拒绝和他说话。
苏应衡也不觉得无聊。
一阵塑料袋响声后,他拿出一根huáng瓜掂了掂,“太细了,喂不饱你”。
艾笙忍无可忍,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我买的huáng瓜,你不用品头论足!”
苏应衡挑眉:“属狗的,这么护食?”
艾笙不理他,提着huáng瓜,进了厨房,削皮,咬了一大口:“看你还欺负人!专制bào君!一条内裤小气成这样,花你的钱了吗!”
自言自语,嘟嘟囔囔。越说越气愤。
凭什么他就能随便践踏自己的尊严,可她却只能拿huáng瓜解气呢?
艾笙越想越憋屈,喉咙发硬,嘴里的huáng瓜不太咽得下去。
正在出神,一道清越的男声在空气中震颤而来,“怎么不骂了?”
艾笙肩膀一抖,扭头看到苏应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着手臂,站在厨房门口。
那些话他都听见了?
想想自己还欠他一大笔钱呢,艾笙沉默地垂眼,继续吃huáng瓜。
苏应衡阔步走近。沉稳的脚步声像踩在艾笙的心脏上。
没一会儿,高大的身影像座山一样堵在眼前。
艾笙抬头:“你有什么事?”
相比刚才气势汹汹地骂人,这会儿底气弱很多。
苏应衡定定看她一眼,直让艾笙招架不住。
正心有戚戚,男人修长的手指忽然朝她伸过来。
艾笙瞪大眼,下意识地扭身躲避。
可男人的目标不是她,“哗”一声,抽出一把水果刀来。
刀刃上的寒光在灯下冷冷闪烁,艾笙不禁手指攥紧。
他要gān什么?骂几句就要让她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吗?
心提到喉咙口,她磕磕巴巴开口:“杀人可……可是犯法的!”
男人看傻子似的瞄她一眼,“你有被迫害妄想症?”
苏应衡将袋子里没动过的huáng瓜拿出来,切成段,每段极用心地雕刻。
他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一个成品就完成了。
艾笙凑近一看,刻的是他自己。
jīng致的五官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那样一双艺术家的手没白生。
不过他也太自恋了吧,刻个huáng瓜都要展示自己的盛世美颜。
艾笙暗地撇嘴,突然指着成品对他说:“你头上一片绿光”。
用huáng瓜雕出来的,头发也不能是其他颜色啊。
苏应衡睨她一眼,“很快让你看看让我绿的下场”。
他手上动作加快,雕了个“艾笙”出来。
艾笙觉得新奇,兴致勃勃地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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