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务总监想要蒙混过关,肯定不行。
能被苏应衡直接委派,开脱的能力也不一般。
财务总监笑容滴水不漏,一句话推脱gān净:“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叫人事部总监来问问?”
说着扭头对旁边的年轻男子说:“赵经理,麻烦你去找一下老李”。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qíng高深莫测。
恐怕让那位赵经理找到人,不是叫过来,而是躲得远远的。
这场戏艾笙看在眼里。苏应衡对易方零件的态度,她更加琢磨不透。
“不用麻烦了”,艾笙出声阻拦,脸上的笑有些撑不住。
旁边几位见她神不守舍,深怕触苏应衡霉头,找个理由道别离开。
艾笙失神的坐在原地,像陷入泥淖一般沉思。
苏应衡本就对她父亲多有不满,不仅把父亲从公司挤走,现在连易方零件的老臣也不放过吗?
如果事qíng是真的,那他与荀智渊之间的裂痕将愈加不可磨合。
来到酒会仅一个小时,苏应衡就把艾笙带回了家。
“本来是想带你出来散散心的,可看你脸色,心却越散越重”,苏应衡揽着艾笙,有些后悔。
艾笙低头,摩挲着苏应衡掌心的纹路。
这是一只翻云覆雨手,可以让她父亲的产业一夜间起死回生,也能对公司的故人赶尽杀绝。
她从未像这一刻那样,感受到苏应衡的威严,以及他身上铁血的冷硬。
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们背道而驰,苏应衡的重压,会不会同样施加到自己身上?
正出神,侧脸上一阵柔软濡湿的触感。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他低声问。
艾笙疲惫地闭上眼睛,“没什么,有点困”。
苏应衡心qíng很不错地说:“今晚我的摇篮曲恐怕没有用武之地了”。
艾笙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元旦过后,就是期末考试。
苏应衡怕她坐久了会累,便嘱咐道:“腰酸了就jiāo卷,大不了再补考”。
艾笙当然不会听他的。
这男人都已经在计划她下学期休学,更别说补考了。
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满嘴答应。
苏应衡把车停在教学楼外,像个等孩子考完试的家长。
考试很顺利,转眼就进入寒假。
年关苏应衡很忙,艾笙常常一个人呆在家。
憋得发霉,就在别墅区里慢慢转悠。
“苏太太!”,背后好像有人在叫她,艾笙扭过头,看见一个身穿貂皮大衣的中年女人追了上来。
她看着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一孕傻三年,不是说说而已。
艾笙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她。
女人的笑容带着明显的恭维,“苏太太,我是易方零件的销售经理,方宁,以前我们一起吃过饭的”。
她嘴里的“吃过饭”是很多人一起的聚会,艾笙记不住很正常。
“你好”,艾笙冲她笑了笑,还是没什么印象。
方宁:“不知道您是否有空,想请你喝杯咖啡”。
咖啡被列在艾笙的食谱之外,她指了指前面的小公园:“不用那么麻烦,咱们就去那儿转转吧”。
方宁松了口气。不过这个苏太太还真是敏锐,一眼就看出自己有话要对她说。
艾笙本来没那个义务应酬一个半新不熟的女人,但她来,多半和苏应衡在易方零件的动作有关。
到了小公园,艾笙坐在木制长椅上,温声问道:“今天来找我,恐怕是有什么事吧?”
她一出口,就掌握了主动权,方宁心里定好的剧本显得有些尴尬。
“苏太太很久没回过公司,恐怕不知道,很多老熟人都离职了”,方宁遗憾地叹气。
艾笙不置可否,“那你呢?”
“说实话,我不想离开公司。那儿毕竟是我事业起步的地方,这么多年,肯定有感qíng。可,唉”,方宁yù言又止。
艾笙不慌不忙地“哦”了一声。
见鱼儿不上钩,方宁停顿一会儿,只能又自己接上话,“可苏先生已经跟人事部打过招呼,我的离职通知很快就要下来了。我不想走易方零件就像我的第二家”。
方宁越说qíng绪越激动,眼圈立马红了。
“我知道,苏先生说话一言九鼎,不留余地。我就是痴心妄想,以为能在公司gān倒退休。我和我丈夫大半生的心血都投注在里面,以后可怎么生存下去?”
方宁不愧是销售出身,说话声qíng并茂,让人很有代入感。
艾笙听后,微不可见地拧了拧眉,点头说:“我知道了”。
她脸色平静,眼眸无波,五官清丽动人,像是隔着一川山水。
方宁是打好腹稿来的,如果换一个人,经过她的说服,恐怕已经感同身受。
可面前这位,像是没怎么挂心。
方宁咬牙,只有加大筹码了。
她站起来,而后“咚”一声跪在艾笙面前。
“苏太太,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在公司的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苏先生不能这么狠心!”
艾笙带人温和,没想到会有人这样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哀求。
她定了定神,扶住方宁的胳膊:“你先起来!”
545.从来没有真正原谅我
方宁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才到苏太太面前献丑。再怎么样,易方零件也是你父亲的心血,苏先生不能这么狠心!”
艾笙皱眉,“易方零件原来的高层,都是被苏先生bī走的?”
苏应衡的xing格她知道,豁达却又睚眦必报。
他真的因为她父亲的缘故,迁怒那么多的人?
艾笙心里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
方宁忙不迭点头,“大多数人都不想走,可苏先生话如圣旨,没人敢反驳”。
艾笙心上飘进淡淡的yīn霾。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走吧”,艾笙淡声道,有点心累。
晚上苏应衡回到家,就看见艾笙拿着一本书,正在出神。
“是不是在家里太无聊了?”,苏应衡脱掉大衣,坐到她旁边。
说完他将领带取下来,还裹好放到一旁。
自从艾笙查出怀孕,他就下意识地锻炼耐心。
艾笙有些迷惘地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
他既可以设局毁掉一对恩爱夫妻的幸福,也可以对她报以全部的宠溺。
“怎么了,jīng神看着不太好?”,苏应衡目露担忧。
艾笙摇头,心里沉甸甸地,“没什么”。
可她晚上的食yù明显下降,无jīng打采,更让苏应衡加重担忧。
晚上没等苏应衡给她唱摇篮曲,艾笙就闭上眼睛。
从她的呼吸频率来看,并不像睡着了。
苏应衡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别侧着睡,小心压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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