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席温序就开始赔罪,自罚了三杯,他一脸的愧疚让艾笙却不过qíng面,也喝了两杯。
她的酒量在女人中算好的了,但今天却有些奇怪,没一会儿便头晕脑胀,身体轻飘飘地。
苏应衡摸了摸她的脸笑道,“你还真是慡快,这可是三十年的五粮液原浆,不醉才怪”。
说完招来侍应生,给她端了杯解酒茶来。
再有人劝酒,都是苏应衡帮着挡了。
艾笙喝了茶想上厕所,晃了下身体站起来,苏应衡忙将她扶住。
“怎么了?”,他的声音很近。
“去卫生间”。
苏应衡哪儿放心她一个人,便说:“我和你一起”。
“不用,我一个人没关系”。
苏应衡打定了主意谁也改变不了,跟席上告了声恼,扶着艾笙出去。
他也喝了不少,耳朵有点泛红,眼眸更加湿漉漉地黑亮。等到了卫生间门口,苏应衡没急着放开手,专注地看着她,只觉得艾笙眉眼诱人,克制地亲了亲她的脸颊,轻声说:“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艾笙笑了笑,点头同他拉开距离,往里面走。
等出了隔间,她一抬头便看见钟艳yīn魂不散地站在流理台前。二人的目光在镜子里面狭路相逢。
钟艳转身,上上下下打量艾笙一圈,脸上带着扭曲的赞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最怕男人触碰的你找了个最硬的后台。唉,要是你在我手底下就好了,苏应衡这三个字就等于atm机”。
艾笙冷冷地看着她,“当初我就说过,哪怕再穷,也绝不会自甘堕落,现在也是这话”。
洗了手之后,她不想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要走。
钟艳在她背后哼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当初那些luǒ照被毁得一gān二净,毫无后顾之忧了吧?”
艾笙脸色一白,那几个面目狰狞的女人边笑边骂,脱了她的衣服拍照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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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啦!
097.你回来就好了((
艾笙在魅影人间做酒品促销,已经半年之前的事了。
她刚把自己所以积蓄拿出来jiāo了学费,监狱方面就通知她,荀智渊生病了,在治疗中,让家里送钱过去。
二叔荀智安了解qíng况之后的确送了钱过去,但金额很少,只能让荀智渊用最廉价的药。
听说父亲病得不轻,艾笙便想给他买好一点的进口药,不让他受罪。一伸手朝范清慧夫妻要钱,范清慧眼睛一瞪,荷包捂得死紧,砸过来两个字——没有!
艾笙急得要命,最后通过在酒吧驻唱的叶好好认识了一个啤酒销售经理,艾笙每天放了学,便跟着人场子轮换,推销酒品。
薪水的确不错,她的酒量也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因为魅影人间是束州数一数二的会馆,有钱人聚集的销金窟,所以去那儿的次数最多。
大夏天地,艾笙也要在衣服里面穿一层ròu色的紧身衣,以防一双双不老实的咸猪手。
她人长得漂亮,眉眼极出众,魅影人间的皮条客钟艳一眼就看上她了。对其威bī利诱,让艾笙归到她名下,当陪酒小姐。
钟艳饥诮的表qíng在光怪陆离的大厅里异常冷漠,“你以为当个推销员就不算陪酒了吗?别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艾笙沉默地站在那儿,一如既往地摇头。
当天趁人不注意,钟艳支使她手底下几个孔武有力的小姐把艾笙拖到一个包房里,扒光她的衣服,拍了luǒ照,bī着她接客。
直到今天,想到那一幕,艾笙仍觉得针一般的冷意扎进毛孔里,痛得人瑟瑟发抖。
如果当初不是遇见梅瑾年,她这一生便彻彻底底被推下地狱。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深吸一口气,冷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徐娘半老的女人。
钟艳颇有闲qíng逸致地伸出手背,欣赏着自己的手指甲,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不想怎么样,好不容易遇见,叙叙旧而已”。
艾笙跟她多呆一分钟浑身都不舒服,“抱歉,我跟你不熟”。
“站住!”,钟艳喝道,笑容刹那消失无踪,眯了眯眼睛说道,“如果你不想我把那些照片发给苏应衡,就乖乖呆在这儿”。
艾笙抿了抿唇,把她的警告抛在脑后,把卫生间的门拉开,外面两道身影便呈现在眼前——
有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跪在苏应衡面前,侧脸往他腰下的部位靠,祈求道:“苏先生,我知道你瞧不上我。可今天珠珠姐得罪你,要是我们两个不能……艳姐会打死我的!”
苏应衡往后退了一步,正想呵斥,又听她说道:“你喜欢艾笙,哪儿有我的余地。当初我和她一起都是做啤酒推销员,不管多少有钱人喜欢她,她就是能把那份骨气坚守到底,挺直腰板进魅影人间,也能挺直了腰板出来。但我不行,从小我就没了爸爸,我妈重病在chuáng,我要是不下海,这世上就只剩我一个人……我不求别的,求你看在艾笙的份儿上,留我一条活路!”
略施粉黛的漂亮女孩子,泪珠成串地从眼眶里蹦出来,哭得眼梢微红,却有了弱不经风的韵味。
艾笙整个人如置冰窖,运足了力气才能往前迈出一只脚。
但她很快顿住脚步,因为苏应衡声音疏淡地开口了,他对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说:“你先起来,跟我走”。
很快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小径边的枝桠后面。
艾笙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感到死一般的窒息,不知不觉眼泪爬到脸上,手脚冰凉。
李嘉禾比她小三个月,她们是在啤酒推销团队里认识的。因为两个人的家世背景相似,便格外惺惺相惜。
艾笙多次把那个满脸是泪的女孩子从男人的怀里救出来。没想到竟换来如今的因果。
没一会儿,一股果香味飘过来,是钟艳在抽水烟。她语气如同一个先知,重复着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这世上的男人都靠不住,靠得住的,只有钱”。
钟艳叹息一声,又说:“有钱男人都这样,你也不用伤心。等他们两个的好事成了之后——”
她还没说完,“啪”地一声,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艾笙微烫的手掌收回来,抹了一把脸,往苏应衡他们消失的方向追去。
不会的!不会的!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找了好一会儿,却没能如愿以偿地见到拿个挺拔颀长的身影。
艾笙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jiāo汇处,四周的景象在眼前天旋地转,越着急越没有头绪,她急得眼眶发胀。
“苏应衡,你在哪儿?你出来!”,她大声喊道。
是的,她害怕,怕他丢下自己,怕他跟别的女人走了,怕他们的感qíng刚开始就要结束。
胡思乱想塞满了脑袋,眼前的一切开始虚化,慢慢被水雾遮盖。
她哽咽着要继续往前走,突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后面搂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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