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被死死噎住,只转瞬便被气得满脸通红。
梁儿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是快意得很。
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刚回来时,太多的突发状况令她难以招架,才一直都落了下风。
可她也不能总是被胡姬踩着欺负。
赵国三年令她感触愈发深刻。
深宫之中,太qiáng固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可是太弱的人,却往往都是最先丧命的……
赵政见状敛头暗笑。
他的梁儿总算是完全回来了。
这一天不止是秦王政十八年的起始,更是赵政三十岁的生辰。
酒宴散席后,昭阳殿中,梁儿早已备了生日蛋糕放在赵政的桌案之上。
赵政习惯xing的用手指沾了奶油放入口中,又用同一根手指沾了一些递到梁儿的嘴边。
梁儿被赵政这个幼稚的举动惊得一滞。
她觉得他定是方才在酒宴上酒饮得有些多了。
她抬眼看向赵政的脸,却刚好对上了他温柔的眸子。
这样深邃的两潭秋水,她无论如何也是抗拒不了的。
梁儿盈盈一笑,如琬似花。
她唇瓣轻启,轻柔的将赵政沾着奶油的手指含入口中。
赵政的心忽的一颤。
他能感觉到梁儿的唇那般绵软,还有小小的舌那般幼滑,小shòu一般在他的指尖上轻舔着。
赵政气血上涌,忍不住想要将那诱人的樱唇和调皮的小舌一并送进自己口中,细细品尝。
他一手将梁儿揽入怀中,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的指尖在她软嫩的唇上轻缓的摩挲。
终于,他俯身将她吻住。
那唇似是软得可以揉出水来,令他不得不心生怜惜,小心翼翼的将它含入口中,轻轻呵护。
梁儿独有的唇香亦是混着奶油的甜味,在他的口中久久痴缠,萦绕不散。
“梁儿,你可还记得,当年你离秦的前夜,在寝殿之中,你答应过寡人什么?”
烛火轻摇,朱红的大殿中,赵政轻揽着梁儿,语声款款,脉脉含qíng。
三年前的那一夜,赵政将她抱在怀中,要她答应回来以后要安心做他的女人,不许再离开他半步。
做他的女人……
梁儿面上忽的一红,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他的眼。
而这一副桃羞杏让的模样却偏生更是让赵政爱怜得紧。
他眉眼冁笑,饱含柔思,唇覆在梁儿耳边,轻声道出了自己的生辰愿望。
“寡人想看你歌舞……只为寡人一人。”
梁儿有些讪然。
是啊,这么多年,她还从没为他歌舞过……
她施施而退,再抬头时,已然换上了一副皎如明月的盈盈笑颜。
清丽飘然的歌声徐徐而起,梁儿足尖轻踮,纤腰款摆,翩跹起舞……
澄空无际,一幅轻绡,素秋弄色。
翦翦天风,飞飞万里,chuī净遥碧。
想玉杵芒寒,听佩环无迹。
圆缺何心,有心偏向歌席。
多少qíng怀,甚年年、共怜今夕。
蕊宫珠殿,还吟飘香秀笔。
隐约霓裳声度,认紫霞楼笛。
独鹤归来,更无清梦成觅。
……
此为一曲《华胥引》,相传是上古huáng帝因流连梦境华胥氏之国而作,梁儿此番更是即兴填词,将其献予她最心爱的男子。
幽寂空dàng的赤色宫殿,千根烛火,光晕朦胧,酒意靡靡,歌舞缭乱……
就算这一切只是个梦,她也甘愿为之付出所有。
她皮肤娇嫩素白,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似花中晨露一般,美眸中清丽之间潋滟着光华。
几个转身间,歌声有如涓涓细流,缱绻飘渺。
她腰骨纤细,扬袖轻舞。
手如拈花扭转,身似拂风轻移,宛若飞燕,婀娜醉人……
这样的梁儿,真真是灿如chūn华,皎如秋月。
赵政已然痴迷失神,无法自拔。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她的舞姿如此妖娆撩人,歌声如此娇婉动听,难怪赵王会对她那般yù罢不能……
不……
赵政的眼神骤然凛厉。
她是他的,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碰她!
他忽的上前,qiáng有力的手臂一把揽过梁儿纤软扭动的腰肢,霸道的吻突如其来的如狂风bào雨般落下,竟是几近疯魔。
梁儿被他吻得几乎窒息,瞬间迷失了意志……
时至今日,她早已成了赵政的附属。
只要是为他,她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给。
不知不觉,赵政已将她拦腰抱起,带回了寝殿。
chuáng榻之上。
赵政一边吻着,一边将手移至梁儿的颈上……胸前……腰间……
因在席间饮了不少的酒,故而此时他的力道并不轻,可是梁儿却未有丝毫不适。
相反,赵政的亲吻,赵政的碰触,无一不令她的神经躁动不已。
她娇喘着努力迎合着赵政所有的需求,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他知道,她爱他,只爱他……
“大王,水月宫有人来报,说是胡美人心qíng不好,坚持要饮酒,宫人们实在劝不下,故而前来向大王请示,该如何是好?”
门外内侍的通报打断了一切的美好。
赵政低喘着撑起身子,调息间,眸光已冷如寒冰。
“身怀有孕还饮酒……”
赵政蹙眉起身。
“不能任她胡闹,这个孩子一定要保住。”
闻言,梁儿暗自一叹,稳了稳qíng绪,默默敛好了身前凌乱的衣襟,下了chuáng榻替赵政将衣衫打理齐整。
忽然,赵政捉住了她的手,展臂将她敛在胸前,低头轻吻她的耳际。
有温热的气息钻入耳中,柔柔的,轻轻的,痒痒的。
“等我回来……”
寝殿的门开了又关,殿内就只剩下梁儿一人。
她痴痴凝望着那扇已然静止的门,心跳竟不知为何快得几乎要承受不住。
是她听错了吗?
赵政方才没有自称“寡人”,他说的是——“我”……
☆、第一百二十七章 唯一的妻
? 很早就听说,重病的人往往熬不过年关。
赵政整夜都待在了水月宫,第二日一早便收到了华阳太后殡天的消息。
晨议结束后,他声称自己感怀祖母、心绪不佳,需要去骊山宫安静几日,并且不带任何后宫女子,以此来为华阳太后守孝。
望夷宫,秦王华丽的车撵前,赵高等候许久,终是翘首盼到了那紧随赵政身后走出来的梁儿。
虽然现在已经几乎每日都能相见,但不知为何,每每见到那抹雪白,赵高的心还是会止不住的颤动。
“去骊山宫。”
已经上了车撵的赵政淡淡一语,赵高躬身领命,指挥车队开赴骊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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