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沧山满脸为难:“媳妇儿,你,你这说的是什么……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去叫沧海吗?这个,也不费事,明天我驾着马车去,很快的,下午就回来,你放心,我保证误不了家里的事!”
关氏顿时语噎,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郦沧山说完,急忙给郦芜蘅姐妹两递眼色,郦芜萍跟着气得不行,一点也没明白郦沧山的意思。
“娘,你就别生气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让爹去试试看嘛。我们就大气一点,想想她一个孤寡的老太婆,一个人在家过年挺可怜的,总不能过年让她来我们家吧?所以啊,还是让爹去找小叔,他们最好是回来,这样我们才能好好过年啊,你说对吧?而且,我们不应该好好的收拾屋子吗?过了年,我们就要去县城了,过几天二哥和大哥也该回来了,我们是不是也想想,哪天杀年猪,你觉得怎么样?”
郦芜蘅说的这些,其实关氏自己都明白,只是一想到这些年那些糟心事,她就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凭什么韩氏就那么的理所当然,郦沧山是她儿子不假,你生了他养了他,难道就是为了之后无止境的索取吗?
“娘,我可不想和奶奶一起过年,我看着她心里就不舒服。而且奶奶每次来都要挤兑外公,外公在我们家,又没少做事,她还每次都只知道要爹拿钱gān活,凭什么?娘,你就让爹去,赶紧把小叔找回来,省得到时候来跟我们过年。”
郦芜萍催促关氏,由此可见在她心里韩氏堪比臭虫的存在。
关氏白了郦沧山一眼:“你去,把郦沧海找回来。”顿了顿,她又不放心,叮嘱郦沧山:“你自己那个弟弟你清楚,实在不行,你就bī他,又不是上门女婿,去人家家里住着成什么样子?你娘哪里,郦沧山,我警告你,以后再有下一次,我跟你没完。什么事qíng你都自作主张,这是你一个人的家是不是?你把我和几个孩子放在什么地方”
郦沧山连连点头称是,郦芜蘅也发现,这几次的事qíng,几乎都是郦沧山一个人决定下来,压根没有跟他们说一声,不然,她娘也不会跟他闹到现在这个样子。
“爹,你别这会儿忙着点头,到时候奶奶一找你,你就忘了东南西北,我们是一家人,娘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你总是一个人做决定,你让我们……”
关氏又怕郦沧山下不来台,急忙伸手去拍郦芜蘅的肩膀,对她摇摇头,自己对郦沧山说道:“你自己记下就行了,再有下一次,郦沧山就去和你娘住,别跟我们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韩氏就来催郦沧山赶快去接郦沧海,她没有多余的功夫管关氏他们,拉着郦沧山的衣袖,一个劲的叮嘱他,见到郦沧海要做什么,要说什么等等。
第514章惊喜,回来了
看着郦沧山还没来得及梳洗的样子,关氏气得不行,郦沧山急忙点头:“好了娘,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韩氏看到郦沧山远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一回头,发现关氏已经关上了门,她气得跺脚,指着门骂骂咧咧,好一会儿才走了。
郦沧山走了没多久,天空就开始下起了雪,先是小小的雪花,渐渐地,雪花越下越大,白色的雾气缓缓拉起了帷幕,遮住了大地,掩盖了青山。
半个时辰一过,出来一看,整片天地银装素裹,好看极了。
关老头从后院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他头上几片雪花在他进屋之后,一瞬间就水化了,一滴一滴晶莹的水珠,在他花白的头上,像早晨的露水。
搓搓手,他哈出一口气来,“这么冷的天,沧山这会儿怕是身上都湿透了吧。今天怎么就下雪了呢,昨天我看着天气还不错呢,谁知道他一走就下雪,老大,你去厨房熬点姜汤放着吧,回来之后,给他喝上一口,缓缓。”
关氏放下火钳,急忙让关老头过来烤火:“爹,你就别管他了,他这么大个人,身体还那么qiáng壮,要是这样都感冒了,那才好玩呢。再说了,他骑马去的,这会儿,应该都到了吧。倒是你,爹,后院那些畜生有什么好看的,你一天到晚都在后面看着他们,这么冷的天,你就不要管了,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你别生病了。”
关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行动却不晚,关老头坐下烤火,她自己不大一会儿就去厨房熬姜汤去了,一会儿的功夫,屋子里就传来了一股浓浓的姜汤味。
郦芜萍揉了揉眼睛,拿起鞋子,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关老头一人,遂问道:“外公,蘅儿呢?”
关老头看了看四周,“从我进来就没看到她啊?是不是在屋子里呆着啊?你去看看?”
“是吗?”郦芜萍站起身来,放下手上的活儿,就去屋子里看了看,没看到人,她又走了回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没有啊,没在屋子里,这会儿外面下雪,她能去哪里?”
关老头的手在火盆上烤,手上的水很快就gān了,他苍老的手上满是褶子,古铜色的肌肤在火光的映衬下,充满了沧桑韵味。
“那你去找找看,后院我刚刚才从后院回来,也没看到她,她是不是出去了?跟你说了,你忘了?”
郦芜萍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没有啊,我……好像我记得有,可我忘了,只是这会儿天这么冷,她上哪儿去了?”
是啊,天这么冷,郦芜蘅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
此刻郦芜蘅正在梅花林里,她自己拿了一张纸和几块黑炭。
毛笔她始终用不习惯,尽管她在这里学了两三年,还是不习惯,她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素描,刚开始下雪,她就拿着纸张和黑炭出来了。
下雪的时候,梅花林格外的好看,洁白的雪花落在梅花上,像是美人儿塞雪的肌肤上的两团红晕,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响,郦芜蘅走近,鼻息间充斥着梅花的香味。
“梅花香自苦寒来。”果真不假,她的鼻子冻得红彤彤的,脸颊却白得惊人,但又不是那种不健康的白,她的白像是上等的羊脂白玉,透润的,很想去捏捏的白净。
找了一个好的角度,郦芜蘅盘腿坐在雪地上,铺好纸,脑海中却浮现出烫台坐在书房的案桌前面,手握láng毫笔,清润脸颊,落笔之处,一幅幅好看的山水画浮然而上。
郦芜蘅深吸了一口气,尽管两世为人,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向自己告白,她印象很深刻。
诚然,澹台长得jīng致,放在现代,绝对是小鲜ròu一枚,哪怕是古代,依然能够吸引大多数女孩子的目光,她也不能例外。
不仅如此,澹台家世不凡,他有钱,别的她还不清楚,但能够在西康县甚至东昌城开了这么多家一品香铺子的人,想必定然不凡。
只是,她过不去那道坎,澹台还那么小,自己算起来起码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还有就是,对未知的恐惧。
可能这也是所有姑娘的担忧,对未来的茫然和担忧,很有可能阻挡他们寻找爱qíng的障碍。
手渐渐麻木了,她收回手,哈了几口气,定睛一看,纸上是一棵梅花树下,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看不清男女,分不清年纪,她自己却不禁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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