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关氏气得饭都没吃下多少,因为第二天就要走了,家里jiāo给吴大柱他们一家,郦沧山还特意去了里正张清树家,让他多多照料吴大柱他们。
郦沧山现在在梅花村的地位很高,张清树没多想就应下来了,还让他跟吴大柱说,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就去找他。
关氏将东西收拾到箱笼里,还在一边叹息:“你外公这都回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不回来,说什么要看看小孙孙,我看啊,他们八成是想借此机会把他留下来,你外公身上有点钱,这一帮不孝顺的东西,以为他们打什么算盘我不知道吗?”
郦芜蘅和郦芜萍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三个箱笼,小彩很奇怪问关氏:“既然这样,伯娘,为什么外公还要回去呢?”
“谁知道呢,你外公啊,就是有病,他那几个儿子,谁是什么样子,大家都知道,偏偏非要回去。明天我们就要搬到县城去了,我们一走啊,他就是被欺负了,我们也不知道!”
第528章荒唐
小彩皱着眉头,既然那几个儿子这么不乖,那就弄死他们好了,就像主人的奶奶和小叔,那么讨厌,为什么不可以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彩就贴着郦芜蘅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
郦芜蘅抚摸着她的头,小声告诉她:“小彩,你知道为什么世间这么多动物,但是为什么只有人类占据着统治的地位吗?”
“因为灵气少啊,要是灵气充裕的话,肯定很多都能化形。”小彩不假思索。
郦芜蘅摇摇头,“可能也有这个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人之所以为人,那是因为人上顶天,脚踏着地,意味着顶天立地,再看‘人’字,两个人才能支撑起这个字,对不对?所以,人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人家都说乌鸦尚且知道反哺之qíng,人为高级动物,为什么就忘记了呢?我奶奶确实很令人讨厌,可我们也没有权利去决定别人的生死,要不然,成立什么国家,要什么法度呢?何况她养大了我父亲,不管她曾经怎么样对待我父亲,可现在,我父亲健健康康,娶妻生子,在这一点上,我们纵然不喜,可是该做的,依然不能落下,不然,我们就比畜生都不如。”
小彩似懂非懂,郦芜蘅感概,其实不管在什么年代,不管在什么地方,有些人心里始终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准则,或许在别人看来那就是傻,但他们做了,就无愧于心!
第二天,郦家搬家,郦恒安找来了五六两马车,整个梅花村的人都出来看,热闹非凡。
郦芜蘅和郦芜萍以及小彩关氏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子,就看到孙玉娘挺着肚子,和她的亲娘王氏以及婆婆韩氏郦沧海站在最前面,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斥着嫉妒之qíng,韩氏更是,见他们的马车走远了,就跟大家说道:“哎哟,我这命苦啊,老大有出息了,就把我这老娘丢在乡下,这养儿子有什么用?都是去了媳妇儿忘了娘,要我说啊,这种人就该天打雷劈!”说完,还不忘瞥了一边的郦沧海。
郦沧海就当做没有看到她,扶着自己的媳妇儿,亲切的问她:“怎么样?肚子还舒服不舒服?”
后来,村里不少人围着韩氏,你问问,她也问问,韩氏很得意,不管是谁问她,她就跟大家伙chuī牛。
郦沧海和孙玉娘还有王氏都回家去了。
坐在chuáng上,孙玉娘一只手捂着肚子,王氏在一边拿起针线篮子纳鞋底,孙玉娘的眼睛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郦沧海端着一碗糖水进来给她喝,她都没反应过来。
“玉娘,你想什么呢?”
孙玉娘这才缓缓抬起头,“沧海,你说,你和你大哥真的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郦沧海把糖水chuī冷了之后递给她,“难道这还有假?你看我娘,之所以敢这么做,可不就是因为他是我亲大哥吗?要不是我的亲大哥,他能养我这么多年?”
孙玉娘接过去糖水,“既然如此,他们家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带带你啊?你现在又不能读书了,家里有开销,总要有个进项吧?你看,我们的孩子马上就出生了,难道他就不需要吃饭读书吗?
郦沧海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考虑到孙玉娘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他才没有发脾气,“他们就是种田,带我gān什么?种田啊?我不会啊!”
听郦沧海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孙玉娘被噎得要死,王氏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孙玉娘脸色不好,王氏急忙给她递眼色,孙玉娘还能不容易将心里那股气憋住,语重心长的说道:“虽说他们是种田,可你看,人家现在请人帮忙种,他们只需要呆在家里收钱就好了。你是没有听到,村里好多人都说,他们在县城买了一栋宅子!沧海,我倒不是羡慕他们家,只是,我们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若是将来我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呢,我们穷点没关系,可是不能让孩子跟着我们一起受苦啊!”
郦沧海这次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孙玉娘本来期望他能好好回答自己这个问题,哪知道他一张口就是:“哎呀,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我们真的养不起了,就给我大哥,我大哥这人,心肠软,只要我们哭诉哭诉,他肯定会替我们养孩子。我也想好了,要是孩子真的给我大哥养呢,到时候孩子读书啊什么的,都不用愁了,指不定我们还能跟着孩子享享福呢,县城的房子,我们也能占两间屋子呢。”
孙玉娘看郦沧海笑得那么期待,她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王氏都看不下去了,她放下针线篮子,“沧海啊,这事……也不能这么想啊,你说是吧?万一你大哥他对孩子不好呢?你要知道,这可是你的孩子,他凭什么对孩子好啊?要是他拿孩子做下人使唤,那怎么办?再说了,他也有自己的家,他怎么会答应?”
这事太荒唐了,王氏要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早就破口大骂了,这是什么人啊,孩子都要别人给你养,那你还活着gān什么?
“这不可能!”郦沧海否认得很快,“我大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养着我,哪怕他分家出去了。再说了,实在不行,还有我娘呢,我大哥呢,对我娘孝顺得很,他最听我娘的话,这点,你们就放心吧。”
听郦沧海这么说,孙玉娘和王氏都差点气死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这是什么话,他居然都说得出口。
到了县城,光是安顿家里的一切,就花了好几天,随后,郦修远给家里找了一个账房,原本打算请两个账房先生,聂思行自告奋勇,说是看管种子铺子。
郦恒安gān脆又给他请了几个学徒,这样一来,哪怕再忙,也不会出错了。
家里这边收拾好了,郦恒安就去附近几个县城忙活,郦沧山和关氏习惯得很快,西康县附近也有他们家的田地,郦沧山每天早上起来,先去地里看一圈,关氏在家看铺子,郦芜萍也有事qíng做了,把自己做的东西都摆在铺子的一个角落,有人来买,她就高高兴兴的给他们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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