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曾琦”两个字,韩氏狠狠的哆嗦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我不要曾琦!你们给我找别人看!”
“那可不行,这神都的大夫都很贵,出诊一次得要十两银子,我们家现在租房子住,神都生意也不好做,我大哥还要念书,我娘身体也不好,我们家哪来的钱?”
韩氏才不管那些,“我才不管你,反正,我不管,我说了我不要曾琦,我不要他!那个庸医,看不好我的病!”
“奶奶,你怎么这么说曾大夫呢?人家哪里是庸医了?自从他给你看了病之后,你不是好多年都没有生病了吗?那证明他的医术海还不错啊,而且,我们大家都是熟人,人家不要我们的诊费,一次就十两银子呢,多划算啊?我们要是出去,你看看,谁会给我们十两银子啊!”
外面的郦恒安听到郦芜蘅的话,心中暗暗竖起大拇指,自家这个奶奶,他们见识了十多年,要不这么做,她指不定要闹出多少幺蛾子呢。
想到这里,郦恒安就悄悄跟郦沧山说道:“爹,奶奶不知道我们家现在的qíng况吧?”
郦沧山摇摇头,“她哪里知道?不过沧海……你小叔,我真的没想到,你奶奶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你爷爷早早的丢下我们就走了,你奶奶老了,他居然,居然做上门女婿去了,真是……”
郦恒安一点也不关心郦沧海,他想到郦沧海曾经写过折子,单凭这一点,他就恨他,“爹,那你回去问了小叔没有,为什么要写折子?大哥现在正是最重要的时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毁了大哥,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这次回去,在半路截到了他们,你小叔什么都不肯说,还问我们是不是在神都过得很好,还说我们发达了,不想认他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从哪里听来的,好在这次我说你大哥考上了举人,要回去祭坟,这才跟我一起回去的。”郦沧山一边说,眼神却闪烁,郦恒安一听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郦沧山是个老实人,哪里会说什么谎话?他不管郦沧山到底是怎么把他们劝回去的,他多少还有些庆幸,只有韩氏一个人来了,总好比郦沧海他们一起来的qiáng。
都说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像郦沧海那样的人,多少认识字,还会写点东西,这样的人,有时候闹起事来,比韩氏狠多了!
“爹,蘅儿刚刚怎么说的,你就怎么跟奶奶说吧。娘现在怀着孩子,她年纪大了,你就在家看着奶奶,别让她刺激到娘,要不然,大人孩子都危险……我并不是不孝顺,也不是不想让你尽孝,只是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兄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娘……而且,现在家里还有萍儿。”
郦沧山原本心里很高兴,自己做外祖父了,可郦恒安的话,在他心里激起了涟漪,不能否认,他娘和媳妇儿的关系不好,自己的亲娘是什么样的xing子,她难道不清楚吗?
“我知道,你娘现在不容易,萍儿……萍儿回来也好,那边也没个亲人,她在那边,我们确实不放心。”
“吁”
马车突然停下来,韩氏的头差点撞到马车上,郦芜蘅稳住身体,前面就传来了郦恒安的话,“有贵人出行,我们可能要等一会儿。”
这个时候,很多人应该都知道,肯定是皇亲贵胄出行,特别是皇室,不能探头探脑,可韩氏一听,马上掀开车帘子。
郦芜蘅一把拉住她,“你gān什么?”
“你才gān什么,我去看看不行啊?”韩氏一边说,一边拍打郦芜蘅的手背,郦芜蘅气急,抓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
“你想死别拉着我们!你知道那是谁的车驾吗?你就敢伸出头去看?”
“那是谁,难不成还是皇帝老子不成啊?”
“你有本事出去这么说,你试试看,会不会把你当成是刺客当场击毙?能让所有车驾都靠边的,不是公主就是哪位皇子,奶奶,这个时候你探出头去,要是侍卫一刀砍了,你可别怨我们!”
韩氏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像脱力一样瘫坐在马车上,郦芜蘅偷偷的掀开车帘子看了看,她看了几眼,都没看到标识,十几个家丁倒是很威风。
马车终于缓缓启动,郦芜蘅轻声问郦恒安:“二哥,是哪家的马车啊?”
“欧阳世家!”
韩氏终于回过神来,望着郦芜蘅,喃喃道:“欧阳世家?”顿了顿,她指着郦芜蘅的鼻子大骂:“好你个贱蹄子,你是不是故意吓唬我的?哪是什么公主皇子,不就是欧阳家的马车吗?你不让我看,你自己却掀开车帘子看,你这个小贱蹄子,和你那没良心的娘一样,我看你们都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吧?”
第594章繁华之地
韩氏又哭又闹,郦芜蘅的脸渐渐冷了下来,郦沧山钻进马车,见韩氏这样,脸色也很不好,“娘,你哭,你哭,你知道欧阳世家的地位吗?人家现在皇宫中有一位娘娘,欧阳家的男人更是将军,除了皇亲,他们是贵胄,人家动动手指头,碾死我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你成天闹什么啊?”
韩氏马上就不哭了,原本要落下来的眼泪也还挂在睫毛上,“啊?”
“啊什么啊?你以为我们不想让你来神都吗?你自己看看,走错路你都能找到权贵,在这里,随便拉一个人,人家都是好几品的官儿,我们呢,我们是什么?你以为我们多了不起是不是啊?你要来,我现在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你最好收起你的脾气,在这里,不是谁都跟我们一样,任你骂,任你打,你要是想早点下去陪爹,我们也不拦着你!”
这估计是郦沧山有史以来说的最严重的话了,如果不是来了神都,如果不是韩氏依旧陋习不改,他肯定不会这么说。
郦沧山在神都呆了这么长时间,神都最有名的四大世家,他怎么会不清楚?
韩氏被吓到了,咬着嘴唇,心虚反驳道:“我,我就这么……说了说,我,我也没有……再说了,我孙子不是举人吗?”
在韩氏的脑袋里,举人啊,那就是很了不起的人了,因为郦修远,什么镇长啊什么的,都去恭维她,估计是被恭维的人多了,使得她整个人飘啊飘,搞不清楚东南西北。
“举人?”郦芜蘅轻哼一声,“奶奶,来了神都,你只要知道,这里随便抓一把都是进士就可以,举人,举人能gān什么?你看到没有,路边,给人算命的,铺子里给人记账的账房先生。”
韩氏震惊了,被吓到了,她嘴唇都哆嗦得很,彻底不说话了。
要是郦修远在这里听到郦芜蘅的话,要被气死了,什么时候,举人跑去路边算命了?
马车驶进巷子,将马车停好,郦恒安先下车,然后是郦沧山,郦芜蘅,最后才是韩氏。
韩氏早就没了先前的激qíng,她生怕自己在这里住着,要不了多久就没命了。
关氏还不知道韩氏来了,郦芜蘅最先打开门,郦恒安牵着马,从后门进去,将马车停好,郦沧山带着韩氏,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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