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彩央拍了拍齐氏的手,斟酌道,“娘,我总觉得梅箐因为我定了亲,才一副神思不守的模样。您说……她心里是不是有人?”她在想,娘是不是应该知道的比她多?于是试探问着。
家里有来往得勤的适龄外男就那么几个,阿童还是个小毛头,剩下的就是刘能。
齐氏闻言心中一喜,随即摇摇头,“梅箐什么样我最清楚。梅箐对刘能……应该没有别的念想。倒是刘能这孩子,行事有分寸,我看得是极喜欢的。按说你这个做妹妹的定了亲,梅箐是做姐姐的,你刘叔家要是真有意思,你张婶却也不见有动静……”
关系越亲近,做亲就越谨慎,否则做亲不成反成了仇家,哪一方都觉得尴尬膈应。
听赵彩央细细分析刘好运家可能的顾忌,齐氏暗叹一声,又是喜又是忧,“我们自家qíng况自家知道,你和易生能成就这样好的姻缘,大家都是真心高兴。我们自家人,哪会拿梅箐和你比照着来议亲,只求她能嫁个贴心本分的就行。要不……让你秦婶去跟你张婶透个口风?”
谨慎过头也未必是好事,拖来看去错过了好亲事才是得不偿失。
帮刘能一把也好。
赵彩央缓缓点头,“我看您先跟梅箐暗示暗示,总要她自己先点头。她要是愿意,再让秦婶去跟刘叔家提个醒。”
总不能正主没同意,贸贸然让张氏上门提亲,做不成亲家也就罢了,往后对门邻居怎么来往?
齐氏深以为然,又和赵彩央合计了几句,看着她进里间躺下,才chuī了灯自回去歇息。
赵彩央缩在被子里望着帐顶出神。
正文 第518章
赵彩央躺在chuáng上,此刻静下心来细想,想想梅箐认识的外男可不止来云南后的这几户人家。
她们可是在京城待过几年的,其间见过的……莫过于跟苏凤九呆的时间最长。
看来她这段时间的试探应该成真了,梅箐嘴里说不管苏凤九,心里却一直在念着。
只是,那苏凤九有没有对梅箐有意?为何梅箐来了他竟一点动静都没有?
次日一早,大门未开就找过来的狗蛋,眼中却是坚定无比,说了心中决意之后,第一次直直盯着赵彩央,语气铿锵,“彩央,你觉得如何?云南府人生地不熟,易大人公事自会比现在跟繁重,你总要多带些帮手过去。你做了……官夫人,往后家里总不能还像在青灵村那样人口简单。”
狗蛋竟然提出等到寨子里的兄弟们练武差不多了,那时他也就跟着一起学了一点,到时候带上一些兄弟,跟着她一道去云南府,将来给不计她做个管事或者护院,决意要跟在她身边。
亲事正式落定后,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张罗些陪房人手。
玉玲挑选的几个兄弟是一拨,她顺水推舟,正想让他们做护院或是前院的管事、小厮。
官夫人……家宅确实不可能再像如今这样人口单一,使唤的下人是肯定要添置的。
不过寻常使唤的丫环仆妇、门房小厮之类的,都不急,到时候大不了托卢掌柜帮忙留意一下就行了。
却没想到狗蛋会突然自荐,宁愿放下他好容易做出模样的生意,还有乌头山寨的人事……他这是想了多久才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赵彩央闻言微微一愣,细细斟酌一番,心中已是同意了一半,嘴上仍问道,“云祥酒楼正是生意好的时候,还有酒廊果子酒,卢掌柜打算让你接手负责,还有你们寨子里,因为玉玲姐后面不在,要让你负责寨子里的大小事务,你舍得就这样离开?”
乌头山寨子有了闲钱,除了送几个人下山学武,送一批半大小子去赵家学堂读书,剩下的分一半顾着野果的生意,另一半则准备跟着玉玲,准备去云祥酒楼做后厨的所有事,一来有个正经营生,二来因地制宜,这些都是打算好了的……
狗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之意,随即腰板挺得愈发笔直,答得十分郑重,“现在酒廊那边有肥虎帮忙看着,也做得似模似样,我留在这里不过是多提点帮衬他们,迟早他们也能独当一面。我跟着去云南府,照样能帮你打点生意,卢掌柜那里和云祥酒楼那里一点都耽误不了。况且,大当家若是知道我要跟去,定是一百个赞成。”
跟着易生嫁去异地,家里人欢喜之余如临大敌,总怕她一个小姑娘过去,即便有易生爹和易生护着,面对全新的jiāo际圈子会吃亏,被那些老道的官夫人或管家小姐欺负。
她倒是不怕,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却架不过老实本分的林叔忧心,还有神神叨叨的秦氏不停念叨。
正文 第519章
赵彩央见狗蛋说得诚,主意已定的模样,便不再多说,微微笑起来,“好,那就自己把这边的事安排好,去武馆那里说一声就是。正好云祥酒楼的生意要你出面,以后也省得你两头跑了。”
听赵彩央应得坦然,面上浅笑如chūn风拂面般温和,狗蛋心中五味杂陈,郑重点头。
送走狗蛋,隔天孙大郎的媳妇就带着李寡妇一起登门。
原因是李寡妇得知孙大郎可以跟着狗蛋一起去云南府,因此也想着自己能不能去那边做个丫鬟妈子什么的,于是硬是拉着孙大郎媳妇一起过来了。
对被拿捏得死死的孙大郎兄弟来说,跟着赵彩央一起去云南府做个家丁,可谓是苦楚过后的峰回路转,
孙大郎媳妇是个乖觉的,张口就表忠心,“多谢彩央姑娘提拔!我过定会让我们家大郎好好做事,有什么事会及时给您送信。”
这是告诉她,即便孙大郎日后可能是跟着易生做事,也不会忘记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会替她看顾易生身边的大qíng小事。
这话说的极妙。
赵彩央眼角翘了翘,似笑非笑的点点头。
只是,对于李寡妇的要求,她却充耳不闻,她可不需要一个搅屎棍带在身边。
乌头山寨子里,孙大郎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跟着先行前往云南府的王能和马照一道启程。
那头易生jiāo接完手中事务,和同僚吃过几顿践行宴,拜别过大家,便打马回了青灵村。
临行前夜,赵家摆了送别宴,邀请了刘好运一家相熟的一道坐席,热热闹闹吃到明月斜挂枝头才散了。
宴席冲淡离愁,喧哗过后相连的易赵两家陷入沉寂夜色之中。
易生跃过墙头,将将站定在赵上房东边厢房窗外,窗扇已被人从里头推开。
月色下,赵彩央神色静谧,嘴边带着促狭的笑意,眼中却有不舍,“你明天天不亮就要启程,不好好歇着,倒有jīng力半夜翻墙!”
“我媳妇儿跟我心有灵犀,这不也半夜不睡,等着我来吗?”易生笑得光风霁月,低声挑眉道,“你放心,我来之前已经给来来福福丢了两根ròu骨头。”
原来已经贿赂过来来福福了,怪不得没听两只小土狗屁颠颠跟着吠叫。
赵彩央忍俊不禁,身前笼下一道高大的yīn影,易生倾身靠近窗台,一手牵起赵彩央的左手,一手从怀中掏出个云纹荷包,长指一挑解开荷包,将倒出来的物什往赵彩央左手中指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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