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彩央笑着应下,“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总归还有易伯伯在一旁,有什么事我会先跟易伯伯商量的。”
说家里,却还仍称爹是易伯伯,易生想要打趣她几句,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心头就发软,眉梢眼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赵彩央和易生这边说起阿巴甘,阿巴gān那边也正提起赵府。
裘大管事将打听来的消息说给阿巴gān听,“赵府不止是和二皇子、卢大人家有来往是旧识,我听说和赵姑娘有往来的乌头山寨子也得了大好处。乌头山寨子的大当家家如今已定居云南府,因着赵姑娘和易长史的关系,二皇子甫一到任,就给那刘玉玲批了粮引。似乎已经盘了处粮仓,等过了年就要正式开始做漕运,正经成了粮商。”
官粮的生意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就是云南府的三大望族也只有一家拿到了粮引,更何况乌头山寨子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赵府的关系可够硬的,裘大管事有些犹豫,语气却带着兴奋,“六爷,您送了赵姑娘那样丰厚的添妆,赵姑娘看着也是个和气的xing子,不如……”
不如也求着cha一脚官粮的生意?
阿巴gān端起酒碗的手不停,仰头喝gān叩的一声放下海碗,似笑非笑的摇摇头,“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别看着别人得了好处自己也想分一杯羹。与其想着胡乱攀附,不如好好做我们自己的本行。赵姑娘xing子和气?那要看对着的是什么人,什么事。有那送出去的四间铺子,和赵姑娘的关系断不了,以后你只管帮着赵姑娘打打下手,别的不要多想。”
要借势,却不愿狮子大张口。
正文 第665章
这是保守的来往知道,裘大管事向来信服阿巴gān,话听到这里不敢再乱出主意,忙正色应下。
阿巴gān想了想jiāo待道,“你下去安排安排,明天我们上赵府拜年。”
裘大掌柜领命而去。
同知大人府内院,老麽麽也正说起拜年的事,“那天去赵府送年礼的是阿巴甘嫡支人脉。那样郑重的派大管事上门拜会,想来是打着将来能攀附长史府的心思。说不得就会借着年初一,去长史府拜年。”
阿巴甘是跟赵府有关系,赵姑娘还没嫁过去,阿巴甘再如何也不敢贸然去长史府。
再说那易长史,似是个耿直的做派,明天长史府是会热闹,不过易长史却不会刻意去和谁套热乎。
只怕同知大人府这里,也不过送一封拜年名帖,人都不会登门。
如玉公主想到这里,看了眼老麽麽,“赵府那里我们礼数尽到就行了,你不要多事。外头的事要如何,老爷和少爷要是有想法,自然会有jiāo待。”
她还真是想接着拜年的由头,再去赵府看看qíng况。
听如玉公主这样说,老麽麽忙应下,“夫人放心,老奴听夫人的jiāo待行事,不敢胡乱拿主意。”
说着话锋一转,“不过……这几天老奴还打听到个消息,张家那位表小姐,似乎已经不再把心思用在少爷身上。”
不用在少爷这个旧人身上,就是转去了易长史这个新人身上。
硬骨头啃不动,就捡了个根基浅好探究的目标。
张家这位表小姐的心思可真够活络的。
不过那位表小姐那样的来头,也由不得她心里不急。
如玉公主闻言来了兴趣,斜靠在贵妃塌的身子微微坐起,目光微闪,“有什么具体的消息?”
未出阁的小姐还能怎么样,至多不过是“偶遇”露露脸。
老麽麽想起让人打听来的消息,语气不屑,又有些幸灾乐祸,“以前那位表小姐是怎么‘巧遇’少爷的,如今依葫芦画瓢也用到了易长史的身上。只可惜易长史刚刚上任,又有粮仓的事,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的,那位表小姐就是等得腿断了,也没能在易长史面前露脸。”
少爷柳无晨美名在外,又是这样高贵的出身,京里如何不敢说,在这云南府不知道多少人想攀这门亲。
张家那位表小姐也不知是自己打听来的,还是听了张氏长辈的教唆,想尽了办法也没能在少爷这里讨着好。
要不是三大望族关系错综复杂,少爷哪里会给在张家表小姐留脸面,早揪着那位表小姐的错处囔囔开了。
也不知等易长史见了那位表小姐,会是个什么qíng况。
正妻还未过门,就有居心叵测的人凑了上来,真是有趣。如玉公主听得笑起来,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南汉朝高祖九年的这个年夜,各家有各家的热闹,各家也有各家的心思。
……
夜幕下的府城依旧灯火通明。
易府的角门大开,武大管事望着门外,听见身后脚步声,忙冲两个儿子喝道,“东西带齐了?还不快跟上!”
正文 第666章
武汉和武石被自家老爹低声一喝,晚间吃的酒醒了大半,一个抱着斗篷,一个抱着伞,忙忙冲武大管事招呼一声,快步出了角门。
见武汉和武石追上前头的人,武大管事目送众人拐出小胡同,才吱呀一声关上角门。
五福胡同家家户户都在大门屋檐下挂了红灯笼,整条大路照得通亮,除了各家墙头内隐隐传出的人声,外间只余赵家一行人往家走去的脚步声。
三三两两并肩而行的人影托得老长。
过了子时夜更深沉,空气中的冷意更重,武汉和武石赶到易生身侧,偏头一看才松了口气——今晚易府上下不分主仆都在辞旧迎新,今晚并无贴身服侍的差事。方才赵家人准备告辞回家守夜,武大管事急忙叫他们带着遮雪的用具跟上,以防半夜落雪,他们还奇怪这么近哪里用得着送,原来是易生跟着出来了。此时见易生怀中抱着的阿童,才知是怎么回事,并非他们失职。
阿童早玩累了熬不住。
阿童则趴在易生肩头,歪着脑袋也已睡得雷打不醒,新作的锦袍胸襟塞得鼓囊囊的,全是今晚得的压岁钱。
易生单手托着阿童,偏头看向跟上来的武汉和武石,伸手抵在唇上示意他们噤声,省得吵醒阿童。
武汉和武石忙乖觉的又放慢了脚步,落在人群最末端。
齐氏几个走在前头,自有说笑声不时传来,易生抱着阿童,和赵彩央坠在后头。
走动间,就能听到赵彩央手腕间传来的对镯轻碰的脆响,易生目光直视前方,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赵彩央耳中,“好容易能一起过除夕,你就没点表示?”
小孩子才爱欢欢喜喜的讨红包,再说同辈之间哪有互相给红包的道理。
想要对镯的回礼就直说,偏要拐弯抹角的问她怎么没有点“表示”。
赵彩央闻言忍俊不禁,听着身后武汉和武石的脚步声不远不近,才放心转过头,嘟囔道,“年前是最忙的时候,我哪里知道你会突然送东西给我……你放心,将来一定补给你,定不会让你吃亏。”
这话说的,好像他只是就事论事的讨要东西,明知他对人不对事,他要的是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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