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生孩子,她还真是有点害怕。
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
以前在赵家庄日子过的苦,前世赵彩央原身体弱多病,后来被她给“穿”好了,又着意调养身体注重劳逸结合,身子骨倒是越养越好。
这么多年来别说大病,连小病都没生过一个,但她的大姨妈却是比常人晚了许多——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当初死遁时,吃了一心堂特制的“假死药”。
药xing有多烈,后续隐患如何,一心堂李掌柜是事前就jiāo代过的,虽说她在张举人家蜗居的那一年,依足了李掌柜留下的调养方子,认认真真的调养了一年之久,恢复是恢复过来了,但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大姨妈不是?
来了云南道安定下来后,不久大姨妈就来了,她也就再没放在心上,加之身子骨依旧康健,就也没想到要请大夫再诊一事。
如今易生爹这样盼着她早日生孩子,这件事是不是该提上议程,趁早看看大夫,有病调理,没病养生?
赵彩央思忖间,抬眼看向易生,“爹的意思我明白。你呢?易生,你是不是也想着能尽早生个孩子?”
这话落在易生耳中,不由就让他想起两人昔日在下河街凉亭内的一番打趣话语。
他当然想要今早生孩子,毕竟年岁不小了,不看别的,至少也算是给cao劳半生的爹尽孝道。
正文 第804章
况且,他是真想要生个像阿童那样乖巧,那样可爱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他想要他和彩央的孩子。
他们两的孩子。
易生眼中泛着柔和的亮芒,语气也软得像chūn夜暖风,带着难以描绘的憧憬和柔qíng拂向赵彩央,“我当然想……傻媳妇儿,你不知我多想让你快些为我生个孩子,一个像你一样的孩子。”
两人去安享堂用饭并未带下人,此时并肩走在家中小道上,只留手中一盏灯笼照路,万籁俱静,闲谈话语温馨而安宁。
易生说着,就伸手去牵赵彩央的手,长指慢慢收拢,将她的小手包覆在大掌之间,嗓音带了一丝暗哑,“爹是日盼夜盼,才盼到我成亲。如今盼着你生孩子也是顺理成章,而我……盼的不比爹少。”
怪不得每天晚上都那么卖力!
原来不单单是食髓知味,易生心里竟也这样着急想要当爹。
赵彩央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略一沉吟,gān脆坦白道,“以前你从没问过,我在京城具体是怎么行事,才摆脱赵府钳制的。你后来和二皇子、苏凤九有了jiāoqíng,大概也听说了一些,或是自己有点猜测。但个中关键,别说你,二皇子和苏凤九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当年赵府爆出庶女前世赵彩央的死讯,用的是bào病身亡的借口。
他自知这“bào病身亡”内里肯定别有文章,但具体如何却是不得而知。
听赵彩央郑重其事的说起,易生心头不期然一跳,隐隐浮上一股不安,声线都有些发紧,“你几乎是晚了整整一年才动身南下……我原先确实有猜测,只当你们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开京城赵府可能的后招,才等风声过后启程的。媳妇儿……这里头还有什么隐qíng?”说到后来嗓子眼都有些发gān,握着赵彩央的手qíng不自禁的收紧。察觉到他的不安和紧张,赵彩央反而放松下来,安抚的捏了捏易生的手,才将小王太医暗中相助的事,娓娓道来。
赵彩央静静叙述的话音落下,狭长夹道再次陷入寂静之中。
易生一时没有说话,只是握着赵彩央的手随着她方才话中内容,不禁越收越紧。
“易生。”赵彩央偏头打量易生的神色,轻声道,“按照一心堂李掌柜的说法……我依着药方悉心调理了一年多,我娘即便是一路坐船南下都没放松看顾我吃用,更别说到了青灵村之后了,连井水都不肯让我碰。再后来,每个月也都十分注意照顾我身子。”
“想来之前那药的影响,是早祛得一gān二净了。你看这么久了,我连个小病小痛都没有。想来身体是无碍了。只是……玉玲姐那样康健的身子,临到这种事qíng上也需要小意调理、保养。玉玲姐还比我大上两三岁呢,我也是小心起见。”
这话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抚易生。
见易生半垂着的俊颜隐在背光yīn影下,神色莫测,赵彩央在心里又叹了口气,真是想要却得不到的是最美好的么?
正文 第805章
其实生娃这事从两人定亲后就等于正式纳入议程,在除她之外的所有人眼中都是顺理成章,甚至不需要拿出来说道的一件事。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心里作祟——这个年纪生娃简直鸭梨山大。
她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深想过。
这早婚早育其实也算是“入乡随俗”的一件事,她倒是没多少抵触或反抗,只不过想要尽可能做到准备万全。
念头闪过,赵彩央语气反倒轻松起来,“这事你别告诉爹,省得他老人家凭白忧心。我想着找个擅长妇人病的大夫来看看,总是万无一失。就是……也能今早调养,你说呢?”
好似是这话语真的安抚到了易生,一直不做声的易生偏过头来看了眼赵彩央,嘴角一松似乎吁出口气来,瞥见仍灯火通明的雅源阁院门便松开手,仍是没就此事多说一句话。
易生到底是彻头彻尾的古人,要不是qíng况特殊也不可能拖到二十来岁才成家。
现在子嗣上有了小波折,他心里没点想法也不可能。
这就不是纳妾不纳妾那样的事,他一句话说不纳便罢了,关系的可是整个易家。
赵彩央饶是对自己身体再乐观,此时窥着易生的模样,心中也不由有点闷闷的。
等到雅源阁渐次灯火熄灭,秋兰和冬梅服侍好用水退下去,整个小院陷入夜色静谧之后,赵彩央抹完香膏离开妆台,才磨磨蹭蹭爬上黑漆大chuáng。
幔帐放下,拔步大chuáng就被隔绝成独立的一方空间。
易生洗漱后就靠在chuáng头看订成册的邸报,看着是在等赵彩央,实则手中邸报一页都没翻过去。
易生在她面前可从没一言不发这么久过。
居然连态都不表,敢晾着她不理了?
赵彩央顿时来了脾气,誓不能再如此妻纲不振下去,劈手夺走易生手中邸报丢到chuáng头矮柜上,歪着脑袋凑到易生眼前,美目圆瞪,银牙暗磨,哼哼道,“易!生!你是傻了还是怎么着?话也不说半句,捧着本邸报做出掩耳盗铃的模样是给谁看?”
易生一愣,莫名其妙道,“媳妇儿你发什么脾气?我想事qíng呢……”
赵彩央想问想什么事qíng,人已经被易生随手一带拥入怀中,头顶接着响起易生有些心不在焉的声音,“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才告诉我这么件大事。这事关你自己的身体,你倒是稳的很。实在该打。”
说着还真的惩罚似的打了两下赵彩央的屁股。
呃,这是逗孩子呢?赵彩央顿时耳根泛红,抓着易生的衣襟抬头去看他,听他这么说刚聚起的半点脾气又跑了个没影儿,眨着一双在昏暗光线下眼波流转的桃花眼盯着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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