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得力面皮抽搐,看了眼赵彩央看了眼王小五,偷偷捏了捏自己的小身板原来夫人好这口,自己要不也练练腱子ròu?夫人看得开心,自己差事说不得办得更顺心。至于易长史,又不是他的直系主子,他都懒得费嘴皮子告夫人状。他知qíng识趣,赵彩央却是不管,探身去看大木桶。郝大叔心里有底,解释得却小心翼翼,“东家让高小哥带我们娘三帮厨,又特意带咱们看一心堂的活鱼。我琢磨着,东家是想让我学着。喜宴次日就跟林叔提了钱,照着全鱼宴用的进了一批新鱼苗。”见赵彩央面上含笑,郝大叔语气笃定起来,“要是我想错了东家的意思,倒也不亏。这些都是好品种好鱼苗,卖给镇上酒楼饭肆也不愁出路。”郝大叔没误会。她正是要让一心堂直接包了赵家鱼塘出产,全用到分号全鱼宴上去。肥水不流外人田么。jīng神既然已被领会,赵彩央就不再赘述,表彰了郝大叔王小五一番,拍板放话,“原来的鱼苗该怎么卖还听大娘的。对应全鱼宴这些,以后就找高得力,供货归大娘管,拉货让高得力去cao心。鱼塘年底能给你们多少额外封红,以后就看高得力能拉多少次货了。”看卢掌柜对夫人的态度,也知包鱼塘的事,大掌柜不会有二话。只要鱼好,买别人的,不如买夫人的。秉持着对肥水不流外田的深刻领会,高得力也不捏小身板了,小细腰挺得笔直,朗声应下。有好奇的村中闲人驻足看着,赵彩央转身挥手,霸气往郝大叔和王小五身上砸,“让全村人知道,赵家鱼塘被一心堂承包了!”一心堂来头大,村童都知,满村嗡嗡议论,羡慕又崇拜。消息传到村长家,曾经盯上鱼塘未遂的李村长瞪大眼,捶胸猛咳嗽。他病气又重了一分,赵彩央却是脚步生风,心里偷笑:啧啧,没想到自己也有喊出这句“名言”的一天,慡!高得力不知赵彩央慡点很奇怪,揣好小册子,收拾好行装,驾车就回云南府,尽快要把承包鱼塘的事落实。马车过水临镇放下赵彩央,高得力扬鞭远去。赵彩央哼着小曲儿找去杨记食肆,前后视察一遍见生意安稳,就拉着梅箐往外走,“咱们去姐夫店里逛逛。”一个招赘立志撑起赵家大房门户,一个入赘急着赚钱养家拉拔亲人,梅箐和刘能三日回门后,就各自一刻不停的忙活起来。见赵彩央无事一身轻的模样,梅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有心让她在娘家过几天轻快日子,就老实出了食肆,揶揄道,“成了亲怎么反而像个孩子似的!广年店里木屑乱飞,有什么好逛的?这是看婆婆夫婿不在,准备往疯里玩了?”她哪儿有空玩,等家里家外的事jiāo待清楚,还有林家村的事要帮衬呢。赵彩央深藏功与名,笑嘻嘻不反驳,没骨头似的搭在梅箐肩头,咬耳朵打趣,“还没机会仔细问你呢。姐夫对你好不好?你这里……装的是苏凤九送的贺喜大红包,还是已经换了个人?”一面说,一面竖着手指戳梅箐的心口。
苏凤九当梅箐是妹妹,又有赵彩央这层关系,红包份量不比给赵彩央和易生的轻。都说求而不得容易记挂一生,遗憾才叫人心痴。但新婚夜大红烛,照红的不单是刘能的脸,也烧烫了梅箐的心。日夜相处,不做假的真心和疼惜怎么容人错看?梅箐的心有点乱,却是被刘能的qíng意呵护搅乱的,dàng漾得像一波波chūn水,全然不受自己控制。这样一想对苏凤九那点陈年小心动,好像有点廉价,梅箐纠结了一张脸,撅起嘴不想说破,一张脸却似被赵彩央戳疼了心口,涨的红润,嘟囔道,“他敢对我不好?而且我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我都说了,只要他对我真好,我也不会再有二心。”好个不会再有二心。不枉刘能不气馁不放手,默默等候的柔qíng攻势没白费,执拗梅箐好像开了窍。这是准备把苏凤九一脚蹬出心里了。怎么蹬,什么时候蹬gān净已然不重要。赵彩央心里大吁一口气,默默为刘能高兴,手指上移,不戳心口改戳脸,呀呀咋呼,“好姐姐,你脸好红呀?可是食肆的活累着熏着了?刚才怎么没发现。待会儿见了姐夫,我可得提一提,回头让姐夫好好给你补一补。这入赘就得有入赘的觉悟,要小心伺候好自家娘子才是。”“什么入赘,不准你提!你别欺负他老实……”急声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赵彩央是故意的,梅箐的慡快劲儿又回来,抓着赵彩央就要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回家让娘念叨你!对姐夫没大没小!还开起姐姐姐夫的玩笑来了!”
正文 第854章
以前喊梅箐一声姐姐就心花怒放,如今却拿姐姐姐夫的名分压人。
叹一句女生外向,赵彩央拎起裙子就跑。
姐妹俩一路闹,一路都是笑。
却不知远在江淮卫所的苏凤九,送了个大红包没讨着好,反被人背地里拿来试探心意,登时打了个大喷嚏,震天响。
二皇子不动声色的抖抖宽袖,默默放下刚送到嘴边的茶杯。
“这喷嚏打得蹊跷……”苏凤九嘟哝一声,揉着鼻子嗓门粗豪,“定是那司老八小王八没能从我这儿调走人,又记恨我让人打他出江淮卫所,心里不知怎么记恨我。这是在背后说道我呢,老大一个汉子,做事jī肚肠似的绕,心眼针眼大。德xing!”
夜半小酌,易生戏称司老牛是个小王八,苏凤九一听就喊上了。
二皇子闻言想笑,又嫌弃的看了眼茶杯,推开手开口,“你可别喊顺口了。他到底是市舶司少傅大人的亲儿子,你这么落他面子,少傅大人未必没有想法。我刚才说的话,你可得上心。咱们暗中推波助澜,事qíng要是能成,即便将来无大用,也能恶心恶心少傅大人。”
司老牛是诨名,其人嚣张跋扈脾气急想法直,若不是一身武艺能挡一面,单靠老父威望,可做不到中军都督府经历一职。
少傅大人奉旨外调云南府市舶司提举海官,想方设法将这个老来子带到身边,挂个闲职给自己打下手。
与其说是上阵父子兵,不如说是少傅大人偏宠老来子,到头发现近而立年的小儿子只会动手不会动脑,留在京城中军都督府时刻担心惹祸,不如撑着把老骨头拢在羽翼下,趁着开海禁为小儿子铺路,传袭官职,山高皇帝远自己退下后,也能少cao心。
少傅大人想的好,一来护子,二来让袁家世代坐稳两道重职,以后谁想要换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惜,这事却不是袁提举一人说的算。
苏凤九张鼻翼哼哼,细想刚才二皇子传的话,有些不甘道,“论谋算,我比不上你和易生。不过易生提的这个法子,会不会太便宜司小王八了?那个梨怜心……至少是个齐整的大姑娘,事qíng要真能促成,我怎么觉得司小王八还是没吃亏,就他那荒唐纨绔的做派,得了美\\\/娇\\\/娘还不得乐翻天?”
易生既然说要联手整治司家,就没有白送人的道理。
放长线,为的是钓大鱼。
再说那梨怜心,一家子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的东西,他和易生可不会心软。
想到这里,二皇子冷笑,“你什么时候开始怜香惜玉了?再说如果他们没有坏心,就当是做回好事,促成一段好姻缘罢了。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看易生兄的主意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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