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中邪,郑依富平静了下来,这个他早已料到。只是,他不知道这个邪,到底谁能破得了。他长长吁了一口气,眼眸里泛出一丝忧虑,无所谓地打探道:
“你可知道哪里有这方面的高人能弄下呢?”
那人眼帘一垂,随即陷入了片刻的沉思,摇了摇头,但只说:
“好像两三年前有一个高人能弄,那时他路过时,恰好那个村子有一个人中邪了,他就进去帮他弄好了!据说,那个中邪的人也是看到了鬼!”
郑依富大喜,双眼立即变得炯炯有神,眼眸里闪现出一丝坚毅的光芒,以为藤上花有救了,就急切地向他请教道:
“那人现在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那人一脸茫然,犹豫了片刻,回道:
“我也不知道,那时有人问他,他就说他是去广西,目前只是路过仙子脚而已。”
郑依富抓住一丝线索,不停地继续追问:
“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的?”
那人愣愣地望着他,又思索了片刻,眼睛一亮,答道:
“好像是复姓百世,那人披头散发的,还留着一头长发。”
“复姓百世?披头散发?”
郑依富眼珠不停地转,思绪也跟着不停地翻转,他似乎对这个人有点印象。
“噢!我知道了,原来就是这个人!那他这个人是不是已经有了七十多岁了?”
郑依富嬉皮着脸,茅塞顿开,他恍然大悟起来。
“嗯……没有吧?听我表哥家说,此人只不过是五十六岁而已!”
与郑依富相反的是,那人淡淡地回道。
“五十六岁?怎么可能!难道不是那个人?”
郑依富立即收住了笑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心里揣摩着,复姓百世不多见啊,百世当中的高人就更不多见了!郑依富仍然不死心,眼神里透出期盼,问:
“那他的样子看上去是五十多岁,还是七十多岁?”
那人不假思索地回道:
“那肯定是五十多岁了,难道七十多岁的人别人会看不出来么?”
郑依富脸色一变,心沉下来,想想也是!接下来,他有搭没搭地就跟他瞎扯道:
“你是哪里人?”
那人回答:
“轻塘的!”
郑依富一听,便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亲近感,说道:
“哦!是同乡,我也是轻塘的!”
“嗯火玉恩牛列各,得足谷火玉恩,门稻嗯牛及得滴百朵!”
既然是同乡人,那人就多了一份热心,他就用地方话跟他jiāo流了起来。
郑依富敞开心扉与他jiāo流,此刻,问道:
“那得滴百朵样事?客克火那睇么睇……”
“快过来看病了,还在说话!”
轮到他们了,此时,医生不耐烦地朝那人大声喊。
那人转回身去,拎着他可爱的宝宝,就过去让医生看病去了。
……
看完病后,郑依富就带着藤上花回去了。
回到家里时,时间已是傍晚时分。他们一进门,焦急万分的她母亲就立即凑过来问长问短,嘘寒问暖,郑依富横着眉,一脸无奈地说道:
“医生还不是这样说,说她是被我给吓到的!然后又开了些同样的药拿回来了!”
说罢,他就把药袋子迅速抬高点儿给她看。他老婆瞄了一眼,脸迅速一沉,像坠入了万丈深渊一样,也不多说,默默的,就过来搀扶着她女儿,回她房间里去了。
等他老婆把他女儿安顿好了出来后,他才对他老婆说道:
“我在医院里遇见一个人,他说是藤上花中邪了!然后,他又跟我说,说仙子脚那里在前两年的时候,也有一个人发生了类似的qíng况,不过,那个人有幸却被一个高人给治好了。我就问他那个高人现在到哪儿去了,他说他也不知道!但,他叫我到月岩里去找找看看,他说附近就有很多人经常看到他在那里居住!”
他老婆yīn沉沉的脸瞬间变得好转起来,眉毛一挑,眼睛有神,就想去探个究竟,急切地问道:
“那高人姓什么叫什么,他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郑依富淡淡的,毫无表qíng地就复制那人的说法,回道:
“他复姓百世,披头散发,留着很长的头发。”
他老婆一听,眼睛雪亮,突然觉得这个独一无二的形象似乎很熟悉,即便是已经过去了有十多年之久了也一样!她惊讶道:
“你所说的这个人,不就是女儿满月的时候来过的那位吗?”
郑依富猜得出来他老婆会有这么一通反应,他淡淡地回道: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的年纪不对!”
他老婆好奇的问道:
“年纪怎么不对了?”
郑依富莫名其妙:
“那个人说,他五十六岁。如果真是他,那两年前,就应该有七十来岁了吧,怎么现在还是五十六岁呢?难道他真成了神仙不成?”
她叹了一口气,眼帘微垂,低下头去,独自暗自神伤起来。过了一阵子,她又抬起头来,饱含希望,说道:
“依富,明天你就去月岩找一找问一问,看看碰碰运气如何,怎么样?”
郑依富转动眼珠,左右寻思了一番,叹了一声气,无可奈何地答道:
“也只有这样了,难道见死不救,就是再渺茫的希望,也得去碰一碰!”
此时,他老婆又补充道:
“其实你不这样说,我也会这样说的!”
郑依富感到疑惑,问道:
“说什么?”
“说中邪啊!村里人都这么说!”
他老婆回答。
“那村里有没有人知道,哪个人可以弄得好她?”
“哪里知道?知道的话,我还不早就告诉你了!”
她瞟了他一眼,就去倒开水去了。她把水杯倒满,晾在那里,等稍冷以后,就拿去给藤上花喝。
郑依富心不在焉望着他老婆在那里东摸西摸,自己却陷入了无限的烦恼之中而不知所措!
☆、父母松口
第二天一早,郑依富扫完最后一口饭,把碗一推,匆匆忙忙地推着一辆高大的永久牌自行车,就上路去寻找高人去了。
他老婆照例一早就去看下她女儿,此时,她正左手端着一杯热开水,右手抓着几小袋子安神补脑药,心事重重地朝藤上花的房间里走去。
藤上花仍半醒半睡地侧躺在chuáng上,她头朝里睡着,几丝凌乱的头发沾附在她的脸颊上,构成了一朵漂亮的花纹。
“女儿啊,你舒服点了没有啊?”
她母亲一走进来就问,她把水杯和药袋轻放在一旁的长凳上,转身就去掀她chuáng上的遮帘。
藤上花立即翻个身过来,两眼睁开,只见眼前的景象有些眩,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烦躁,浑浑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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