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电梯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卞先生,他惬意地剔着牙等电梯,不经意瞥见我们后,满眼都是惊讶。
“你们…不是在楼上睡觉吗??”
我和晋宇对视一眼,有默契地说刚刚吃宵夜去了。
卞先生有一些惋惜,“要是你们醒的早,我三个可以一起吃宵夜了,我也是刚刚才吃完大排档回来的,阿素这几天做的蔬菜宴,吃得我没味觉。”
“一样,一样。”
我接了话,晋宇并没有,只臭着一张脸。
他和阿素那方惯常不合,也不奇怪,如果亲昵友好的话反而惹人起疑。
一进套房里,卞先生就左拐回次卧,估计他又要开始不分白天黑夜的修炼了。
晋宇撺掇我去主卧看看阿素有没有在chuáng上,还叫我要把小苏喊出来,吵醒女人是一大苦差事,我叹气一声,进去瞅了瞅。
阿素规规整整地平躺着,小苏睡得四仰八叉,我轻轻从chuáng的左边绕到右边去,我拍了小苏好几下,她睡眼朦胧地醒来,眼见她有发火的征兆,我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凑到她耳边说,晋宇喊你。
小苏的火气渐退,只不过仍然颦着秀眉,起chuáng气外露。
晋宇就是问了问小苏,阿素有没有出过门?
他问的对象可真…像一头死猪,小苏无比认真地说没有,还说阿素要是醒了,她肯定比阿素先醒。
奇葩的是,晋宇半点不质疑的相信了!
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我有点内伤。
今晚一无所获,照旧睡眠。
☆、帐篷
第二早天色总算好了些,有半边太阳,yīn云偶尔遮阳,偶尔飘开,就是没把整个太阳露出来过。
我习惯xing地掏出手机看一看监控,huáng小姐的旅馆里有一群身穿蓝衣的汉子进进出出,什么旧chuáng旧沙发都搬出来运走了,这架势,似乎在开始装修。
我沉思,第九世界的huáng小姐的死亡,也许在我和阿素身上?主观上我们没有杀人,或许我们是个诱因接而导致了huáng小姐死亡?又或许那天恰好在旅馆的我们,被当成了一个挡箭牌?
除了这几个动机,我再想不出其余,凶手仿佛是天边浮动的乌云,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卞先生和阿素提议该启程了,huáng小姐的事我的确毫无头绪,我也想尽快跟他们走,一探最终目地,两年记忆的消失在我看来与阿素不大相gān,如果因为阿素的死亡让我悲痛失忆,那么我每天面对她,记忆多多少少应该会受一点刺激,从而想起一些片段。
可日日面对她,我的记忆毫无波澜,他们两方的说辞,我最多信三分。
在分不清谁人对我怀鬼胎时,那么我就是一个人。
启程前,阿素照样去超市帮我买了一些口粮和水,她告诉我,卞先生这次预测的时空漩涡大抵在野外那个方向,所以她还买了帐篷和一些登山的工具。
我们几个人做出租车朝西郊去,一到野外,卞先生就拿着罗盘导航位置,他边带路边跟我说,越往后走时空漩涡出现的地方越刁钻。
小苏现在已经没那么喜欢臭脸了,她反而玩笑道:“这是闯关玩呢?”
卞先生淡淡道:“小姑娘喜欢这么理解,也是可以的。”
晋宇望了一圈周围,又瞧了一眼阿素的勾玉,不着边际说:“这个诡异的地方恐怕你们也不熟悉吧?把我师弟带来,想让他做活人钥匙,完成你们的目地,是吗?”
我顿了顿脚步,阿素动作自然地牵着我往前走,她轻轻一笑,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对我说:“要是人人没有证据的乱说话,要公正何在?你说是不?”
“是。”
我虽答应的快,还是有一点不想前行了。
小苏跑到我们中间来毫不客气地撞开阿素,她还挑衅地扬起下巴看阿素。
阿素眼神冰冷,似乎在隐忍。
我拉开两人,用自己分开了她们的距离,我想把小苏让给晋宇带,晋宇躲得老远了,他说小苏是托付给了我,不是托付给了他。
师父如今没再阻止我进入这个地方,是否在默认,我来此是天意?每个牛bī哄哄的得道高人,总有一番想阻止却无能为力的事。
我是如此想的。
已走得腰酸背痛,我回头,透过空中的袅袅云雾朝山下远望,我们已经离城市越来越远了,今天走的路,大概是我走过最长的路。
眼下的我,以为这就是长路,实则不然,更长的路,还特么在后面静静地等着我呢,我咬牙,继续卖力地走。
小苏偶尔闹闹别扭,喊累要休息,除了我没人惯着她,连晋宇也埋头只走。
小苏刚开始闹,后头见没人迁就,还是规规矩矩地的了。
我揶揄问晋宇,你怎么不闹一闹?
他叹息一声说,想通了呗,你走你的路,我护我的哥们。
这话虽感动,听起来实在起jī皮疙瘩。
山里的路不好走,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根捡来的棍子拿来当辅助,用来打荆棘是主要,卞先生不走寻常路,偏喜欢钻一些没人走的道,因此我们总被茂盛的灌木丛扎。
不,该说那死罗盘的针专门挑不好走的路,想要为难我们一样。
小苏想要做什么,我一眼看穿,她根本就是不是娇生惯养,而是故意给我们添麻烦,她利索起来,哪就差阿素了?
啊!
身后传来小苏尖锐的叫喊声,我们全体顿住了脚步往后看。
我有点不耐烦地骂她,又怎么了你?!就你他妈的屁事儿最多!
小苏埋头咬着唇,眼里含着泪,她抱着腿不停地往后退,就是不肯再说一句话。
对于小苏的拖拉已经没人会去关注了,他们最多在原地无语地等待,我走过去一看,嘶!竟有一条棕褐色的粗蛇朝我们这个方向爬行,它吐着凉凉的信子,头部略呈倒三角形,它试图攻击小苏。
再一看小苏的脚踝,有两个血淋淋的牙dòng,我顿时天旋地转,师父的宝贝女儿被毒舌咬了?!
我赶紧横抱起小苏噔噔往后退,她扭着身子不想让我抱,显然是在生我冲她发火的气,我勒紧了她,慌慌张张地问大家,“怎么办?!小苏被毒舌药了!是不是要吸毒血?或者把腿给她绑住防止毒血侵身??”
卞先生毫不畏惧地走上前去,他用棍子狠狠敲晕了那条蛇,他瞥了一眼小苏,提起那条粗而短已经晕菜的蛇,云淡风轻道:“放心,没毒的,这是伪蝮蛇,看着像毒蛇而已,其实是颈棱蛇,温驯没有攻击xing,主吃蟾蜍和蛙类。”
“你确定?!”
“以我人头确定。”
得到卞先生的保证后,我猛得松了一口气,全身又有点发软,连小苏都快抱不住了。
就算我死,她都不能死!
阿素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她看我们的眼神有一点吃味,她靠上前,示意我把小苏放下来,态度还算和气,“被无毒蛇咬局部消毒一下就行了,你把她放下来,我帮她消毒。”
此刻小苏唱反调地勒紧我的脖子,她立即摇了摇头,扁着嘴,一副委屈可怜样儿,“不要!我不下!脚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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