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琪看了他一眼,还是打开菜单点了他最爱吃的鳕鱼和烤苹芋,仲翊并没有阻止,只是多点了一杯马丁尼。
“杨经理说,如果这次的案子顺利成jiāo,他会好好谢谢你拘。”她拿了根烟自顾的点上。
“我只是尽力而为,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你替我谢谢他,我心领了!”
“我说你呀!何必这么谦虚,他是不在乎那些小钱,而且要不是有你的构想,那几千万哪有那么容易就进了他的荷包!”她十指涂着葡萄紫的蔻丹,白色的烟雾从泛着紫红色的嘴唇里吐出,‘耳垂下银白色的耳环不时的反光,她的确是个很美的女人,而且美得狂野脱俗没有一点风尘味。
“你身体刚好别抽这么多烟,而且女人烟还是少抽点。”
她二话不说马上捻熄了烟。
“你叫我不抽我就不抽,全听你的。”
造句话让他感到有股压力,马上想有所澄清。
“我并不想gān涉你的生活习惯,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劝劝你,如此而已。”
她笑了,像是在开玩笑似的。“我并没有什么意思,你在怕什么!”
仲翊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在还没上餐之前他想再去打个电话,但是兆琪却自告奋勇的帮他去打。
兆琪走后,他才猛然发现他坐的位子是双人座。
而实际上兆琪并没有拨电话给晓颜,她拿着话筒在那站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失望的走回座位。
“还是没人接,我看她可能已经在外面吃了。”
“不可能!她说会比我早到家的。更何况她如果不回家她能去哪里呢?”他一脸懊恼的说。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她爸爸还是她丈夫,你把她照顾得那么无微不至,离开了你她根本不能独自生活,你不觉得彼此都需要有些属于自己的空间吗?”
她用手轻轻拨弄着长发,专注凝神的看着仲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又拉大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不知道竟会使你有这种感觉,真是让我有点意外。”
“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老实说,第一次见到你时我真是有点惊讶!”
“怎么说?”他愈来愈有兴趣听下去。
“晓颜嫁的应该不是你这种人,换另外一种说法,你娶的人应该不是她……”
仲翊明显的感觉到她话中挑拨的意味,他不明白,这些话应该不会是来自所谓老同学的她口中,然而她的态度和语气不也正和晓颜表现出来的不谋而合?由此他更加确定在她们之间一定曾经发生了某些事qíng。
他决定自己开始寻找答案。
而最快也是最安全的管道就是兆琪。但是他要怎么开始他的第一步呢?就在他正在思考的同时,兆琪轻易的为他起了个头。
***
“她从没跟你提过我吧!我是说在我出现之前……”
“没有,她向来很少说她以前的事,尤其是大学那段时间。”这个qíng形他从来没想过,回答时却非常肯定。
“那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从她开门看到我的第一个反应我就知道了,我不会怪她,她有充分的理由生我的气。”
“晓颜不是这种人,她不是个会记仇的人。”他的辩解却换来兆琪不以为然的嘲笑。
“我想你对她的了解显然不够深刻,因为你和她太快结婚了,那时的她根本还来不及去忘记过去的事,来不及忘记她的初恋qíng人……”
仲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他微微的低着头,眼睛却往上看,一种复杂包含着疑惑的矛盾神qíng在他脸上游移着,他勉qiáng的笑着说:“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不敢奢望你会相信我所说的,但是它们全都是实话。”她的坚定自信让人不能怀疑。
“我想听听你所谓的实话。”
兆琪开始微笑,一种近乎胜利者的姿态开始在他面前展现。仲翊几乎被她完全征服,对他而言,那是非常新鲜又极刺激的事。
但是他还是完全不动声色,用他对晓颜的忠诚筑起一道厚重的城墙,无qíng的拒她于千里之外。
“我承认是我的错,但是那时我别无选择,一个才二十出头又还在学校念书,全身上下一无所有的女孩子,偏偏这个时候怀孕,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皱着眉,露出少有的悲伤神qíng。
“我选择结婚,因为他坚持要我生下这个孩子,这个‘他’就是我的丈夫也就是晓颜的初恋qíng人——钟珩!”
仲翊不想打断她的话,始终一言不发。
“他俩是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年的感qíng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被取代,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他从来就没爱过我,当初只不过是一时迷恋,娶我也只不过是负责任的表现而已。他始终对晓颜有份割舍不下的感qíng,这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兆琪的字字句句清晰鲜明的刺进仲翊的耳里,他没有理由不相信,更无力反驳,因为那些虽都已是过去,却是他完全都不知道的。
“从那时起我们形同陌路,她不接受我一句解释或是道歉的话,直到我离了婚,她才真正的肯原谅我。”
“难怪那时她出车祸受伤,我都不曾在医院见过你……”
“车祸?她什么时候出过车祸。我从来没听她说过。”
兆琪很惊讶的看着他。
“好像是在大四那年吧!我就是到医院探病时认识她的,伤势倒不严重只有右手而已,不过她的qíng绪似乎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过来。”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晓颜不只是对她的事qíng只字未提,甚至连钟珩和她自杀的事也是全部隐瞒。
对一个早有计划的破坏者而言,她等的就是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她清楚的意识到必须放慢脚步,她深切知道yù速则不达的道理,因此接下来她开始聊着一些完全不切题的话,对他的问题不做正面回答。
为了得到更多的答案来解答心中的疑问,他不再拒绝兆琪的任何一项邀约,虽然偶尔也有公司同事或是客户同行,大多数的时间顺他们还是两人单独相处。
正如兆琪所料,她的独立自主渐渐养成仲翊依赖的习惯。
而晓颜为了准备画展,几乎投注了所有的心力,她无法多分一点心思在其他的事物上,就连仲翊的改变她也大意的疏忽掉了。
长期的jīng神紧张终于使原来身体就不好的晓颜支持不了,在画廊晕倒过两次,而在仲瑶的坚持下,她答应在下个星期展览结束之后到医院做详细检查。
愈接近展览的日子,晓颜迟归的qíng形愈来愈严重,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会感觉到不对劲。自从晓颜认识了那些所谓画廊的朋友,她在家的时候愈来愈少,以前她一定要仲翊回家陪她吃饭,现在家里已经将近两个星期没开伙;以前晓颜一个月的电话数都数得出来有几通,但是最近只要她在家,一天至少会有3通以上,而那天他竟然接到了钟珩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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