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店小娘子_阿琐【完结】(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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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捕头大笑道:“知府大人要我立刻来报喜,怕你们还不知道,看来我是来对了。你们客栈,真是了不起的地方,估摸着明年就要出个状元郎,你们回头改名叫状元楼吧。”

  凌朝风请几位捕快边上坐,彪叔和张婶麻利地张罗了饭菜,李捕头说他们现在算是当差,不能喝酒,张婶却说:“这都多晚时候了,您还当您在镇上呢,回一趟黎州府,三更半夜的多叫人不放心。我立刻去开了上房,几位差爷今日在客栈住一晚,一直承蒙各位照顾,还从未好好招待过你们呢。”

  凌朝风也道:“回黎州府太远,李大哥,明日一早再走吧。”

  锦心紧张地抱着女儿,三具尸体还在后门堆着,他们就要留官差住下,这如何了得,如果被发现,她去抵了命,留下萱儿谁来照顾?

  “没事的。”小晚轻轻握住锦心的手,自信地笑着,“相公他,会安排好的。”

  锦心怔了怔,僵硬地点了头。

  这一晚,几位捕快都住在二楼南边的上房,彪叔又多炒了几个下酒菜,几位差爷喝得酩酊大醉,被一个个扛到楼上,睡得不省人事。

  而锦心则带着女儿住在后院二山的屋子里,方才凌朝风就对李捕头说,她是彪叔的外甥女,来探望彪叔。

  夜渐深,客栈里消停了,小晚不知道那些尸体是不是还在后门堆着,可她一点也不害怕,躺在chuáng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很快,凌朝风就回来了。

  “还没睡着?”凌朝风伏在chuáng边,爱怜地说,“今天吓着你了吗?”

  小晚摇头:“有你在,我怕什么?再说,我们客栈,也不是头一回死人了。”

  凌朝风笑道:“让你如此淡漠生死,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小晚摸摸他的脸说:“当然是好的。”

  凌朝风躺下,将娇妻揽在怀里,这两天小晚的态度,让他无比欣慰,可却不是惊喜也不意外,因为在他心里,晚晚本就是这样的,善良体贴勇敢,他们是心意相通的。

  “相公,锦心长得真好看。”小晚说,她仰起脸看着丈夫,“我呢,我和她比,我们哪个漂亮些。”

  凌朝风故意仔细端详了一番,小晚撅着嘴生气地说:“这还要想一想,凌朝风,你长本事了是不是?”

  凌朝风说:“你不是有答案了?”

  “那也是我的答案,你呢?”小晚爬起来,坐在他身-上,霸道地捧着他的脸,“快说,我们谁比较漂亮。”

  凌朝风却皱眉,gān咳一声说:“你坐在哪里,你故意的是不是?”

  小晚扭动了一下屁-股,凌朝风现在是不敢用力把小晚压-在chuáng上的,只能把她抱起来轻轻放下,再用被子盖上,恨恨地说:“再招惹我,我不客气了。”

  小晚有恃无恐:“你敢?”

  凌朝风说:“一笔一笔记着,生完了,咱们慢慢算。”

  小晚软绵绵地一笑,温柔如水:“相公,亲我一口,好不好,就一下。”

  凌朝风如愿亲了她一口,但生气地说:“我现在怎么办才好,你怎么这么坏?”

  在小晚温柔的帮助下,凌朝风总算解决了“麻烦”,闺房乐事,自然不能对外人说,而这一夜相安,虽然有几个衙门的人住在店里,但一切太平。

  第二天一早,彪叔做了醒酒汤,张婶包了几包咸猪ròu,吃过早饭,李捕头他们便要走了。

  凌朝风送出去,小晚问张婶:“怎么没给喜钱?”

  张婶笑道:“现银拿着多碍眼,掌柜的有分寸。”

  只见锦心从后门进来,惊恐得脸色苍白,怯怯地问:“他们、他们怎么……不见了?”

  小晚笑道:“被人收走了,你放心,这会儿功夫,怕是已经化成灰了。”

  锦心怔怔地点头,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将客栈又看了看,她来对了,她知道除非一死,不然只有来这里,她才能有活路。

  凌朝风回来时,女眷们都已不在店堂里,张婶端着水盆进来要上楼去擦地板,对他说:“小晚和锦心在后门井边,素素和萱儿跟着我家那个去捡栗子了。”

  凌朝风朝后门走来,水井旁,锦心正挽着袖子洗替换下的枕巾,小晚坐在边上给她拿着皂角,锦心说:“当初嫁给他,是我心甘qíng愿的,可是结了婚,一家子人都变了。其实他们待我不好,我还能忍,可是,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我不能再忍了。”

  正文 101 家里的小母老虎

  一样的话,昨天锦心对凌朝风说过,夜里他本想对小晚解释,可妻子与她嬉闹,闹完了就软绵绵地睡过去,没有机会开口。

  他转身离去了,让她们慢慢谈,也许比起听自己来解释,小晚更想亲口听锦心讲她的故事。

  水井旁,锦心目光定定地说:“生了女儿之后,他的身体突然不好了,不能人道。别看他还有兴致寻花问柳或是折腾我,但不知哪里出了毛病,看了大夫也治不好。脾气因此变得越来越差,xingqíng也扭曲,起初我总是诸多体谅他,他警告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婆婆问我为什么不许他纳妾,实则是他自己不肯纳妾,怕被人发现。”

  锦心撸起袖子,继续搓洗枕巾chuáng单,胳膊上伤痕累累,几乎和小晚从前一模一样,小晚问:“他常常打你?”

  锦心道:“他倒还好,毕竟我们当初在一起,也算是两qíng相悦。是我婆婆,左等右等等不到我给她生个孙子,巴不得打死我,好给她儿子续弦,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找借口打我。”

  小晚却生气了:“还好是什么意思,哪怕打你一次也是打,哪怕扇一个耳光也是打。打一次和打十次一百次,没有区别。他第一次打你的时候,你就该……”

  她有些激动了,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当初自己被许氏折磨时,她同样别无选择。有如今的结果,她也好,锦心也好,都是经过了无数次反抗挣扎,而她命好有福气,遇见凌朝风,锦心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你爹娘,也不管你吗?”小晚垂下目光,改了口。

  “我家里还有几个哥哥弟弟,一屋子嫂嫂弟妹和孩子。”锦心苦笑。

  曾经的布庄小姐,如今gān什么活都很麻利,从小晚手里挑了些皂角,洗衣棍敲得很有节奏,她说:“我爹娘一年才给我寄一封信,信里总是说,生意一年不如一年,说白了,就是不论我有什么事,尽量别给家里添麻烦,我是嫁出来的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家人如此,小晚还能说什么,于是在她心里,越发的敬佩陈大娘。

  锦心继续道:“丈夫家也是生意人,这两年不好做,我婆婆就满心想拉拢大主顾,知道那位周老爷喜好女童,正逢六十大寿,就要把萱儿送去给他。其实,连童养媳都不算,童养媳至少还能养大,可是萱儿一去,就会被那老畜生……”

  说到这里,一直冷静的人,终于激动起来,双手掩面,颤抖着压抑哭泣,她更是咬牙切齿:“出门前,我亲眼看见那该死的畜生,伸手往萱儿身下摸,他爹娘也在边上,许是要给萱儿检查身体。我冲进去,他就假装没事人似的背过去,对他娘说没事,说完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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