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凌朝风见小晚有些qíng绪不宁。
“没、没什么……”小晚还是说不出口。
他们一起下楼吃饭,凌朝风与众人说明天接待商队的事,小晚在边上专心致志吃饭。
彪叔烧的油焖大虾,一只虾有手掌那么大,虾头里的膏又鲜又甜,虾ròu嫩而入味,小晚吃得眼睛放光,而凌朝风那只虾,不知几时就在她的碗里了。
凌朝风见她犹豫,含笑说:“吃吧。”
吃过饭,小晚总是主动洗碗,又到井边,见chuáng单还晾着,她打了水搬来凳子坐下,对着水盆指了指:“自己洗。”见没什么动静,又命令:“快洗gān净。”
但是盆和水还有碗筷盘子悄无声息,小晚反而放心了。
夜深,客栈打烊,小晚颤颤巍巍捧着一大盆热水上来,要给凌朝风洗脚,凌朝风让她去chuáng上歇着,他自己会弄,于是隔着屏风,小晚盘腿坐在chuáng上,听着那一边的动静。
想起昨夜的缠-绵,新娘的心热乎乎的,可是她身下有些酸痛,只怕今夜再来一遍,会吃不住。
但是小晚以为,女人不能拒绝男人的索取,从前村里的女人们坐在屋檐下闲话,时不时会提起这些事,有人嫌自家男人要个不停,就会有人嗤笑:“他要你你还不知足,哪天嫌你又老又huáng了,你哭都来不及,只管躺着让他上,不就弄几下的事吗?”
此时凌朝风穿着寝衣走过屏风,小晚忙起身趿了鞋要去收拾那边的东西,丈夫一把将她拦住:“明早再弄,楼梯上太暗了,上上下下别踩空。”
小晚被顺势抱着放在了chuáng上,她以为相公又想要她,可是双月退间实在有些酸痛,她……
“早些睡,明天很忙。”可凌朝风却躺下,侧过身看着她,没有分毫云雨之yù,温和地说,“商队里都是男人,你若不愿意与他们打jiāo道,只管在楼上歇着。但他们不是坏人,你是我的妻子,他们纵然有色心也没色胆,不会伤害你的。”
小晚说:“我不怕,今天下午,只有我和婶子在店里,我也没害怕。”
凌朝风笑道:“真厉害。”
被夸赞,小晚心里好欢喜。
她的夫君是很神奇的人,能凶得让她心肝都颤,也能温柔得几乎要把她融化掉,他能帮孙夫人“重生”,也会收二夫人的银子教她如何“避灾”,亦正亦邪,让人捉摸不透。
但是他对自己好,这里所有人都对她好,小晚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一天,被人疼着宠着。
“相公。”新娘子轻轻念。
凌朝风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可小晚红唇微微蠕动后,什么也没说。
现下心满意足事事顺意,唯独那件稀奇的事,她该怎么解释那飞起来水桶和洗衣棍,怎么描述水盆里的漩涡?如果再也不会发生,她能不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睡了。”凌朝风为她掖上被子,“明天起个大早。”
小晚的身体蹭了蹭,尝试着靠在凌朝风的身上,这像是一种本能,认定了这个男人是自己生命的另一半后,便不由自主地想要贴在一起。
凌朝风微微笑,揽过娇小的人,彼此都找到很舒服的姿势,小晚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了。
又一天早晨,新娘今日醒得早,傻乎乎地就着透过窗户的晨曦,看着她的相公,直到把凌朝风看醒了。
她起chuáng前得到甜甜的一吻,之后不用涂胭脂,新娘的脸蛋就一直红红的没退下去。
小晚给凌朝风看那些岳姑娘留下的东西,凌朝风则另给她一瓶膏药:“我昨天带回来的,忘记给你了,去疤痕的,你试试看。”
他们吃过早饭,开了店门,二山拿着大扫把在门前清扫落叶和尘土,小晚端着盆来洒水,和二山说笑几句。有青岭村的人从门前路过,彼此明明是认识的,可他们却不和小晚打招呼,绕得远远的,迅速离开了。
不多久,从白沙河码头来的方向扬起了尘土,二山看了眼,便往店里去,大声说:“掌柜的,客人来了。”
凌朝风缓缓走出来,小晚便跑来他身边,好奇地问:“好像很多人,店里住得下吗?”
正文 021 不要抓我家相公
凌朝风逗她:“若是不够住,把我们的屋子腾出来可好?”
小晚那么单纯,立时答应:“只要跟着相公,住在哪里都行。”
凌朝风笑了,挽起她的手站在路边,没多久,商队靠近,为首的几个人,见了凌朝风都很高兴,互相抱拳问候,而穆小晚这张生面孔,自然惹他们注意。
“这是内子小晚。”凌朝风与众人介绍,“年纪尚小,还望冯老板多多指教。”
那姓冯的男子睁大眼睛看了看,立时与身边的人说:“不成不成,我们连贺礼都没准备。”又怪凌朝风,“掌柜的几时成的亲,怎么不多等一等,我们这不就回来了?好请我们喝杯喜酒。”
凌朝风不以为意,侧身让道:“店里都准备好了,照着老规矩,还是先休息吧。”
小晚看见队伍从头到尾有四五辆板车,每辆车上都绑着两口大箱子,箱子上挂着大锁贴着封条,每辆车有四个人跟着,一人牵驴拉马,另外三人守在后面和左右,这会儿他们把箱子从板车上卸下来,小心地往店里搬。
力气活儿小晚帮不上忙,就去后厨给彪叔打下手,听着彪叔絮叨,才知道这队商人的来头。
他们是坐船从大海入江,一口气到了白沙河,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从其他国家贩来的稀罕物件,拿到京城里,卖给那些达官贵人。
“每年这个时候,必然会到。”张婶说,“赶着中秋节前回到京城,中秋节往后,京城里或是皇宫里,大宴小宴无数,那些个达官贵人还能不找些稀罕物显摆显摆?与我们大齐接壤的几个国家,已经没什么可稀罕的,必须要坐船,去更远的西洋或是东洋,找些没人见过的东西。”
听着这些故事,小晚已经麻利地把小菜碗筷都摆出来,外头冯老板和他的几个兄弟一张桌,另又摆了三张八仙桌是给伙计们坐的。
这些青壮们都是累坏了,又像是吃了太久的gān粮,瞧见彪叔做的菜,个个儿眼冒jīng光,一通风残云卷,满满三桌饭菜,全给扫光了。
接下来,冯老板几位上楼,住在南面的几间屋子休息,剩下的伙计分成两拨,在北边的屋子打了地铺,大白天的就睡觉去了。
小晚忙着收碗筷,心里默默计算房费,听张婶说这会儿就住店还要多收半天的钱,还有这吃饭的钱,她算不过来了,可她知道,店里真是不怕没生意,生意一来,一天就够吃一年。
二十几号人的碗筷和菜碟汤盆,满满当当堆了三个大木盆,小晚一口气打了三桶水,坐在板凳上撸起袖子,准备大gān一场。
看见昨晚洗的chuáng单还在阳光里迎风招展,她指着木棚念念有词:“自己洗,快洗gān净,快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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