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新娘子这样急躁的,叫人看见可要笑话了,要端着些。”陈大娘笑呵呵的,把小晚拉回来,将红彤彤的鸳鸯喜帕为小晚盖上。
只听得外头嬉笑声一阵阵传来,凌朝风从前总是独来独往气质清冷,不相识的人若是初次见面,大多不敢轻易靠近,今日却被村里的妇人孩子团团包围,手忙脚乱地分发喜糖和喜钱。
小晚拉了拉素素的衣袖:“姐姐,别叫大家为难了相公。”
素素笑道:“就这么一回,你就给乡亲们赚点喜钱,真是要做掌柜夫人了,这样小气。”
凌朝风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进了门,身上的袍子都被拉扯乱了,陈大娘赶紧上前为他拾掇整齐,再将红绣球jiāo给他,笑道:“新娘子就在房里,新郎官,快去接新娘吧。”
“多谢大娘。”凌朝风小心翼翼地捧着绣球,来到卧房里,堆满喜被的chuáng上,端坐着凤冠霞帔的新娘。
红盖头遮住了她如花的面容,看不真切,凌朝风真想立时就掀开,好好看看他的新娘。
素素将红绣球的另一端递到小晚手中,便由新郎官牵着新娘往外走,小晚头顶着喜帕,看不清前面的路,一步一步走得很慢。
可即便如此,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因为太紧张而全身僵硬,一脚跨出去没踩稳,整个人向前扑倒,幸而凌朝风眼疾手快,回身将娇妻托住。
风扬起,掀开红盖头,露出倾国倾城的容颜,围观的村民纷纷惊叹,吆喝着新娘子真漂亮,也有人打趣道:“新郎官这就等不及,要和新娘香嘴了,香一个香一个……”
小晚羞得不行,凌朝风也不知如何是好,两人傻乎乎地对视着,都笑了。
新娘终于被送上花轿,凌朝风骑马带路,chuīchuī打打热热闹闹地,便往凌霄客栈去。
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听着外头不绝于耳的喜乐,小晚却想起了昨晚的梦境,那个梦,让她觉得心里想的事更真了,但她不敢对旁人说,只怕叫人觉得她古怪。
不知为什么,遇见霈儿之后,再遇见凌朝风,张婶也好素素也好,所有的人在她心里,仿佛是从前就认识的,好像上辈子,他们就是一家人。
活着真好。
这是小晚此刻最大的感慨和感恩,她没有在许氏的折磨下死去,曾以为是老天对她的惩罚还没结束,原来不是的。
只要活着,一定能遇见好的人,好的事。
花轿才停下,便在轰隆的鞭pào声中,隐约听见霈儿奶声奶气地大声喊着:“我娘来了,我娘来了。”
门帘掀起,凌朝风探过身子,将手伸到喜帕底下,小晚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入他的掌心,立刻就被男人牢牢的握住。
这一握,从今往后,就是一辈子了。
进门拜堂,彪叔和张婶端坐高堂,笑得合不拢嘴,各种喜庆热闹的礼仪之后,小晚被送到了三楼的卧房。
楼底下招待宾客喝喜酒,时不时传来笑声,素素来给他送吃的的时候说:“掌柜的今天可被灌大了,晚儿,你夜里可要小心伺候。”
小晚呆呆地看着她,素素坏笑:“晚儿,你懂吗,要不要我教你。”
“才不要……”小晚轻轻打她,“你就会欺负我。”
热热闹闹的一天,酒席从中午吃到晚上,十里八村,凌朝风的朋友得到喜讯络绎不绝地来祝贺,还有人没得到邀请,不请自来,进门就要罚他三杯。
小晚偷偷地在门fèng里往下看,视野有限,不是回回都能看见相公,但凡凌朝风出现在视线里,她就好担心,担心相公喝大了。
当夜幕降临,宾客们终于散去了,凌朝风今日没少喝,从不醉酒的他,今天上楼时,到底觉得脚底软绵绵了,被家人簇拥着进了婚房,要挑喜帕与小晚喝合卺酒。
绑了红绣球的秤杆子小心翼翼伸入喜帕,轻轻一挑,便见腼腆羞怯的新娘,垂着双眸,长而轻盈的睫毛轻轻颤动,带着几分晶莹的泪光。
凌朝风不知是醉得腿软,还是qíng到深处,竟是忽然跪在chuáng边,捧着小晚的手仰望着他的面容,张婶他们都咯咯直笑,说新郎官这么着急就给新娘子下跪了。
小晚才不要相公跪他,凌朝风满身酒气,双眸猩红,真是喝得太多了。
众人把凌朝风搀扶到chuáng上坐下,端来合卺酒,看着小两口喝下,欢欢喜喜地说礼成,便道chūn宵一刻值千金,纷纷退出去了。
小晚跟到门前,素素推她说:“你来做什么,还不去照顾新郎官,啊呀你放心,我们才不会偷听呢,不稀罕。”
“不理你。”小晚嗔怪,低头见霈儿笑眯眯地站在一边,她蹲下来温柔地说,“霈儿乖,娘明天就哄你睡,好不好。”
“娘,爹爹说往后我再缠着你睡,他要打我屁股。”霈儿赶紧告状。
“不怕,霈儿从今往后是有娘的孩子了,哪个敢打你。”小晚捧着儿子的脸蛋,亲了一口。
张婶抱起了胖娃娃,素素赶紧关门,一家人嘻嘻哈哈地下楼去了。
小晚看着门,心里一动,手指轻轻一拨,还是将门反锁了。
她心里热乎乎地,平静了大半天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她知道,今晚,她就要真正成为相公的妻子了。
可是一转身,只见大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chuáng上,凌朝风真是醉了,竟然睡过去了。
小晚呆了呆,无奈地笑起来,自行摘下繁复的首饰,脱下喜服,便来解凌朝风的腰带衣襟,她刚伸出手,睡着的人突然睁开眼,凌朝风抱着她一转身,就把小晚压在身下了。
“相公……你没睡着?”小晚眸中秋波流转,满是风qíng,软绵的声音仿佛能融化心骨,勾得凌朝风心神飞扬。
“我怎么舍得睡,晚晚,你好美。”凌朝风仔仔细细地看着自己的妻子,爱不够似的,将她亲了又亲,“晚晚,我会好好疼你……”
然而小晚已经伸手在解他的衣带,气息稍乱地说着:“我知道呀……那、那你怎么不脱衣裳……”
正文 181 迟了二十几年才想明白
“脱衣裳?”凌朝风明知故问,“为什么要脱衣裳?”
小晚羞得快哭了,粉拳轻轻捶打在他的胸口:“是你说、你会好好疼我……”
凌朝风在小晚的鼻尖上蹭了蹭:“原来疼人,是要脱衣裳的?”
“我、我……”小晚双手捂脸,从指fèng里偷看他。
凌朝风将她的手指衔在嘴里轻轻掰开,顺着白嫩的面颊沿着脖子吻下去,小晚已经脱了外衣,里头的衣襟轻轻一扯就松开。
她害羞地蜷缩起来,凌朝风托着她的腰肢,温和地说:“不怕。”
他们说好了,拜堂后要做什么,凌朝风会手把手教小晚,于是在相公的“手把手”之下,小晚在微弱的痛楚后,陷入了不愿离开的温柔乡。
那从未有过的曼妙滋味,仿佛能融化她的肌骨,可是她不怕,融化了就能和相公融为一体,生生世世都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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