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店小娘子_阿琐【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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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晚摇头:“没下雪,但是怪冷的,风大。岳姑娘……你怎么了?”

  她缓缓走近,见丈夫的手从岳怀音luǒ露的脚踝上拿开,伸进融化了积雪的水盆里拧了一把冰凉的毛巾,便再要敷上去,小晚下意识地说:“相公,我来吧。”

  她把护膝塞进凌朝风怀里,几乎是将毛巾夺了下来,轻手轻脚地盖在岳姑娘的脚踝上,关心地问:“岳姑娘,你怎么摔成这样了。”

  “是箱子砸的。”岳怀音不急不缓地将事qíng的始末解释了一遍,道是,“给你和凌掌柜添麻烦了。”

  小晚笑道:“不麻烦,你的伤才要紧,我们这里也没有大夫,还是趁着天还亮,赶紧回镇上才好,不然天黑了路不好走,颠簸着一定更疼。”扭头便对凌朝风道,“相公,让二山别把马车收了,直接送岳姑娘回去吧。”

  凌朝风应道:“岳姑娘的伙计去接人了,马上会回来。”

  小晚这才点头:“那便好。”

  之后细致入微地照顾岳怀音,问她饿不饿渴不渴,张婶上来看了一眼,也啧啧道伤得不轻,怕是到过年也不能好。

  这些时候,凌朝风不在跟前,小晚下楼给岳姑娘拿吃的时,见自己买的那副护膝被随便搁在账本上,说不上来的生气,就跑去拿回来揣在怀里。

  岳怀音还没吃一口东西,她店里的人就来了,跟来的是小翠和一个中年妇人,小翠咋咋呼呼的,连声说小姐不该大雪天亲自去码头,一阵折腾后,把人抬上了马车。

  凌朝风没再cha手,都是女人们围着,而后小晚挥挥手,就把人送走了。

  外头风大,张婶搓了搓手说:“晚儿,饿不饿,咱们做疙瘩汤吃可好,热乎乎的。”

  小晚却摇头:“我不饿,婶子你们吃吧,我要去歇会儿了。”

  她回店里径直往楼上走,张婶跟进来,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为了素素不高兴?”

  凌朝风听见,问她怎么回事,张婶便说素素买的烧jī摆在布施的摊子上被人顺走了,小晚很不开心。

  之后回到厨房,对丈夫说小晚没胃口,是不是做点酸辣开胃的东西给她吃,彪叔却问:“怎么还吃酸的?”

  张婶一愣,忽地一个激灵,轻声道:“难道小娘子吃醋了?”

  彪叔说刚才小晚来拿吃的,脸上不大高兴,还把给掌柜的买的护膝死命塞进怀里,小声嘀咕着什么不稀罕之类的,他笑自家媳妇:“怎么你还不如我机灵,从前你多厉害。”

  张婶揍了他一拳:“还不是跟了你二十年,不用cao这份心?”

  提起岳怀音这一出,若是意外也罢了,可若对客栈有什么心思,或对掌柜的有什么心思,有一便有二,下回指不定还要折腾什么。

  “我还有什么没见过。”张婶不屑地说,“我虽是败了的那一个,可正因为是败了的,才知道这是条不归路。晚儿若是没出息,掌柜的总不能也糊涂,岳姑娘不会有结果,她何必作践自己。”

  彪叔道:“但愿是我们多想了。”

  张婶则好奇:“说起来,这岳姑娘什么来历,一个姑娘家开店做生意,年纪轻轻的,若不是有来头,便是有特别的本事,你说呢?”

  彪叔将揉好的面团重重砸在案板上,说:“我看我们小晚,不是没出息的闺女,不用担心,管她什么来头,再大,还能大过那两位?”

  张婶会意,笑问:“做什么吃?”

  彪叔说:“晚儿爱吃馄饨,我擀些馄饨皮出来。”

  这会儿,小晚正在屋子里烤火,手里捧着她给相公买的护膝,本是兴冲冲回来献宝的,连素素那件事她都暂时搁下了,这下不高兴的事儿又都跑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看见凌朝风和岳姑娘单独在屋子里待着,她就不乐意。

  特别是,岳姑娘还躺在chuáng上,露着脚脖子。

  小晚胡乱地拨弄炭炉里的炭火,看见右手戴的戒指,心里一亮,忙搁下手里的东西,打开窗户站在窗前。

  本是要许愿,希望岳怀音明天一早伤就好,免得之后又生出什么麻烦,可转念一想,万一她好了,立马跑来道谢,一来二往的,这……反正小晚现在,不大乐意看见她。

  房门开了,南北通风,雪粒子卷着寒风闯进来,小晚吸了一口冷气,呛得直咳嗽,凌朝风赶紧把门关了,又来关窗,皱眉道:“大冷天的,你站在窗口做什么?”

  小晚止了咳嗽,转过身不理他。

  “原来是你把护膝拿上来,我还说怎么找不见了。”凌朝风说着,伸手要拿,小晚眼明手快地夺下,捧在怀里。

  这qíng形怎么看,都是在闹别扭了,而她方才兴高采烈地跑进客房,一见岳怀音,脸上的神qíng瞬间就僵了,之后都是勉勉qiángqiáng,大概只有她自己没觉得不自然。

  凌朝风那时候就明白,妻子吃醋了。

  他本是有分寸,并不想和岳怀音有什么接触,但她伤得不轻,不及时处理会留下后患,他不是铁石心肠,到底还是出手相助了。

  “不是买给我的?”凌朝风问。

  “唔……”小晚咕哝着,不知怎么回答,才能显得自己厉害些,可她本非泼辣的人,便是撒娇闹脾气也是软绵绵的。转眼他们都成亲四五个月了,夫妻之间亲昵得,连一根针都cha不进,她心里也知道,凌朝风是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所以不能无缘无故发脾气,那样没道理,可她不高兴,该怎么办呢。

  “吃醋了?”却是凌朝风先开口,捧起她红扑扑的脸蛋儿,轻轻一捏,“我不过是给人家疗伤,这就吃醋了?”

  “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晚别过脸,嘴巴撅的老高。

  “你不喜欢我这样做,往后我再也不做,便是要救死扶伤,边上也要有旁人在。”凌朝风正经说道,“我是有家室的人,本该有分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应当。”

  小晚弱弱地看他一眼,小声嘀咕:“人家又没吃醋,才没这么小气,就是见你不爱惜我买的东西随便搁着,才不高兴……”

  她嘀嘀咕咕,凌朝风听来哭笑不得:“人家是没吃醋,可你吃醋了是不是?”

  “没有。”小晚轻轻跺脚,却被丈夫一把抱进怀里,她软软地说,“我晓得,女人家不能动不动就吃醋闹脾气,我们村里那些没事就哭闹上吊的女人,大家面上劝她好说她委屈,可背过身都说,这样闹腾,活该不讨男人喜欢。”

  凌朝风抱着她,下巴在她的发髻上轻轻蹭了蹭,说道:“她们的话没道理,女人家何苦为了讨男人喜欢而活着,我只想你能为自己开开心心地活着,往后想发脾气就发脾气,千般不是万般不是,都是我的不是。”

  “那也不能得寸进尺。”小晚说,“相公疼我,我也要懂事,你是好心帮岳姑娘,我知道。换做是我,我也会帮忙的,但是岳姑娘太漂亮了,她那么美,像仙女一样,我去镇里常听人议论,说谁见了她都会心动。你和她单独在一起,她还光着脚露着腿,我心里就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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