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腾飞看着小晚轻轻拽凌朝风的衣袖往后院去,不禁想,原来娇妻在侧,是这般qíng形,这么多年耽于军务,他从没动过儿女心思,或许是见的女人少吧,可也……
卫腾飞摇了摇头,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这一边,小晚正对凌朝风说:“二山很担心孟姑娘呢,相公,今天有什么消息吗?”
凌朝风皱眉道:“前面的路被封锁了,我的人也进不来,除非我到外头去,可这里这么多人,实在走不开。”
小晚轻叹:“但愿孟姑娘不要有什么事,二山说他们约好了放榜这一天,在街上见一面的,可是昨天孟姑娘没出现,多好的日子呀,她怎么会不来呢。”
凌朝风安抚她:“既然你也不放心,下午我就去一趟,可好?”
小晚立时高兴起来,晃了晃相公的胳膊,不知如何夸他才好,但想起出门去的帝后二人,她悄声问:“相公,这么多人吃住,连带着皇上,咱们收银子吗?”
凌朝风嗔道:“你不要脑袋了?”
这边厢,皇帝带着似烟去了很远的地方,是来的路上他就在意的,进入黎州府的那一片土地。他们要坐船去琴州,之后不再折返,是以不论如何都要来看一看。
似烟在车上颠簸的都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自己靠在项润怀里,慌忙摸了摸脸,幸好没流口水,项润含笑看着她,促狭地说:“你打呼了。”
似烟紧绷着脸:“不可能,我从来也不打呼。”
此时马车停了,皇帝带着她下车,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田埂,农家已经在田间忙碌,远山绿意浅浅,近处杨柳扶风,chūn意盎然。
皇帝见这样的qíng景,呼吸泥土的芬芳,心旷神怡,他久居深宫,对于京城外的世界向往已久,缓步走上田埂,随行的大臣忙道:“皇上,仔细都是泥。”
项润不耐烦地转身,刚要责备他们,却见似烟捧起裙摆,大大咧咧地跟着他踩了进来,绵软的泥土在脚下像棉花似的,她还故意用力地踩,踩出一个个脚印。
他们走到田里,与几位农家相谈,之后又走了几步,项润踩着绵软但不泥泞的泥土说:“为何这里的泥土会这么软?”
只见似烟弯腰从泥里扒拉了几下,拎起一条站着泥的蚯蚓,悬在皇帝面前:“蚯蚓会松土啊。”
边上的随侍,都是一脸惊愕嫌脏又害怕,项润gān咳了一声,伸出手来,接过了那条一扭一扭的小东西,似烟笑道:“皇上从没来地里走过。”
“嗯。”项润把蚯蚓扔了,弄脏的手不知放在哪里好,反问她,“你经常在地里走?”
似烟望着大片的农田说:“每年chūn耕秋收的时候,哥哥会派部下带兵去给农户帮忙,我经常跟着去。”
“那你去过很多地方?”项润又问。
似烟却摇了摇头:“我几乎没离开过川渝。”
项润白了他一眼:“一个没出过远门的人,却敢跑,你不怕半路被人拐卖,或是遇到bào徒?”
似烟低下了脑袋,是这个道理,没事也罢,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
项润见她有愧疚之心,便不再说她,他们在田埂转了一圈后,便要回去了。
马车穿过黎州府时,已是大晌午,皇帝感到腹中饥饿,便问似烟愿不愿意在街边找一家饭馆吃饭,她自然是欢喜的,可随行大臣劝了半天,皇帝一时恼了:“你留下,不许再跟过来。”
下马车,似烟的手被皇帝牵着,大大的手掌暖暖的,不像哥哥那么粗糙,可也十分有力量。
他们一起四下张望,寻找合适吃饭的地方,似烟仰着脑袋看那些酒幌上的字,忽然,街对面一家酒楼楼上的窗台,探出半截女子的身体,很快被揪了回去。
似烟用力拉住了皇帝的手,项润停下脚步,见她神qíng紧张,便顺着她的目光一道看过来。
便是此刻,一个女子从窗口跳了出来,瞬间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路人惊慌失措,大喊大叫,而摔在地上的女子,已经不省人事了。
似烟冲上来看,那姑娘的脑袋许是后着地的,没有磕破流血,可她双目紧闭,毫无反应。
不等似烟起身,从酒楼里冲出几个男人,骂骂咧咧的,说着:“快看看,死了没有。”
另有一个男人跑来,浑身颤抖,推开了似烟,抱起那姑娘大声喊:“连忆,你醒醒,连忆?”
似烟跑回了皇帝身边,见皇帝皱着眉头,她yù言又止,项润故意问她:“怎么?”
似烟抿了抿唇:“皇上,咱们管吗?”
正文 066 指婚
“若想管,便要表明身份,那样就会有人知道皇后跑了,跑来黎州。”项润看似冷漠,眼神里却是在等似烟的选择和答复。
似烟着急那边跳楼的姑娘,想过去,她在川渝时,那是横着走,哪里有打架生事欺负弱小的,卫大小姐一出马,立马摆平。
“皇上,只表白你的身份就好啊。”似烟一个激灵,眼眸晶亮地对项润道,“我就做个宫女吧,不会有人问的。”
项润冷冷地看着她,似烟知道是不成,垂下了眼眸,看向那边的姑娘,已经被人抱起来,不知要跑去哪里。
却见皇帝勾勾手,身后的人跑上来,他吩咐:“跟上去。”
“是。”随侍得令,迅速消失在了眼前。
似烟一愣,转而不自禁地冲皇帝笑:“谢谢皇上。”
项润缓步朝前,同往那方向去,十分嫌弃地说:“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似烟一路跟着:“我在川渝的时候,经常跟捕快一道巡街。”
项润不可思议地打量她:“下地,巡街,你还做些什么?”
似烟说:“在家照顾我哥,给他做饭fèng衣裳,我……”
见皇帝看着自己,卫似烟忽地收住了,她也知道,这不是将军府千金该做的事,去年选秀时,那些世家小姐,个个儿都像天上来的,只有她,好像从地里钻出来的。
要献才艺,她那傻哥哥,进宫前才突然想起来问她,琴棋书画她会什么,会什么,她一样都不会啊。
不过这会儿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等他们走远,前去的侍卫已经赶回来,告知那人将女子带去了何处,正请了大夫回家,也不是不管。
项润便吩咐:“去打听他们什么来历,方才发生了什么,前前后后都要告诉朕。”皇帝顿了顿,随手一指,“朕和宫女,在那边吃饭。”
宫女?侍卫一愣,看向边上的皇后,似烟热qíng地冲他笑,把侍卫着实唬了一跳,岂敢盯着皇后娘娘天颜看,正不怕把眼珠子挖了,不过,娘娘笑起来真是美极了。
项润带着似烟在边上饭馆吃饭,点了些当地特色的小吃,似烟有些心不在焉,皇帝也不bī着她动筷子,只是忽然道:“回京后,你准备怎么向父皇母后解释这件事?”
“他们不出去了吗?”似烟记得大婚前,她的未来婆婆,太上皇后就对她说,将来他们要云游四海去,宫里和皇上,就jiāo给她了。“项润轻叹:“我们这个样子,他们能放心离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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