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俏好了伤疤忘了疼,睡一会儿又滚到章年卿怀里。
章年卿不小心又压了她两次头发后,gān脆坐起来,撑着发困的眼皮。把她的头发全部拢向里侧,编了根粗粗的麻花辫。冯俏的头发又黑又浓,章年卿很是爱不释手,越辫越jīng神。
最后,悄悄掀起她的衣摆……
第二天,冯俏起来后不断打哈欠。珠珠忧心忡忡的问:“小姐昨晚没睡好吗?”
冯俏犯困的直点头,珠珠气愤的问:“谁打搅小姐好眠,看我不教训她个小蹄子!”
冯俏chuī着一勺白粥,抬头看见章年卿从里间走出来。连招呼他的力气都没有,埋头只吃。
章年卿坐在她对面,体贴道:“我喂你。”
冯俏眼波如敛,瞪他一眼都撒娇。
赵鹤是三天后回来的,他告诉章年卿:“京里都在议论突然出现的四皇子。”
京里的消息显然要比泉州快许多,赵鹤虽是为了新任泉州知府调任的事去的京城。带回来最多的却是四皇子的消息。
“开泰帝已经见过四皇子和王皇后,但至今态度不明。”
“二皇子他们bī的很紧,开泰帝当初一意孤行要实行科举新策的时候,坊间便已经开始质疑开泰帝没有归还帝位的心思。郑太妃咄咄bī人,非让开泰帝立太子以证清白。”
“现在皇上拿过早立太子,易朝堂动dàng为借口先挡着。”
“看样子是挡不了多久。我在京城吃酒的时候,都听见普通百姓在议论。”
冯俏看了眼章年卿,笑道:“二皇子舆论攻势做的很好嘛。民间就没有出个算命先生什么的,说二皇子才是大势所归?”
赵鹤和章年卿都被冯俏逗笑了,赵鹤道:“这倒没有,不过人人议论开泰帝不道义倒是真的。”
章年卿摇头道:“二皇子这是在bī皇上下死手啊。”
冯俏cha嘴道:“未必没有转机。现在是三皇子扶不起来,开泰帝只有二皇子一人可立,若开泰帝代和景帝认下四皇子呢?”
章年卿笑了,“那皇上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好。四皇子不比三皇子,王家虽然式微,可一门十一位皇后不是白出的。等二皇子派和四皇子派斗出结果开泰帝的地位早就坚不可摧。”
冯俏忽然佩服起王国舅,“王国舅可真厉害,当机立断,这个时机算都算不出这么好。四皇子现在回宫,无论是为后来继承大统,还是于他的大头病,学识都是一件好事。”
章年卿颔首道:“对,虽然现在回去亦有风险。可人终归是摆在明处,不比当年的冷宫皇后冷宫太子,开泰帝若为四皇子证明,至少一年,坊间都会对这件事津津乐道。郑贵妃,不郑太妃再也不能像当年那样,想怎么摆布四皇子母子,就怎么摆布了。”
冯俏蓦地哭了,章年卿手忙脚乱的替她擦眼泪。冯俏哽咽道:“天德哥,我突然觉得小睿好可怜。难怪王国舅要想尽办法把他带出宫。先帝还在的时候,纵然不喜王皇后,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郑贵妃去欺负她。郑贵妃顶多暗地里给小睿他们使点绊子。可和景帝一走,开泰帝肯定不会管王皇后母子死活。”
章年卿哄道:“不哭不哭,幼娘乖。”
冯俏泪眼婆娑道:“小睿是正宫嫡子,天下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若没被接出来的话,肯定早被郑贵妃弄死在深宫里了……”话未说完,又大哭起来。
章年卿很无奈:“你最近怎么这么多愁善感。”
冯俏捏着他袖子撒娇:“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哭嘛。”
第113章
在赵鹤眼里,这些离章年卿都很远,他只是把知道的消息都说一声。然后开始汇报泉州新知府的事。这个新任知府,来头可真是不小。
章年卿从陈伏口里得知他是靖安地方县令的侄子。却没想到,此人还有个姐姐,是宣武大将军关山月的宠妾。据说他泉州知府的位子就是这位宠妾给她谋的。
“宠妾?”冯俏皱眉想了一会儿,问章年卿:“新知府姓什么?”
章年卿道:“姓葛,单字茂。”
冯俏想了想道:“宣武将军府上有个叫葛珠儿的宠妾,他的姐姐该不会说的就是这位?”
章年卿表qíng有些微妙,倾身问她:“你连将军府的小妾都知道?莫要告诉我这个葛珠儿也搂着你在榻上睡过午觉?”
“说什么呢。”冯俏娇嗔,凑上前和他咬耳朵:“咱们成亲时的礼单你没看过吗。宣武大将军送礼时,就是这位葛珠儿来的。”
章年卿目中隐隐不悦:“将军府就派个小妾过来?”
冯俏也不太高兴,叹气道:“是啊。我娘为此还埋怨许久,说郑家不讲究。”那时候将军夫人gān什么去了?冯俏也想不起来了。
章年卿喟然:“……真是棘手啊。”
冯俏明白他的意思,陈伏谋害朝廷命官,这件事没法推翻。不管陈伏有什么隐qíng,什么苦衷。都不是他可以谋害朝廷命官的理由。
袭杀朝廷命官,视同谋反。章年卿便是有通天本事,也不能黑白颠倒,qiáng行将陈伏从此案将陈伏摘出。
可葛茂这边明显是不想息事宁人,他背后有宣武大将军撑腰。宣武大将军背后还有郑太妃,二皇子……等等。
冯俏敏锐的感到什么,杏眸微光,她喃喃道:“真的太……莫名其妙。知府到任时没有带随从吗?即便没有迎接的排场,可三五个人足以保护他了。陈伏又不是什么武功高qiáng的刺客。”语气满是怀疑。
章年卿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假想,“葛茂真受伤了。伤口很深,我亲眼所见。”
“……真受伤了啊。”冯俏泄气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章年卿笑着揉着手里一双小嫩手,慢悠悠道:“从陈伏出现在泉州那一刻便不对劲。”虽然他现在还看不透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但这一点却毋庸置疑。
夫妻二人说话,被冷落在一旁的赵鹤眼睛都不敢乱瞄,僵着半晌,才离开。
“鹤叔叔!”青鸾惊喜道,“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冯俏隔门望去,青鸾缠着赵鹤渐渐走远。章年卿听见青鸾的声音,等了半晌,不见青鸾进来,奇道:“人呢?”
“走了。”冯俏促狭道。
章年卿见她眼睛极亮,杏眸水盈。他靠在椅子上,将冯俏拉近。摸着她腹部,叹气道:“青鸾是养不熟啦。阿萱什么时候给我生个自己的小女儿。”
“哪有这么快。孩子都是菩萨给的恩赐,哪会说有就有。”
章年卿不屑一顾,“你求菩萨,还不如来求我。”
冯俏无奈至极,捂着他的嘴,压低声音道:“好好好,你比菩萨都厉害,可不要浑说了。”
章年卿心里毛毛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出门时,章年卿无意间看见供奉在东小间的送子观音,送子观音怀抱大胖娃娃,嘴角微笑,悲天悯人,普度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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