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权谋_故宅骑士【完结】(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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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伏沉默不答。

  冯俏垂首,抚着并不明显的肚子,啜泣道:“陈大人,对令侄女的事我感到很抱歉。我很愿意三爷去救小姑娘,可他如今也是孩子的父亲。救人的办法有很多,你能劝劝他,不要让他亲身赴险吗。”

  “现在不是我想章大人帮忙,而是章大人一意孤行。”陈伏出人意料道:“三少奶奶有所不知,此前,王国舅曾许诺把丹姿送回来过。”

  “什么!”冯俏眼前发黑,扶着桌子,站都站不稳。

  冯俏笑容满面的端着碗甜汤进来,章年卿露着结实胸膛,倒在拔步chuáng上假寐。冯俏打盆清水,轻轻给他擦拭着脸颊。章年卿被凉醒了,睁眼一看,是冯俏明艳漂亮的脸。

  “三爷醒了?”冯俏笑着拉章年卿起来,喂他喝汤:“一路舟车劳顿,吃点东西再睡。不然身子揉不了。”

  章年卿眼里微微发酸,有妻如此,也不枉他为她费劲心力。他摸着冯俏头发,从发顶摸到发梢,十分温柔。冯俏侧头感受着他手心里的温度,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冯俏小腹还很平坦,章年卿却神奇的感到弧度,幻觉般的,他轻柔的抚摸上去,内心充满奇异的感觉。“父亲。”他喃喃的念道。

  “既然你知道你是做父亲的人,为什么还有冒这样的险。”冯俏几乎哭声。她抓着他的手重重按在她的肚子上,章年卿躲之不及,要甩不开她得手。吓的胳膊僵硬都不敢用力,“俏俏别弄疼你了。”

  冯俏惨然一笑,脸上虚弱又泛白,“肚子痛算什么,我的心更痛。”冯俏真的不明白,她已经竭力试图去了解他了,可她越来越看不透章年卿的心思。“天德哥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她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冒冒失失。三年前,你在汀安冒冒失失惹上四皇子,害的你手筋都险些断了。三年后你又在扬州惹上王国舅,天德哥你到底想gān什么!”

  她竟然以为乌蓬帮的挑他手腕和四皇子有关。

  章年卿有些哭笑不得,试图解释:“三年前是我冲动孟làng了。脑子一热就绑架太妃的事我再也不会做了……”

  “是啊,你现在改脑子一热去扬州大闹天宫了。”

  “冯俏!”章年卿有些严厉,他重重道:“不要再翻来覆去的提汀安的事了。那件事是我做错了,我已经竭尽所能的善后了。现在说这些没意义。”冯俏一窒,半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章年卿见她一副吓坏的模样,也有些心软,软下声道:“俏俏,这回你信我。我真的不是头脑一热,冲动做事,我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乖,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好养胎 ,照顾好自己。等我把手里这些事忙完了,我一定好好陪陪你,一步不离。”

  冯俏眼泪扑簌落了一地,“天德哥。陈伏什么都给我说了。你不是为了救他侄女才冒险的对不对。”她单手捂着嘴,大口大口喘气,泪水四溢,“陈伏说,说在扬州的时候王国舅把陈丹姿还给你,作为要求让你不要再cha手扬州瘦马的事。你拒绝了是不是。”

  良久良久,章年卿的才答了一句’是‘。

  “为什么!”冯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拉着章年卿袖子,苦苦哀求:“天德哥不冒险了好不好,不贪玩了好不好。我们又孩子了,我们要做父母了。”她捂着脸,大声哭泣,“你不能总是这么冲动,行事不计后果。”

  章年卿无奈叹气,只能伸手替她擦掉眼泪。他感到很挫败,好像无论他在外面怎么叱咤风云,在冯俏眼里永远是个愣头青毛小子,她还把他当晖圣堂那个少年无知的小哥哥。

  冯俏泪痕犹在,她喃喃道:“你怎么不长记xing呢。连寿哥那么笨的人都知道不要再同一个地方摔两次,你为什么总是记不住。”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章年卿,什么柔qíng蜜意顿时烟消云散,他掀起袖子,露出缔结着ròu疤的右手腕,指着它,怒道:“还记得你的寿哥呢。你知道这个疤怎么来的吗?呵,万先生是你寿哥他爹刘宗光的人,你心心念念的寿哥他爹派人挑断了我的手筋。”

  冯俏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脑袋艰难转着,却找不出一丝疑点。

  作者有话要说:  勉qiáng算小肥章吧。手好酸,大家晚安!

  第122章

  “三爷睡下了吗?”

  冯俏和云娇站在门口和毛竹说话,毛竹神色为难。

  夜色暮沉,月朗星稀,只有几片孤云相伴。三人低语着,屋内章年卿霍然抬头,挑了个避开烛影的地方,侧耳细听。

  冯俏的声音娇嫩温柔,又脆又嫩,似乎带着稚气。唯有不疾不徐和温婉大方的姿态看的出几分端庄。单听声音,她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疼的小姑娘。

  毛竹不知说了什么推辞的话。

  冯俏声音有一丝失落,“三爷在忙,就别打扰他了。”她令云娇把托盘给毛竹,低声道:“无论三爷怎么和我置气,饭总是要吃的。”声音略高,明显是对着屋里的人说的。

  章年卿沉默不语,只小心的将自己行迹使劲往yīn影挪。门外悉悉索索,是冯俏离开的声音。章年卿刚迈出一步,门吱呀一声开了,他赶紧收回脚步。

  进门的是毛竹,他端着托盘,刚想说什么。章年卿望着门外暮色深沉,大步走到桌前捡起灯笼,点燃蜡烛,塞到毛竹手上。他夺过托盘,语气不善道:“天这么黑,少奶奶磕着碰着可怎么办。拿着灯笼去追,把人安全送到再回来。”

  “是,是。”毛竹一路小跑,很快追上冯俏。他一直担心冯俏若是问他灯笼是谁让打的,要不要如实说出。意外的是,冯俏居然一个字没问。三人沉默的走到正屋,云娇亲自送毛竹出来,嘱咐道:“照看点。”

  冯俏坐在屋里发呆,她不确定章年卿是不是生气了。那天吵完,到最后说了什么,冯俏已经记不清说了什么。她只记得章年卿离开的时候抚着她额头,低声道:“俏俏,你都出汗了。”他用帕子替她拭汗,叹气,“你太激动了,乖,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冯俏看着他深沉的眸子,渐渐睡着了。

  睡醒之后章年卿就不见她了,只说忙,忙,忙。冯俏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忙,可好像也不尽然是撒谎。章年卿的书房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每个人神色凝重,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

  书房里,章年卿一一揭开盖子,醋搂鱼、松饼、笋煨火ròu,jī粥、蛋花汤。种类丰富,卖相极好,看着便令人胃口大开。章年卿一尝就知道是冯俏的手艺,喉咙一梗,一转头,差点又想骂她不爱惜自己。

  秋老虎这么猛,她又怀着身孕。他吃什么不是吃,让她cao心cao劳。下人们都gān什么吃的!章年卿蓦地拉开门,对送完人回来的毛竹道:“再去跑一趟正院,给珠珠她们嘱咐。以后不许少奶奶靠近厨房。”

  毛竹不明所以,先gān脆的应’是‘,然后二丈摸不着头脑的去内院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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