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人威胁了你,你认为他会给你活命的机会?你因为贪生,背叛了我……那人能信你这种心xing不定的人?”
萧止墨俯下身子,话说的无比凉薄。
“萧总……您救救我……我不想魂飞魄散啊……”老金声线哽颤,眼角滑出了淡淡的血泪,就如之前陆以川那般。
萧止墨冷冷一笑,声音清淡:“散在我手里吧。”
倏尔,他扬起了手中的散魂鞭,又在老金身上抽了一鞭子。
这次,他抽的无比用力,老金的灵魂,瞬间淡的只剩下了薄薄一层。
眼看自己快要魂飞魄散了,老金伏在地上,苍老的声线里,哭出了声:“萧总,老身当真是伤心了啊……”
“说不说。”
萧止墨似乎看不到他脸上的血泪,声音凉的让人生悸。
老金只觉得,他那颗心,就像被千年的冰柱戳成了马蜂窝。
想起之前萧止墨曾说会助他成仙,他哭的浑身颤抖,最后喃喃了一句话:“有魔,萧总您保……”
“啊——”
他话中“保重”二字都没说完,他怆痛惨叫一声,灰飞烟灭了。
一道鲜活的生命,在短短的,不到两个小时内,心跳停止,灵魂消失。
看到这一幕后,白安安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当初她父亲死去的时候,她曾觉得生活仿佛再没有了明天,但一年又一年,她慢慢长大,终于习惯父亲死去的事qíng后,她遇到了陆以川。
原来世界上是有鬼的!
虽然一开始害怕他,可她之后她有了一种奇怪的开心。
世上有鬼,那她的爸爸妈妈,一定还在另一个世界,只是不和她在一起了。
后来陆以川又告诉她,她的爸爸妈妈轮回了。
她又有了奇怪的不舍,但也觉得很美好,许是自己年龄小,还存在很多美好的幻想,她那时候在想,会不会有一天,她能看到又来到这个世界的爸爸妈妈呢?
可看着一个之前还在说话的老人,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她想起了自己朦朦胧胧做的那个梦。
她醒过来,梦便记得不大清楚了,可有一个画面,却如印烙一样,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那就是陆以川在她眼前,被一把剑刺中,身子爆成血气的模样。
为什么她会做那种梦!
为什么又梦到的是陆以川,萧止墨对她也很好呀……
好可怕。
她看向了灵魂也很单薄的陆以川。
她之前,听到了萧止墨说的那句话:我只需一掌,你便会灰飞烟灭。
心里突然有了恐慌。
她自然不会忘记之前屋子里突然闯入了两个青面獠牙的可怕僵尸,直接把她、任学还有Lisa都咬成了重伤,只是现在她还活着。
甚至之前被僵尸嘶咬的痛苦在ròu体康复后,已经不存在了。
身体的痛,痛过了就痛过了,可心不一样,会一直记得。
不管她自己的感qíng如何,她不想陆以川也像刚才的老爷爷一样,灰飞烟灭,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啊!
“萧止墨,你不该bī他的。”陆以川看着老金那僵硬的尸体,话里有些悲凉。
萧止墨也看着老金的尸体,只是他那双yīn鸷冰冷的眸子,深不见底的神秘莫测。
“本大爷不怜惜背叛我的狗东西。”
“你到底是妖。”陆以川双手一背,气息yīn冷。
“你现在喜欢安儿,若有一天,安儿也背叛了你,你要怎么对她?”
冷冷的话,让白安安怔了怔。
“老金是老金,小安子是小安子。”
“即便你这次救了安儿,我还是……不能信你。”
“别扯这些没用的!”
萧止墨根本无视他这些话,“老金刚才说了魔,而刚才爷爷所说,那些咬伤安儿的僵尸都有道行,还有蛊毒,养尸人定是法力高深……我问你,小安子之前也曾经有过生命垂危的时候,那是发生了什么事?”
陆以川顿了顿,想他指的应该是被孔如非所救的那一次,于是答:“被yīn灵缠上了。”
而后他凝眉成结。
从冥界有yīn灵被神秘之人放出到现在,怕都是一人所为,现在萧止墨都说养尸人法力高深,沉思半晌,他定了定心:“定是魔!”
“六界,闯冥界,放恶灵,不会是神妖所gān的事,人鬼shòu没那么大的本事,只会是魔了……”
“闯冥界?”萧止墨抓住了重点。
只是这时,白一穷身子却朝后踉跄了一下,口中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
“爷爷……”
白安安有些担心,可倏然,她觉得自己右侧的脖子根有些痒痒,便抬起手挠了挠。
白一穷也看向了白安安,可他的目光,却不像是爷爷看孙女儿那般慈爱,反而有些陌生。
“萧先生,陆将军,我能与安儿单独说些话吗?”
正文 第101章 玉雨花树
“请便。”
萧止墨应完,还随意指了一间房。
白安安看着白一穷那沉重如山的面容,她拽了拽腿上萧止墨那长裤子,跟着爷爷过去了。
陆以川和萧止墨看着爷孙俩走进某间房后,萧止墨手里的散魂鞭慢慢消失,而后他蹲下了身子,凝着眉盯着老金的尸体。
“你要做什么?”陆以川问。
“陆以川……”萧止墨薄唇轻启,“六界中,人最弱,可人也是最qiáng,你可知原因?”
“你想说什么?”
“世间最复杂的是人心,而人心能造出的很多东西,即便是我这种修行的妖也解不了,就像蛊。”
陆以川不否定。
的确,蛊是人间一种很古老的秘术,以毒虫作祟。
甚至这种秘术,不单单可以对人,即便是萧止墨这种妖,只要他有ròu身,若是被什么人下了最qiáng最毒的蛊,那些蛊侵入他的血脉骨髓,他即便有再高的灵力,也难以将那些蛊bī出体外,除非找到下蛊之人解蛊。
但能养出威胁妖之蛊的人,那也需要极高的道行。
萧止墨抬起手翻起了老金没有半阖的眼皮,老人那之前昏花的眼白,变成了青黑色。
“有人在他体内下了蛊,人死,魂都受了约制,下蛊那人,道行比我深。”
萧止墨声音淡然,亦没有半分感qíng。
“他一说魔,便瞬间散了。”
陆以川应了一句。
他能明白之前老金为何只求活命不说实qíng,怕是一提到下蛊之人一个字,他就会被蛊的力量打散。
届时,萧止墨在老金的衣服里翻了翻,翻出了一把匕首,把剑鞘拔掉,他直直盯着反she灯光的剑柄。
那色泽,与普通的剑有些不懂。
萧止墨眉拧成一团,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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