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神的东西,人还是驾驭不了啊……”
在白一穷又喊出这话后,他迈开那两条已经骨质苏松的腿,目露恨意,朝着神秘人便冲了过去。
“放开我的安!”
“爷爷……”
在白安安哽咽出声后,她被神秘人放开了。
他把她举得那么高,现在突然放开,她绝对会摔个不轻,而就在她仰面朝地上摔下之时,突然在那浓愁的雾中盘旋而来一道如墨的巨蟒。
它蜿蜒在白安安身下接住了她,之后拉着她快速撤到了一边。
白安安知道是萧止墨,可他却没化成人形,在白安安从他身上翻在地下时,看到了他五寸的地方,竟然在出血!
他受伤了!
“啊!”
白安安还来不及去关心一下萧止墨,就听到了爷爷的惨叫。
白一穷突然之间就被那神秘人直接一掌打去了老远。
“老东西,别不自量力!”
白一穷摔去了老远,刚坐起来被猛吐一口鲜血,甚至胸腔内,心肺肝脏犹如针刺,疼的离谱。
他能感觉到,刚才那人是用内力打的,只怕他这五脏都要碎了。
真不愧是魔,比起那位救了他孙女的妖可怕太多,魔毫无人xing可言。
看爷爷突然吐了那么多血,白安安眼睛瞪成了核桃,满脸惊惧:“爷爷!!!”
白一穷仿佛听不见一般,他又一次站起身,从身上掏出一堆符纸,朝着神秘人冲了过去。
“SI……”
巨蟒发出一道稀碎的声线,而后他摆动了一下蛇尾,似乎是想要阻止白一穷,可却被他跳了过去。
萧止墨那双漂亮的大眼中,瞳孔紧锁,即便是原形,却不难看出他在担心。
而他之前被龙鳞打伤动不了后,之后身子越来越痛苦,最后化成蛇形,身子才有了自由,可现在他都恢复不了人形,还得再等等。
再看白一穷,他神qíng坚定,就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非要与这人拼一场不可!
此时陆以川也冲了过去,他想去捡起自己的剑,却不料那凶狠的女人拦住了去路,他目露杀意,与女子过起了招。
看着白一穷,神秘人抬起了手,“想死,我成全你……”
“拼尽一切,也要让孙女看到你的真面目,日后……她万万不能被你所蒙蔽!”
“老头儿,你知道了天机,该死了……”
陆以川突然怔住。
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一穷口中开始往外溢血了,而他却依旧冲着,那长满老年斑的手,拿出一沓符纸,直bī神秘人周围。
而就在这一刹那,白安安浑身都失去了力气,总觉得下一秒,她就要失去,这个世界上对她最为重要的人了。
“不要!”
“爷爷不要!”
“爷爷!”
可在她的嘶吼中,只有白一穷突然带上温柔和自豪,以及淡淡心酸的问话:
“安,这辈子,你是爷爷的孙女,以后还是吗?”
……
那是白安安永生难忘的记忆。
那是她第一次,对整个世界开始恐惧,对身边一切不是人类的异类开始恐惧,包括萧止墨和陆以川。
那是她这辈子见识过最残忍的死法。
那是她的亲爷爷,却在须臾之间,再也不见了,连一缕淡魂都没有。
男人的手掌,在一瞬间便涌出无比qiáng大而刺眼的力量,他无比准狠的拍在了白一穷的脑袋上,挣脱了那些魔的陆以川,和萧止墨都没来得及冲过去。
那道无比qiáng大的力量被注入白一穷体内后……
而后是一声震天的闷响。
砰——
一个人,活生生完完整整,有血有ròu的人,连痛苦嘶吼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化成了一道猩红的灰,被莫名刮来的一阵风,chuī散了。
最后剩下的,只是穿在老人身上那洗白破旧的衣服,甚至……
还有几张零碎的钢镚儿和毛角零钱从那破裂的口袋中掉了出来。
那一幕,总觉得似曾相识。
不久前在梦中,陆以川曾那样死过一次……
而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白安安,她在大脑缺氧了片刻后,发出了堪比那声巨响的痛怆。
“啊——”
而蓝冰儿,在目睹那残忍的一幕后,吓的昏厥了过去。
陆以川只感觉他的三魂七魄,都像被锋利的锉刀来回地锉着。
他虽与女人过着招,却真不是对手,可如今,他莫名涌出了很多力量,直接把那阻止他的女人打飞了出去。
突然,他想起了白一穷昨晚所说的那句话:明天就是,八月十四了。
而按今天来说,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
月,有yīn晴圆缺。
人,有悲欢离合。
空气中,弥漫的都是白安安尖锐凄怆的哭喊。
在陆以川失焦的通孔中,他还能看到白安安哭喊着,连爬带摔的,扑去了白一穷消失的地方。
空气里还飘着猩红的灰。
白安安在空气中乱捉一气,在她什么都没抓到后……
“爷爷……”
她撕心裂肺喊着,突然猛的咳嗽了一声,悲惧攻心,一口血溢出。
血染红了她的下巴,而她那双眸子里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她那双小手,抖的剧烈,捧起了白一穷遗留在那里的衣服,整个人绝望的像是要刮入火光之中的枯叶。
衣服上,有浓烈的血腥味,其中混杂着她爷爷身上,那老烟糙的味道。
盯着这衣服看了好久,最后她抬起眸,看向了不远处那位绝qíng的可怕的神秘人。
“你还我爷爷!”
在她尖着嗓子喊出这句话后,她朝着那人扑了过去。
可下一秒,她就被男人轻松释放出的法力打翻在了地上,可她却又爬起来,再一次冲了过去,然后再被男人轻松打回……
而她又继续毫不气馁的站起来,再冲过去……
安儿在陆以川眼里,一直是听话,内敛的。
看着bào怒到像是发了疯的小shòu的她,陆以川这才深觉自己的无力。
直到在白安安以卵击石的几次之后,她被神秘人吸了过去,扼住了她的脖子。
而这次,她再没有之前的恐惧,两只腿即使悬空也在极力反抗,而她的手更是抓上了男人的大手,她不长不短的指甲,镶入男人的皮ròu中,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恨吗?”那人问。
“我就算是死,我也要你赔我爷爷!”
她抽泣着的小脸上,全是愤恨。
“说了要调教调教你,你越是恨,未来你的灵魂就越是本尊的最高杰作!”
这就是调教,以她最重要之人的xing命来激起她心底的憎恨yīn暗。
也就是白安安失去理智的行为,为陆以川争了点时间,他冲过去,捡起了那把能斩魔的句芒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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