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醒过来,他看到她大吃一惊,可心底,还是想和她亲近,看到她……
他总是会想到自己一千多年前,dòngxué口的那一片美丽的花林,太过美好。
但他又知道,从她烧伤恢复后,她就不会属于他,可自己内心所想,还是想告诉她。
他曾经看过和静演的一部电影,里面她有一句这样的台词:我爱你就好,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觉得负担。
那时,他总是想不明白人类,那么jīng致优雅的女人,在机器前,就会换一个模样,还会说那些,不符合她的言语。
可到了现在,他才能对那句话,去感同身受。
“嗯。”白安安答了。
他一怔。
接着,他怀里的女孩,用很认真,决心很重的话又说:“在我答应你之前,我要先努力活过20岁!”
突然。
萧止墨觉得,花开了。
“好。”他声音沉郁,定定答了一声。
头带着淡淡依赖在白安安脸上蹭了蹭,他松开了她,看着她带着笑意的眼睛,说:“咱们回家。”
“家?”
“安子,跟我会碧萧园,我要让你见一个人。”他虽双眸通红,可脸上的笑容,颇有一种放手一搏的感觉。
白安安呆了片刻,点点头:“好。”
“之后,我打算去寻找一件宝物,你要不要跟我去,我们去玩!离开这个城市,好好玩一段时间,可以?”
她如今只有萧止墨了。
“可以。”
在这二字说出口后,她的鼻头却猛然一酸,眼睛通红。
听到了她的答复,萧止墨的希望越来越浓烈:“我去给你拿衣服,我们现在就走!”
话毕,他便转身朝门外走了去。
看着萧止墨的背影,她那双眼睛,噙满了眼泪,里面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挣扎。
从她醒过来到现在,她做了一个很沉重的决定,看到萧止墨这样的表qíng后,她更是坚定。
若有前世今生,那她要说,她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很喜欢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她今生遇到后,叫陆以川,上辈子……他叫重。
他们相遇,相知,相爱,婚配,之后又分开,生离死别,阔别了很多个轮回。
这辈子,他不爱她了。
她在想,阔别的那遥远生命中,他该有多少变化呢,她想不通,可她只看到了他一个很明显的变化,他爱上了别人。
如果她上辈子会是他爷爷所讲的,那颗玉雨花树,那他今生爱上的女人,或许也在数百年前,与梨花有脱不开的gān系吧,毕竟他们二人锁骨上那一模一样的刺青,像极了定qíng烙印。
若她这辈子成为白安安真的是在找一个人,可那个人不爱她了,该怎么办?难道还要继续追求下去?
她的爷爷因为她,已经惨死在魔的手下,难道她如今还要亲自给蓝冰儿送上门,让她尽qíng的摆弄,种在她体内的蛊?
不,即使记忆里她再爱他,也不要这样了。
想要放弃某个人,怕是需要把灵魂重洗一次才可以,但给了她自己会痛会爱的心,是她那长眠在地底的父母。
不能死,内心再痛苦,也要给父母,爷爷一个jiāo代。
爷爷当初一声一声,让她活下去的话,她不能忘,不能不懂事!
她自知无力与蓝冰儿对抗,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完成爷爷那苦口婆心的遗愿。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人,她虽然依旧不能喜欢上他,可他的感qíng,到底是舍不得辜负啊。
在萧止墨带白安安离开医院不久后,黎野终于被送进了市医院的手术室。
就在她被医生推进手术室的路上,她看了看跟在旁边的登彦,保留着最后一丝清醒对医生说:“我有保险,医药费,请务必让我自己承担。”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说这个,不免让医生看了一眼漂亮到窒息的登彦。
这种感觉,让登彦有了种羞rǔ感,他虽在担心,可语气还是习惯成自然的不好:“闭嘴,事qíng我能解决!”
“得了吧……”黎野笑了笑,“我知道……你一无所有,只有我能养……”
猛的,有一种冷意从登彦的后脊梁骨直窜脑中枢。
就像,被人看穿了一般。
他还没回答什么,黎野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留下他,怔然在门口。
在“手术中”三个大字亮起之后,他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那个女孩子,哪像个十八的姑娘,她聪明的……就像狐狸jīng。
他在那里站了良久,最后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身上的血,已经慢慢gān了。
虽这血不是他的,可他依旧láng狈,上一次他有这副模样时,是找到白月的尸体时。
可如今,再去想那时候白月的尸体和重的表qíng。
他竟然有些后悔。
两只带血的手就这么扶住了他白净的额头,脑海里是这么多年的种种过往。
他是冥帝,看似掌管着一个世界,但在当初,他并不是最qiáng的,只是因他能力特殊。
重继承了开天辟地之后,混沌大地的至清之气,为木神,神力可以净化万物,而他的能力,却与天地连接。
他依靠神力做出的面具,可以迷惑现实,即便是最高神灵,都躲不过。
他依靠神力做出的指令与约定,即便是最高神灵,也必须得遵从。
若不是玄冥为了护他,让他自己许下“永生不能脱离冥界至尊”的指令,他恐怕在那场战争中,是第一个死的。
可这样,也无疑是给自己加了一道枷锁。
可让他后悔的不是这个……
白月死后,重也死后,他听从玄冥之命,镇守冥界,以防妖族从他们手中夺走。
可他却没想到,在战争结束后,他竟然在冥界,看到了重。
他明明被句芒剑刺中,应该是魂飞魄散的,为什么还能重新凝聚起魂魄?
但他那时候问的却不是他复活原因。
“重,你为什么宁可把白月剥皮,都不肯为我所用!”
他问的是这个。
可那日,重依旧用很悠远的目光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而那种眼神里,依旧有身为他兄长的担切。
看到他那种视线,战后的平息让他也几度怀疑,或许白月和他,有发生过什么,于是他又问:“那你告诉我,白月究竟是不是你亲手所杀?”
可重的回答却是:“嗯。”
他心中颤动,却还是没死心的问:“为什么!”
“彦,你对白月,抱有何种心思?”重问的很严肃,更没有因自己亲手杀了白月而忏悔,更是一副期待他说真话的模样。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对白月,抱有何种心思?”他还是这么问。
他不懂重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他有资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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