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本想杀人灭口斩糙除根,没想到叶轩棋高一着,并未将方天隆关押在大理寺狱中,而是另寻了一处机密之所。魏王急于笼络叶轩,又知他是个铁面无私法不容qíng之人,竟想到了用自己的妹妹作饵。只要南郡公主能够拿下叶轩,那何愁他不为自己卖命?
魏王此举还另有所图,叶轩舅父叶景成乃军功赫赫,手握兵权的左羽林将军。若是他能一并笼络叶景成,再加上他自己的军权,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将来若真是有那么一天,他与太子的夺位之争要上升到以武力相争,那叶景成便是他最后一道杀手锏。
南郡公主自然明白皇兄的心思,只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魏王居然将如此机密之事透露给了令狐越。看样子,魏王对令狐越是相当地信任哪。
她凤目流转,笑得百媚丛生,她对着令狐越勾了勾手指,娇滴滴地说道:“令狐大人,你过来,本宫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令狐越看了她一眼,凑近了她。
南郡公主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娇声道:“若是你愿意陪我,我也不可能去打那姓叶的主意了。”说着,还用一双勾魂电眼秋波dàng漾地望着他。
令狐越眉头轻轻一扬,言语中也充满了挑逗的意味:“哦?你觉得我哪里胜得过他?”
南郡公主娇笑一声,一只玉手轻轻搭在了令狐越的肩头:“他是君子如兰,你却是邪魔如魅。他就是一抹白,你却是一抹黑。可我倒是觉得你这抹黑来得更有滋味一些呢!”说罢,她的目光中带着灼热yù-火,身子如无骨杨柳一般倚了过来,那对樱红俏唇朝着令狐越的薄唇吻了过来。
谁知,令狐越竟低头笑了笑,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的吻。
“蒙公主厚爱,微臣受宠若惊。”
南郡公主脸色微变,挑眉冷声道:“怎么?你嫌弃本宫?”
令狐越毕恭毕敬一揖:“微臣不敢!只是受魏王之托,还望公主以大局为重,早日将大理寺收入旗下!”
南郡公主一愣,转眼之间又恢复了平静。她扯嘴一笑,笑得却有些gān:“好,那你有什么法子,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令狐越遂凑到她耳边说了一通。
他问:“公主可觉得此计可行?”
南郡公主冷笑一声,斜睨着媚眼:“既然是你想出来的yīn招,本宫自然会配合你。不过,那大理寺卿可与你有什么过节,你居然要如此整他?”
令狐越眸色一沉,自然是矢口否认。
然他心中却不像表面那般波澜不惊。令狐越确实有为魏王办事,不过他并不听命于魏王。此番这么做,与其说是协助魏王,倒不如说是出于他自己的私心。
他一想起在湖心亭叶轩拥着他的阿云,他就心头剧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恨叶轩,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但是,如果他自己动手,他又担心会让苏云知道。若要杀,就必须杀得天衣无fèng,但是大理寺卿毕竟不会让他这么容易下手。所以,他要借公主之手,将叶轩彻底打倒。
令狐越对月独饮,望着地上孤零零的背影,不由得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倍感凄凉沮丧。
他本是苏府的常客,与苏云弹琴吟诗,何其乐哉。不曾想前几日眼见苏云绣着一个玲珑jīng巧的鸳鸯荷包,竟面带羞赧地告诉他,这荷包要送给她的意中人。
她的意中人?她的意中人!
而后他分明看见那个荷包挂在了叶轩的腰间。
想到这里,他悲从中来,昂头猛灌了一大口烈酒。
灼热的烈酒从他的咽喉而下,竟bī得眼眶也微微发红。
仰头望月,月中似乎浮现了一个流苏长裙的美人,是苏云。
他唤了她好几声,可她竟连看都不看一眼,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令狐越也分不清是醉还是醒,他捂着心口,对月哀叹:
“阿云,为什么,为什么我令狐越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却如此害怕不安?
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你的目光却从不曾落到我的身上?
为什么你给的关心总是不淡不咸?你的微笑要在我索要之后才会给,你的陪伴要等我死皮烂脸纠缠之后才肯施舍。
我一直不敢问你,生怕问过之后等不到自己要的答案。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位置?
阿云,你为什么不选我?为什么?为什么?”
第147章 金州的礼物
艳阳高照,夏日炎炎,却正是紫薇花开烂漫之际。
苏云放下了手中算盘,轻轻揉揉了酸涨的双眼,觉得困意袭来,便躺到长椅上小憩片刻。
花梨见她入睡,便悄悄退了出去。刚一合上门,头顶却掉下什么东西,她眼疾手快,伸手一捞,那东西就握在了自己手里。
正狐疑之间,抬头一瞧,却见金州站在屋顶,对着她笑。
她想起令狐越在苏府出入自由,金州作为他的影卫也向来神出鬼没的,所以乍然看见他出现在墙头,倒也不觉得惊诧。
不过,火辣辣的阳光就在他的身后,照得她一阵目眩,却觉得浑身洒着金光,面带笑容的青年丰神俊骨,格外倜傥。
花梨一时出神,心扑通乱跳:从来没有看过他笑。他……他……他竟然对着我笑耶!笑起来还是那么霸气,那么俊朗,真是迷死人了!
她忐忑而羞涩地低头看看手中之物。竟是一支红艳似火的芍药!心跳猛然快了几分。
金州对着她勾了勾手指,跳下墙头,往前跑去。
他叫我跟着他?莫非……他这是要向我表明心迹吗?难道这根木头终于开窍了?
花梨乐得魂儿都丢了,连蹦带跳地追他而去。
他们一路奔出了苏府,一直到了人来车往的大街上,金州猛然止步,花梨一个收刹不住,撞到了他怀里。
她红着脸,不敢抬眼:“对……对不起!你……你找我?”明明已经站稳了,却觉得他的胸膛无比宽厚舒服,竟装傻赖着不肯放手了。
金州双手垂放在两边,却是就像一个木头似的不敢乱动,只好任由她抱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在喉咙口憋出了一个字:“恩。”
就像回答上司的命令似的毫无柔qíng。
此时花梨却脑补了许多他的表白之语,一边鼓起勇气抬眼望他,一边掐着嗓子柔声道:“何事?”
他继续僵硬,半响方道:“没事儿。”
大哥,没事儿你找我出来?耍我呢?
“既然金公子没事,那我先走了。”花梨虽这样说,手却依旧不放。
金州终于开口:“我们……随处走走可好?”听他的口气倒像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qiángbī他似的。
两人就在这大街上走啊走,一路上花梨为了不冷场,叽里呱啦不停地在说。可金州却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声“恩”,“哦”的,惜字如金,无趣得紧。不过花梨却是高兴地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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