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呐,主要还是因为少爷是小姐的亲弟弟吧,而且又和小姐长得那么像。这陆公子爱屋及乌,也喜欢少爷呗。再说了,他若和少爷要好,便能常来这里,自然能见到他心中最想念的小姐啦。所以啊,他就算是被少爷欺负了,也是心甘qíng……”花梨突然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此时苏云擦净手,将一块芸豆糕一口塞进了花梨的嘴里,看上去凶巴巴的,其实眼中透着笑意: “你呀,十句话里倒有九句是不该说的,还是吃点儿东西别说话了!”
随后,苏云兰指一翘,取了一块鸳鸯苏轻轻咬上一口。只觉香脆苏甜,满口清香,她凤眸微眯,赞叹道:“不错,冯厨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被塞了满嘴糕点的花梨不停眨巴着嘴巴,握着绣拳敲了敲胸口,总算是把嘴里的东西全咽下去了。她缓了口气说道:“自从少爷在咱们这里住下之后啊,冯厨子的手艺就突飞猛进。谁让少爷食量大如牛,而且又是个嘴馋的,顿顿要吃山珍海味不说,还总是缠着冯厨子要做这个糕那个点的,还不许重样的,那冯厨子可被折腾死了。”
她朝着楼下的苏巡指了指:“小姐您瞧瞧,少爷这不才来了几个月啊,就养得白里透红,容光焕发的。这可都亏了冯厨子啊。”
苏云掩嘴浅笑:“改明儿我请爹爹给冯厨子加些月钱,咱们可不能让少爷把他给吓跑了。否则的话还有谁来喂饱少爷这个无底dòng啊。”
“对啊对啊,可得让老爷多加点儿。”花梨目光又转向窗外,见苏巡站在雪中,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笑得慡朗不羁如chūn花秋月,越发显得俊美绝伦。她两眼闪着异样光芒,面带chūn风: “咱们家的少爷长得可真是俊呐!笑起来更是迷死人了。陆公子本来也算是个佳人了,不过跟咱苏公子一比,就差了一截了。”
听到这里,苏云吃到嘴里的一口糕差点儿噎住,她嘴里有东西,只好拼命忍住笑,两个肩膀却不住颤动。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怎么?外面那些莺莺燕燕还不够,主意都打到自家主子头上了?”
“没有没有,我哪儿能看上少爷啊?”花梨赶紧摇头,不过这话说出口后听着特别扭,她马上纠正道:“不是不是,小姐,我的意思是说我哪儿敢打少爷主意啊!”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苏云又怎么会不知道花梨的心思?她呀就是小孩子心xing,虽然见一个爱一个,却从来没有对哪个真正上心的。她就像没个定xing的孩童,见到什么玩具都觉得好,都想要,可是一旦见了个新的玩具,马上就把前面那个抛到脑后了。
不过,眼看花梨都要及笄了,苏云向来视她为姐妹,自然也开始牵挂起了她的终身大事,不然以花梨这般朝三暮四的xing子,将来也愁嫁啊。
苏云瞪了花梨一眼:“要我说你什么好呢?大姑娘家的成天说这个公子帅那个男人俊的,将来谁还敢娶你?”
“谁说我要嫁人啦?”花梨委屈地说,“我谁也不嫁,我可是打算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的。小姐老是记挂着让花梨嫁人,我看啊,小姐一定是自己着急想嫁人了吧?”
苏云又气又好笑:“我?你倒是说说,我想嫁谁?”
“我哪儿知道啊?总之想娶小姐的人都排队等着呢,小姐爱嫁谁嫁谁,可休想bī花梨出嫁!”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倒像是和苏云较起了真。
这时,花梨低头看见一人由小厮领进了花园,正往她们所在的书香阁阔步走来。她眸中闪动着狡黠的笑,对着苏云努努嘴:“哟,说曹cao曹cao就到。小姐,眼前这位爷您可中意啊?怎么样,赶紧去求老爷为你做主吧?”
苏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个披着火红色的斗篷、玉树临风的身影,正向着自己这里翩然走来。他抬头,看到窗边的苏云,他向她招了招手,脸上神采飞扬意气风发,嘴角展开出一个绝美的微笑,让这冬日阳光都黯然失色。
此人正是令狐越,前段时间他再次出现在苏府,听说是处理完了云霄阁的棘手事qíng,所以得空来见苏云。但今天花梨一番玩笑,倒让苏云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对他怎么想的?
令狐越幼时曾与她一起患难与共,陪着苏云度过了一段最为艰难的岁月,那时候她家中失火,母亲病重,而父亲远赴他乡为生计奔波。令狐越的父亲则是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法术技艺教授给自己。每每念及此,苏云就觉得心口暖暖的。
可是,如今的令狐越早已褪去了当年的青涩自卑,摇身一变成了号令数千人众的云霄阁阁主。他俊美潇洒,他风流张扬,他杀伐果决,这样的他毫无疑问是深得女子喜爱的,却也是让苏云有所顾忌的。
花梨见苏云不说话,以为被她说中了心事,便笑着说道:“小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就算您自己不去求,那老爷也是巴不得你嫁给令狐公子呢!如今咱们府里谁不知道啊,令狐公子深得老爷欢心,他如今得了老爷允许,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入苏府。你想想,除了他还有谁有这等礼遇啊?就算是陆公子远远地想见你一面,还得借口来找苏少爷呢。”
苏云无奈得苦笑:“你又胡说了!爹爹多年之前在晋阳的时候就曾见过令狐公子,他自然知道我们儿时曾是患难朋友,也感念令狐之父对我的照顾和教导。更何况,如今令狐公子将苏巡从贼窝里救了回来,爹爹岂有不感激之理?真是恨不得将金山银山都送给他作为报答呢!”
“何止金山银山啊,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都送给他呢!话说,令狐公子什么都不要,他图什么呀?难不成小姐真的以为他只图每日来听听小姐弹曲儿?”
此话一出,苏云倒是无语了。她又何尝不知,令狐越对自己的心思?她只是不想去深究而已。她一直当他是个朋友,是个哥哥,却没有半点儿别的意思。
令狐越对苏敬宇自称在外做珠宝生意,苏敬宇见他对生意颇有门道,又出手阔绰,也不虞有它。令狐越隔三差五地前来拜访苏府,但凡苏敬宇在家,他必定先是与老爷子喝茶聊天,两人同是走南闯北,见识广博,因而每每聊得甚为投缘。
不多久苏敬宇风湿病发,疼得天旋地转连chuáng都下不了,令狐越更是每日前来探望还给他送来了一剂药方,说是从一位神医那里求得的。苏敬宇让郎中看了之后按药服下,果然风湿疼大大减轻,从此之后对这令狐越更是信任有加。
有时候苏老爷子一高兴,还会时不时透露些苏云的喜好偏爱,而令狐越得了窍门,便会马上变着法子来讨苏云欢心。所以正如刚才花梨所说,苏云的确有种感觉,自己倒像是被亲爹给急着送人了似的。
第51章 誓言
苏云定了定神,蹙眉冷声道:“别说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苏家的恩人。”其实她也不是不能体会爹爹的良苦用心。
那日令狐越向苏敬宇说自己仰慕苏云的琴艺,想请苏云教他弹琴。苏敬宇是个聪明人,马上听出了话外音,从令狐越望着自己女儿那qíng意绵绵的眼神中也不难看出他对苏云的心思。他见到令狐越一表人才,为人谦恭--至少是在苏敬宇的面前,重要的是他尚未娶亲,便也不反对苏云与他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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