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去拿镜子来……
娘!她用力放下杯子。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的表qíng也没有什么不同。
是吗?脸色铁青,眉头紧揪,眼中杀气腾腾的,真没有不同吗?
商寒霜下意识的想伸手摸脸,但手伸到一半,就愣在半空。
我没有。
她坚持否认。
霜儿,吃味并不是大事,女孩家会为了男人捻酸也是常理,只是你要知道,自己的心qíng是为了什么……段薇挠眉看著女儿局促不安的神qíng,心中既欣喜又忧伤。
娘,我真的没有为谁捻酸吃醋,你想太多了。
霜儿……
商寒霜不待母亲说完,倏然由椅上起身。娘,我有些困倦,先回房了。
你的个xing太自制,不轻易对人放感qíng,可是逃避终究不是办法,你是个聪慧的女孩,应该知道自欺欺人没有用,不是吗?段薇盯著她的背影道。
见她的脚步微微一踬,段薇知道女儿听进她的话了。
商寒霜没有辩驳,只是轻轻的回首望了母亲一眼,紧接著挺背举步跨出房间。
段薇移眸看向窗外,见那名俊挺的男子在女儿出现后,立刻扬笑大步接近时,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前方的纤柔身影,笔直的向前走,耳中却不时传进商霞露故作娇柔的声音。
哎啊!
一声娇呼,令商寒霜下意识停下脚步,微侧首看向身后,只见商霞露整个人,跌靠在耶律翰的怀中。
霎时间,胃部的酸气直冒上喉口,呛得商寒霜鼻眼口舌发酸。
路上石子多,请姐姐走路小心。她冷淡地扫了商霞露一眼。
是啊,还好萧翰细心,在我跌倒前就先扶住我了。商霞露妈红著脸,爱慕的眼神不断勾引他。
萧护卫最有名的就是'出手快'。商寒霜冷讥道。
耶律翰挑眉看著冷嘲自己的商寒霜,似乎看出什么端倪,笑了起来。
若非他动作快,妹妹怎么可能两度由采花大盗手下,安然逃脱?商霞露不懂她的弦外之音,抬起下颚为他说话。
大小姐,我想二小姐的意思并不是称赞。他轻勾唇畔,盯著商寒霜不放。
不是称赞?怎么,难不成妹妹还是嫌弃你不成?商霞露闻言,横眉竖目的说:如果是我,绝不会像你这样不知感恩。
既然姐姐这么赏识他,gān脆让他保护你算了。她愈为耶律翰说话,商寒霜胸中的怒火愈炽,忍不住咬牙道。
真的?商霞露喜出望外的叫。
耶律翰眸中笑意倏地一敛,脸色沉了下来。
二小姐是在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商寒霜在他凌厉的目光下瑟缩,可说出口的话怎么也不愿收回。
她早该驱离他,不然也不会为了他影响自己的qíng绪,随著他起起伏伏得心慌。
太好了,萧翰,以后你就跟著我──
抱歉,大小姐,我对二小姐的安危有责任,在没有确定她安全前,我绝不会离开她。他轻轻推开黏在自己胸前的商霞露,语气淡漠的说。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商霞露不悦的跺脚道。
对,我就是个死心眼的人。他淡淡的说。而且,我想二小姐应该是昨天没有睡好,所以脑子有些不清楚,等她休息够了,也许她就会知道她说错话了。
商寒霜张口想反驳他的话,但一看到他yīn鸷的表qíng和唇边的冷笑,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从来不知道笑脸迎人的他,沉下脸会这么可怕严厉,商寒霜不自觉咬唇,有些后悔她轻率的言行。
商霞露察觉气氛不对,狐疑的在两人间来回梭巡。
我累了,想回房休息,柳儿,我们走。商寒霜垂眸不敢看耶律翰冷酷的眼神,丢下一句话,领著丫头转身离开。
萧翰,你和妹妹出了什么事吗?商霞露迷惑的看著他问。
耶律翰冷淡的避重就轻。我和二小姐没事。大小姐,请恕在下失陪。
说完,他衣摆一扬,在一眨眼间就已离得她老远,留下商霞露站在大太阳底下发愣。
耶律翰抿紧嘴,怒火在他胸口燃烧,几令他疯狂,一颗心就只想抓住商寒霜狠狠的摇晃,质问她为什么如此轻易出口要他离开?
他一直告诉自己要等待、不要bī迫她,所以他忍下她不安的闪躲,可要是她以为这样可以摆脱他,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他在柳儿关上门前,踏进商寒霜的闺房,紧绷怒气的脸看似阎王,吓得柳儿呆在原地,连阻拦的话都说不出口。
你太放肆了,谁让你闯进我的房间!商寒霜一回身,见他不知何时闯入,手扶著桌面支撑著颤抖的身躯,qiáng迫自己用最冷的表qíng盯著他。
我想你欠我个解释。他不顾柳儿瞳目瞪著他,迳自走近商寒霜,低下头锁住她的眼。
没有什么值得解释,我说的很明白,我不需要护卫──在他凶狠目光的注视下,她发现自己的话带著颤抖。
是吗?他怒极反笑,露齿森然像是地狱的勾魂使者。自欺欺人,你是在嫉妒。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双手抓著桌缘。
不明白我的话,还是不明白我的吻?
柳儿的抽气声,在室内格外的突兀,商寒霜脸颊飞红,羞恼他竟在第三者面前肆无忌惮的说这件事。
你怎么有胆在柳儿面前说这种话!她红著脸斥道。
敢做有何不敢说?他不在意的扬唇。
你──商寒霜怕他说出更惊世骇俗的话,只有忍气咬牙转向柳儿道:柳儿,你先出去。
小姐?柳儿犹豫的看著耶律翰,她怎么可以让他和小姐独处呢?可为什么他竖眉一瞪,竟比老爷还威严,吓得她猛打哆嗦。
出去。耶律翰冷声命令,柳儿身子一抖,咬著唇看著小姐。
出去吧,我和他有些事要谈,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她深吸口气道。
柳儿垂下头,犹豫再三后,才不甘愿的退了出去。
商寒霜在柳儿离开后,终於忍不住扬声道:你轻薄我还有脸大肆宜扬?
若你真觉得是轻薄,为什么没有告诉你爹,要他赶我走?他抿唇冷笑。
我没说……是因为护院里你的本事最大,若少了你,我爹会担心。不过,你要敢再乱来,我一定告诉他,赶你出商家庄。她小步往左移,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在威胁我?他扬眉道。
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过,你耍说是威胁也成。离开他的气息,她胸口的那股气,才悄悄的舒了开。
即使是威胁,我也不会放手。耶律翰忽地一笑,低沉的嗓音又将她的心吊高。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谁、谁怕你!她杏眼圆睁,qiáng嘴回道。
对,你不是怕我,而是怕自己。
我怕自己gān嘛?
让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也喜欢我,所以你害怕、所以拚命抗拒我,也抗拒你心底真正的感qíng。他大步迈向她,bī得她节节后退。
胡说!她嗔视他,脸上血色迅速褪去。
我胡说?那你怎么解释,你在看见大小姐和我说笑时,那些冷嘲热讽的话?又怎么解释你总会因为我而qíng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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