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青梅_谁清浅【完结】(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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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思一走,沈朝元伸手捂住杨柳的嘴,qiáng行制止她发出声音。

  这招管用,捂了一小会杨柳就安静了,虽然糊了她一手口水。

  当然,管用的前提是,文思出去了。

  “元娘姐姐,那个男人是谁?!”杨柳慌张急了,这人她没见过,少爷呢?古列呢?她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来着?哦,对了,她和元娘被劫持了!

  “他叫文思。”沈朝元往后一躺,“还有,当着他的面别提元娘这个名字了,他会生气,他说我叫沈朝元,你就照着这个叫我吧。”

  “沈朝元?”杨柳懵了,“您的名字?”

  杨柳的qíng绪十分崩溃,她想她应该只是晕倒了,不是又穿了吧?

  沈朝元将杨柳昏迷后的事全都告诉她。

  ……

  “您是晋王的孙女?”杨柳瞪大了眼,“那您,您是郡主吗?”

  “小姐还未册封,属下不敢妄自揣测您的封号。”第一句奉给沈朝元,而后文思拉开车帘,恶声恶气地恐吓杨柳,“看在你是个乡野丫头的份上,我这次就放过你,今后不要在外面胡说八道,随意说些不存在的事,若是给小姐惹祸,我定不饶你!”

  看到文思和坐在他身旁的车夫,杨柳又开始抖了。

  “你把车帘放下!”沈朝元吼他。

  “是。”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文思当即退出车厢,帘子也重新放下。

  车舆里又是密不透风的暗室。

  杨柳也再次找回理智,她问沈朝元:“那么元,咳咳,小姐,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想起沈朝元的提醒,她不敢再叫元娘,忙飞快地改口。

  “好像是去京城。”沈朝元叹了口气,“文思说,见我祖父。”

  杨柳哦了一声,又沉默下去。

  沈朝元倒是想起来问了,“对了,刚才我们都忘了你还在车厢里,所以没把你留下,现在怎么办?我们已经离开丰城很远了,要不要我让文思帮忙,找人送你回去?”

  她记得文思说过,有任何吩咐都可以向他提出。

  除了见盛森渊,除了回丰城,除了要少爷的消息,除此之外,什么都行。

  杨柳抱着膝盖,认真地想了想,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问沈朝元:“婢子能跟您一起去吗?”

  车帘动了动。

  沈朝元惊讶地问:“可是,你不是丰城的人吗?”

  杨柳讪笑两声,道:“婢子父母双亡,早就无依无靠了,要不是自卖自身入府,可能婢子已经被大伯卖去了更糟糕的地方。至于在府内……咳咳,在盛府内,婢子也没有其他相熟的人,婢子唯独相熟的人只有小姐您。”

  “对啊,若是你回了盛府,好像也是做丫鬟。”沈朝元立刻扯开帘子问文思,“我想让杨柳跟我一起回京城,可以吗?”

  文思动了动嘴,看了杨柳一眼,还是点点头,“反正只是个小丫鬟,如果小姐您喜欢,留下也无妨,至于卖身契的事,到时候我派个人再回丰城处理就是,不信那人不肯jiāo出她的卖身契。”

  “我是活契。”杨柳小声提醒。

  “死契我也帮你拿到手。”文思剜了她一眼,又对沈朝元说,“如果您要把这丫鬟留在身边,她现在这种资质可不能伺候您,我得找人再教教她,不过这个不急,等回到王府,属下再帮您办这事。”

  “哦。”解决了杨柳留下的事,沈朝元又回到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的状态了,她点点头,便不再说话,扯开旁边窗口的帘子,看着马车外的沿路风景发呆。

  杨柳倒是很想问问从丰城到京城要多少天,可沈朝元不开口,她不敢跟文思搭话,没法问。

  她暗道,问什么,反正迟早会到,总算安抚了自己。

  没想到,这“迟早”,竟有一个多月那么长。

  ……

  三月初八,天晴,已经开chūn,地上却还残留着薄薄的白雪。

  “哇,好冷!”杨柳把伸出窗口的手缩回来,很兴奋,“这就是北方啊!”

  “别闹了,马上就要到京城了。”文思坐在她对面,严肃地警告。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杨柳总算能忍耐与他呆在同一个空间里。

  其实她虽然害怕,却绝非连看也不能看,上两回吓成那样,第一次是消息来得太突然,第二次是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脸,可不就吓得浑身发麻。

  文思拿出两件斗篷,一件青色递给杨柳,一件黯色给沈朝元。

  “就穿这个?”杨柳对颜色很不满意,尤其是对沈朝元的,“太素了吧?”

  “虽然世子已经过世多年,但小姐是第一次回家,当然要穿素的才好。”文思说道。

  杨柳一怔,“世子过世?”

  她迟了一个多月才知道这个消息。

  但文思不想跟她单独解释,催促道:“快点换上,我已经提前派人递消息回去,等下肯定有人来迎接,别在马车里耽搁太久,让人苦等。”

  “是。”杨柳默默把斗篷披上,再帮沈朝元穿。

  不过沈朝元的速度比她快,杨柳才找着两根线,沈朝元已经把细带系上了。

  “有谁来等我?”沈朝元盯着窗外问。

  “属下只负责把消息递回去,谁会来我就不知道了。”文思谨慎地说。

  沈朝元从窗口看出去,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京城的街道两旁,倒是没人支着摊子做买卖。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栋小楼应该建好了吧?”

  但是,她看不到了。

  “什么小楼?”文思疑惑地问。

  杨柳朝他摆摆手,又挨了一瞪。杨柳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

  马车停了。

  文思掀开帘子向外看去,露出惊讶的表qíng,然后迅速跳下了车。

  在他跳出去后,帘子重新放下放下,外面似乎有人说话,但车厢里听不清。

  “到了?”沈朝元和杨柳对视一眼。

  杨柳忙道:“婢子先出去看看。”她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下去,没多久就迅速回来,将掀开再次打开。沈朝元刚要问杨柳,却发现重新打开帘子的人既不是杨柳也不是文思,是个没有见过的女人,穿着一身靛青色的长裙,朝着她浅浅一笑,“大小姐,婢子宛椒,奉世子妃之命来请,她正在等您。”

  她微微弯腰,迈入车厢中,轻轻嗅了嗅。

  这一个多月里,沈朝元每日都涂着李伤给她的药膏,那药膏十分管用,涂抹在脸上后,三天就消肿了,这段时间红痕越来越浅。就是有一着,药味太浓,又浓又苦,只是沈朝元自己不在意,杨柳和文思不敢说,两人都盼着沈朝元这张脸早好,药味浓苦,忍就忍了。

  这女仆也未曾就药味问过一句话,嗅了进去,却不吱声,若无其事地扶着沈朝元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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