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魅点点头,举步走出房门。丫鬟小袁紧跟在她身边,同她一路说笑两声,两人做伴,行向后院。
鸳鸯戏水,鱼儿遨游,鸟语花香,蜂蝶纷飞。
亭台轩榭间,微风习习,花香阵阵。闲来无事,亭中坐看鸳鸯鱼鸟,仿若惬意无限。
手中轻捻着两根青糙,蓝魅独坐在后院的凉亭中,斜依在白玉栏杆上,瞪着水中的鸳鸯和鱼儿发呆。
庭院内,阳光灿烂,风光无限好,她却紧抿巧唇,俏脸含冰,双眸中暗火闪烁。
“蓝姑娘,我同厨房取了些点心来给您解闷,您尝尝看吧!”服侍惯蓝魅的丫鬟小袁端了几道点心和一壶热茶,足步轻巧,翩翩然步进凉亭内。
蓝魅依然瞪着亭下荷花池中的鸳鸯鱼儿发呆,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应声。
那小丫鬟放好东西,走过来歪着脑袋打量她面上的神色半晌,笑了开来,“姑娘又在发闷了吗?主子今日出门前jiāo代了要小袁陪姑娘半日,说午后会赶回来陪姑娘……”
“辛苦你了,小袁!”蓝魅回头斜她一眼,没诚意地道,“真难为了你家主子,这般忙碌还得赶回来陪我发呆。”
她知道小丫鬟的心思,不过就是想逗她开心罢了。她虽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尚未坏到故意为难人家一个小丫鬟的地步。
只是自山中回到这里之后,轩辕冥他们三人整日忙碌不停,她却像个娇客般被拦在客房和后院里让人服侍,无事可做,让她闲得发慌。
仿佛只有每日盼着轩辕冥三人回来,陪她闲坐一会才是她的正事般,叫自由惯了的她怎不烦闷?
在丫鬟小袁的陪同闲聊下,百无聊赖的蓝魅在凉亭里待了许久,这才起身yù寻个好地点,闲逛打发时日。
随手把手中青糙丢下池中,任由鱼儿去争食,她领着小丫鬟施施然地走出了凉亭,漫步在后院中。
一路走着,四下闲看些花花糙糙,蓝魅心中依然烦闷,不想开口言语,任由那小丫鬟径自在一旁叽喳不停。
突听得后方传来一阵足步音,似乎有人正朝这方行来,心头郁郁的她不想回头理会,倒是一旁的丫鬟小袁欢呼出声来:“姑娘,是主子回来了!”
蓝魅侧顾她兴奋的小脸一眼,不明白她在高兴什么?轩辕冥回来就回来了,有什么好高兴的?难道陪她发呆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吗?连个小丫鬟都觉得腻烦了?看来她真的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久到她整个人都快发霉长糙了。
没有停步等候轩辕冥走近前,蓝魅依然不紧不慢地前行。
“主子!”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小袁,停步转身朝走来的轩辕冥福了一礼,在轩辕冥的示意下悄声告退。
“怎么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今日可有什么消闲?”轩辕冥几步走近蓝魅,伴她同行。
蓝魅撇撇嘴道:“每日在这后院中看花看蝶,能有什么趣事可做?”
这两日来,她越闲坐,便越发觉得自己闲极无聊,蓝魅心下已经萌生去意。
自回到这里之后,轩辕冥的伤日渐好转,活动行走已无甚大碍。加之此处不比山中清静,人多嘴杂,顾及两人的身份,及为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的清誉着想,他便坚持不再让她每日到他房中为他上药。此举虽然令他痛失同她相处的大好时机,但为了保全她的清白名声,他也只得忍痛婉拒了她的厚意。
蓝魅见他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坚持,只把自制的膏药暗地里同他的“灵药”掉换了,让丫鬟给他继续上药。因她只换了药没有换瓶,倒也无人发现她把药膏掉包了,只当是他们主子年轻力壮,恢复得快。
不能每日亲自查看他的伤口恢复qíng况,她只好不时探问为他上药的丫鬟,隐约得知他的伤已无甚大碍,不日即能恢复如昨,让她心中的自责渐渐烟消云散。
只要他的伤能安然康复,不留任何火吻痕迹,她日后心中便无须过于内疚,也可因而做到与他两不相欠。
“冥某整日忙碌,没能尽地主之谊,对不起姑娘。”轩辕冥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想想似乎她来之后,他便一直没有时间好好招待她,倒是他这个主人没有尽责了。
“公子事务烦身,不必多挂心,蓝魅会自便……”蓝魅心下一边暗作计量,一边答道。她不过一个不速之客,他无暇相陪是理所当然的事,随xing惯了的她也从未怪罪过他的招待不周。倒是为了曾害他受伤一事,而深感过意不去。
“看看我们主子和蓝姑娘多般配?!”躲在远处花丛后偷看主子会佳人的左刀,笑对一旁的右剑道,似是相当满意看到这一结果。
他和右剑这几日来,都识趣地没有跟主子一同出现在蓝姑娘面前,其实是特意为主子制造机会,让那一对年轻男女有独处的时间。
闻言的右剑也点头道:“是呀,难怪主子每日外出时都归心似箭,恨不能cha翅飞回。”
想想他和左刀也曾经年轻过,自然能够明白主子的心理,是以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取笑主子,生怕年轻人一时恼羞成怒,反而坏了好事。
自轩辕冥出生至今,左刀右剑二人便听从老主子的话,跟从在轩辕冥身边,当他的贴身随侍。一路亲眼看着主子自小长大成人,他们真心期盼着主子能早日成家生子,为“鬼火幽冥”添个小主子。
夏日午后,艳阳当空,后院里亭廊相连,林yīn密布,平添了几许清凉。
蓝魅同轩辕冥两人在花影扶疏中并肩而行,一路闲聊几句,倒也怡然自得。
穿过长长的庭院,两人步入一处凉亭,各自选了石凳就座。
蓝魅看向轩辕冥含笑的俊脸,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蓝魅想亲眼看一看公子的伤处,不知可否?”
既已打定主意要离去,临行前她想亲眼看看他伤口的恢复qíng况,日后也好安心。
轩辕冥愣了一下,不妨她此时此刻提出这个要求,让他一时反应不及,“姑娘要现下看吗?”
虽说在山中那几日,他都是赤着上身与她相处。但回到府第后,他便坚持不劳动她这位娇客为他上药,如今突然要他在她面前解衣宽带,他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
蓝魅自然不知他心中百转千回,见他犹豫,便轻声问道:“正是,还是公子此时有所不便?”
若是他此时身有不便,她亦不想勉qiáng。今夜里她自会如当初在山中般悄然潜入他房中,趁他熟睡时自行查看。
“不,很方便……”不知该如何拒绝的轩辕冥俊脸有些红,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褪下上衣,让她得以方便探看他背上的伤处。解开衣带的他,此时心中不知怎的,竟生出一种分不清道不明的羞涩之感来。
在他的忐忑不安中,端坐在石凳上的蓝魅立起身来,缓步行至他身后探看。
虽身子背对着她,轩辕冥犹清楚地感觉到她凑近他的伤口,伸出纤长纤指,轻轻碰触他的新长出来的皮ròu,温热的呼吸轻抚过他敏感的皮肤,让他霎时全身寒毛倒竖,既期待她的碰触又想躲开那种怪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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